新生当下正在郊区的军训基地军训,离我们学校足足三十公里。我们只能是望洋兴叹,不由悔恨这迎新生的第一炮没有打响。而且非但如此,如今还被这个鬼台风憋在系办里,连个午餐都卖不了。真是要多衰有多衰。
帮主最是沉不住气,看窗外的风雨丝毫没有减退的迹象,苦道:“这破天可真是变得快,早上来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就这样。咱们又没带伞,可怎么回去呀?”
锋哥端着相机,一边拍着窗外的暴风雨,一边说:“天气预报说傍晚这阵台风就过去了,到时候再走呗。”
老韩瞅了他一眼,撇撇嘴说:“这种天也拍,你倒是有闲情逸致。”
锋哥一甩他那颇具文艺青年气质的小分头,说道:“大自然的万事万物都有它独特之美,难道只有湖光春色才值得拍吗?”
他正说着,忽然神情一怔,竟是放下了相机,呆呆的盯着前方,一脸春色道:“这也是一种美啊。”
我和老韩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高挑的美女打伞跑过,本就不长的裙子,又在这狂风天气,理所应当的被掀了起来……
“果然美……”
我们三人脸色顿时一红,霎时冰冻在那里,一直目送那美女远去。
帮主见我们忽然呆立窗前,且脑袋齐刷刷向左移动,大感好奇,忙前来同观,却只看到裙子被捂好的一刻,这便霍的向后一跳,指着我们三个骂道:“一群色狼!竟干出这种事情,太也不要那张脸了吧。也不叫上我!”
老韩搭理都没搭理他,眼睛依旧在那远处的美女身上,喃喃的问锋哥:“锋哥,我们看得晚。你可看到是什么颜色了?”
锋哥却兀自陷在悔恨中:“适才我怎却就把相机拿了下来,竟是错过了如此好景色。”
老韩见他没反应,这便问我。
说实话,咱虽然有点色心,但是真遇到这事儿还是有些小清纯,适才竟下意识避了过去,但又不能栽面儿,只好反问他:“你不是也看了吗?怎么问我?”
“我,我刚才不小心被台风吹眯了眼。”
真不知道这风是怎么透过玻璃吹进来的。
就在众人尴尬之时,忽听角落里幽幽传来一声:“粉红色。”
我等四人闻言猛然一惊,纷纷瑟瑟的回过头去,只见虎子正淡定的坐在一旁看着青年文摘,表情正经无比。任谁看都是一百分百清纯好少年。
众人又盯着窗外看了许久,却再也没有等到春色。
帮主耐不住寂寞,嚷道:“唉,也不知道咱们系里今年有没有美女。”
我深有感触,无意中瞥见辅导员的玻璃柜子,里面有几打学生证,看样子应该是新生的,脑中顿时一亮:“喏,不就在那里嘛。”
帮主不解道:“什么在哪儿啊?”
我指了指学生证道:“那个上边应该有照片吧?”
帮主拍手道:“还是大宇脑子活络!”
“可是咱们没有那柜子的钥匙啊,不知道韩大主任能不能假公济私一回啊?”我说着瞟了眼老韩。
老韩想也没想,当下道:“假公济私是绝对不行的。辅导员赋予我们的权利怎么能够滥用。咱们也是为了了解新生的男女比例情况嘛。”这便掏出钥匙,飞手抛给了坐在柜子旁边的虎子。
虎子抬眼看都没看,看似随意的一伸手,登时接下,接着不知什么时候还在他手上的青年文摘已经合好,规整的插在了旁边的书架上。
虎子面无表情,却手脚麻利,还未等老韩告诉他是哪一把钥匙,就已经打开了柜子,将学生证抱了出来。
老韩接过钥匙,惊讶的看着虎子,不解道:“虎子,你怎么知道是哪把钥匙?”
虎子依旧面无表情,淡定道:“钥匙扣左边第三个,上次看你偷拿里面的光碟知道的。”
“我哪有偷拿……”
老韩怕我们群起攻击,却惊讶的发现我们竟然没有任何动静,不由回头看来。
只见我、锋哥和帮主三人正快速翻看着学生证上的照片。但凡性别是男的都被无情的扔到了一旁。
“哇塞!真漂亮!”
帮主双手拿着一本学生证,一脸的兴奋。
但是就在下一刻,那本学生证就到了我的手上。
曾几何时,我总是这样认为,便如“身手矫捷”这样的字眼就是为了形容我才诞生的。
帮主依旧保持着手拿证件的姿势,但手上已经空空如也,缓了片刻,这才见我抓狂的朝他扑过去。
没错!确实是我朝他扑了过去。
他娘的,帮主这孙子,这本学生证上根本没有任何照片!
帮主见我抓狂,忙往回找补:“我是说这字漂亮,又没说人……”
终于在签订了答应给我打一个周热水的条约后,帮主这才从地上爬起来,一边系着适才被我扯开的衬衣扣子,一边道:“你怎么这么粗鲁,人家还是第一次嘛。”
别拦着我,老韩,我非要抽死这个骚贱人不可。
此刻虎子捡起地上那本引发血案的学生证,看了一眼,一脸欣赏的说:“不过这字确实漂亮。”
能被他这个书法家称赞的字一定不凡。
我不由探头一看,还真是,虽然一看就是女生的字,但是字里行间却透着一股英气。
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林溪梦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