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三师妹入门那一年,师父把一个小女孩带到他面前,说:“逍儿,她叫林茵,她以后就是你的三师妹了,你有空就多指点一下你的三师妹。”
时光如白驹过隙,那童心未泯的小女孩慢慢地长高,慢慢地长得婀娜多姿,女大十八变,林茵出落成一个美人儿,她连习剑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般蔓妙唯肖,好似天女下凡一般。每一次他都想靠她近一点,但那完全不谙世事的女子,却真的靠了过来……
他闻见他的发香,闻见少女独有的气息。那一年,他正好年轻气盛,意气风华,也早已熟知男女之事。
他正想再近一点,这女子便突然跑开,说了句:“大师兄,你这个动作我感觉怎么怪怪的。”
他正想要说什么,只见那林茵便娇声嗲气地说:“唉哟,大师兄,我肚子有点急。”便匆忙跑开了,他知道这女孩子鬼点子多,每一次都找各种理由,无非就是想见那林慕白……
想到林慕白,吴逍的右手便剧烈发抖,终于他狠狠地拉开了裙带。
为什么总是你得到一切,师父的专宠,三师妹的痴恋,江湖人对你毕恭毕敬?
吴逍那心头的火便被无数次点燃,一把欲望的火焰……
一具洁白无瑕的酮体就这样呈现在眼前,挺拔的乳房,平坦的腹部,每一寸肌肤都充斥着爱和欲望,都如烈火一样,将他整个人完全燃烧,他感觉到她的娇嗔与颤抖,还有那撕心裂肺的痛和享受,她就像一条贪婪的蛇,完全把他缠绕起来。
他的手路过她的腹部大腿,路过那高耸的双峰,还有腰部,他整个人仿佛陷入无底之洞,陷入一种柔情的焚身欲裂,他仿佛走进了一个未知的时间。
三十年来,他第一次变成一个真正的男人,那种感觉只会教他越陷越深,教他难以自拔,教他在罪恶而又享受,他想到伤重的林慕白,想到冷峻的严师,想到他和林茵每一次练剑的种种,终于大喝一声……
黑暗的窗纸上,却多了一个人影,一双犀利的瞳孔看着这一切正在发生和结束。
吴逍穿好林茵的衣裳,他已经舍不得这具酮体,舍不得那个他日夜眷恋的女人。
但他必须得走了,而且非走不可。
一道门慢慢地打开,也许是一道罪恶之门,这道门又慢慢关上,却不能把一切丑陋的都拒之门外……
在积雪的山头,两炳精光交织在一起,打得惊天动地。
只见司马傲一套“六合梅花三十六枪”,这三十六手枪是每三手为一路,每一手枪里又包含了一十二种变化,以此三十六枪为母枪,变化无穷,又是提、掳、拦、拿、缠、翻、圈、环,枪枪咄咄逼人,每一招一式都是直击逍遥子要害,把“一寸长一寸强”真就发挥到淋漓尽致,而那一边燕梦北一招“仆步下压”,斜劈,横斩,侧截,斜撩,上挑,直钩,斜刺,剑姿势如鹤临风,如鸳凌空,把“一寸一寸巧”也是运用到极致。
眼下两人已过百招,却依旧无胜负之分,月光返照在积雪上,恍如白昼一般,两道声影在雪峰间穿梭,在悬崖绝壁上攀爬,两支绝世神兵相接处,火星四溅,真乃一个壮观和震撼了得。
那余子碌看得更是心神跌宕,想起那十年练剑的时光,心里的热血便不由得沸腾起来。
谢晓峰和五师姐也是看得出神,竟然忘记了漫天的风雪,未曾感觉到一丝寒气。
然而,暗黑中却有一双瞳孔盯着这场大战,虎视眈眈……
吴逍刚奔到山门外的树林,突然山庄内一声巨响,火光冲天。
他的心不仅一怔,热泪便夺眶而出。他实在不敢想象鸣雁山庄内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不敢想他的师弟师妹们知道他所的不耻之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也不敢想林茵知道后会用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一剑杀了自己,还是?
只是他不知道,他们正处于一种水深火热的状态,他将和那些朝夕相处亲如手足的师弟们就此天人相隔,他知道,自己必须得活着,有一种使命然他活着,他也知道一切已经不能回头,他已经走错一步,他已经踏上歧途。
他已经步入比夜晚更加漫长的夜晚。夜晚是一张隐藏一切秘密和罪恶的温床,躲进夜晚的人们,他们将在劫不复。
一道黑影突然闪过,他有些惊慌失措。
他不知道是自己做贼心虚,还是他希望的这个永远成为秘密的秘密已经被人发现。
只见那道黑影掠到他前面,在夜色中几乎已经无法区分。
吴逍慌忙拔剑,但手心却抖得厉害,长剑几乎要跌落到地上。
一个黑衣人转过身来,只看得见一双犀利的瞳孔,明亮而狠毒,有狼的狡黠,猫头鹰的犀利,虎豹的狠毒。
他慢慢地逼近吴逍,像一张血盆大口,要将吴逍整个人吞下去。
吴逍只得踉跄后退,慌忙地叫道:“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那黑衣人只是直接逼他,一直逼得他无路可退。
吴逍的手中有剑,剑也已经出鞘,但他却不敢刺出去。
黑衣人冷冷地说道:“我是谁不重要,关键是我知道你是谁,知道你做了什么?”
吴逍的身子却木在夜色中,支支吾吾道:“我做了什么?”
这分明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吴逍感觉自己说话已经毫无分寸,心里一阵阵刺痛,赶忙补上一句:“我就是做了,那又怎样?”
黑衣人道:“我是不能把你怎么样,但你的师父,你的师弟,还有你那可爱动人的三师妹……”
黑衣人说一句,逼近一尺,吴逍听一句,退一步,一直到无路可走,手中的长剑突然落下,发出一阵“哐当”之响。他突然抱头,跪了下来,失声痛哭道:“不要说了——”
——他本来是一个言听计从、百依百顺的好徒弟,他本来是一个和蔼可亲、与人友善的好师兄,他本来是一个淡泊名利、不畏强权的英雄好汉,?他本来还是一个忍辱负重,肩负着巨大使命的人?
但他被什么让他改变了呢?
时间,女人,还是名利地位……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没有人会引导你去天堂,也没有人强迫你下地狱,你的选择,永远只能你自己来负责。
黑衣人冷冷道:“那都是你自作自受!”
吴逍已经哭成泪人,点头道:“是我,自作自受!”
黑衣人道:“你现在已经众叛亲离,你现在已经无路可走,你现在就是世界上最可怜的人。”
他知道,要控制一个人,那么只有先摧毁他的意志。一个人只有心情到了最低落的时候,才会做出一些连他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事来。
吴逍已经被问得哑口无言,他的内心仿佛被千百万条毒蛇咬着,他的整个精神状态已经崩溃到极点。
黑衣人望着长空,叹息道:“如今,你只有一个选择。”
吴逍也知道自己别无选择,问道:“我能够选择什么?”
黑衣人道:“那就是跟我走。”
吴逍道:“我凭什么跟你们走?”
黑衣人道:“岷山派容不下你了,整个江湖也将会容不下你的。”
吴逍道:“也许这件事并不是那么糟。”
黑衣人道:“一个叛徒趁机侮辱了他的师妹,他们心中的好师姐,然后把整个门派付诸一炬,你觉得这样的人值得原谅吗?”
吴逍心头一震,黯然说道:“你说什么?”
他恨不得一把抓住黑衣人的衣襟,把他的打成熊猫眼,但他却不敢这样做。
黑衣人道:“我说什么已经不重要,事实是他们说的,才是事实。你的长青师弟刚好看见你匆忙出门,他本来是想给他喝醉的师姐打一盆热水,当然他进去看到的一切肯定不是那般乐观。”
吴逍怒道:“这怎么可能?”
黑衣人道:“你说这样一个正义感强烈的小师弟,看见自己的师姐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头发凌乱,他会想到什么,而且你刚好从门外出去,你出去不久,整个岷山派就发生了一场大火……”
吴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他简直想不到自己完全中了一个阴谋。
黑衣人继续说道:“世界上本来没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就像你能够遇到你喝醉的师妹一样,很多事情只要那么稍微的调整一下,也许就是巧合了。”
吴逍突然疯狂大笑,说道:“那即便是这样,我这个本来都毫无用处的大师兄,大家眼中的庸碌之辈,对你们来说有什么好处呢?”
黑衣人朗朗的笑道:“因为,你是有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