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宽当然不了解其中的详情,眼见自己二哥对这小子挺热络,也跟着有说有笑,你来我往的喝着酒、吃着菜。
别看勒小东说肚子饿,真要让他吃还真就没吃太多,倒是果酒稀隆呼噜灌进去好几杯。
李燕忍不住道:“果酒后劲儿大,还是少喝点儿吧?”到时候他再喝多了耍酒疯,那样可没法理了。大过年的谁也不爱有那麻烦。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你别管了,过年大家都高兴,喝高了哪都别去,就跟叔家里睡,房子大有的是地方,知道了吗?”李大中有些微熏,眼睑发红的道。
李大宽也跟着直附和:“对对,小伙儿,能喝就多喝点儿,来来,再满上。”
三个男人在那里推杯换盏,女人们则全都聚在沙发那里。李燕刚才还有些犯困,这会儿看见勒小东这觉也睡黄了,窝在那里两眼直勾勾的啃苹果。
崔玉凤见她拿一对大门牙把苹果啃得一道一道儿的就说:“你耗子啊,怎么还这么吃苹果?”
“你管她呢,爱怎么吃怎么吃呗,又不是没有。她要爱这么吃,洗一盆让她啃,看她能啃几个,两三个她就够兴了。”吴芝兰道。
刘美娥发现什么似的拿胳膊肘直拐崔玉凤,压低了声音跟崔玉凤道:“哎二嫂,你说燕子处的对象不会就是这小子吧?要真是他燕子可捡着了?不光是长的好,我看他身上那衣服鞋子都挺贵,应该条件不错。有钱有貌,还会来事儿,挑这时候上门来送东西套近乎,真挺好的。”
“好什么好,你是没见着他那妈呀,死不讲理,把燕子贬的一纹不值,我一想起她气就不打一处来。有那种妈,儿子再好我也不同意。”
“咦,这什么意思?他们俩个以前。?”
崔玉凤不太乐意承认的微不可见的点了下头:“嗯,他们俩个在中学的时候背着我偷偷摸摸处过一阵儿,后来毕业就分开了。”
“哦,我说怎么回事儿呢?”刘美娥恍然大悟,转头冲着李燕道:“燕子,你妈不同意,那你自己是什么意思,真就不打算跟他交往了?我怎么看那小子还有意思,要不怎么赶在今天过来?他是不是想巴结下家里人哪?”
“谁知道他怎么想的,也不在家好好过年,赶在这时候跑过来?”李燕瞟了眼餐桌上,李大中不知道听勒小东说了什么,在那张大嘴笑呢。
“行了,你也别拉着脸子了,上门就是客,大过年的他过来那咱们就该好好招待。等会儿你过去问问,他是不是真的打算在咱们家过年?”崔玉凤没忽略刚才李大中说让勒小东在这里过年,后者没有拒绝的态度。虽然觉得可能性不大,还是弄清楚的好。
“妈,你想多了吧,他怎么可能在咱们家过年?也就是顺便蹭顿早饭,不会待太长时间,一会儿就好走了。”李燕虽然不知道勒小东为什么突然出现,可就他那副高傲的脾气,怎么可能忍受旁人半点的同情和异样眼光?他有家人,又不是没有,在别人家里过大年那算怎么回事儿啊?
吴芝兰年纪大想的就多,说道:“燕子啊,你还是问问的好。说不准他是在家里受了气,一气之下才跑到咱们家里来的,要真是那样儿,你就劝劝让他回去。实在不行就让他在这过年,要不然这时候你让他上哪儿去?大过年的在外边儿溜达,身边没个亲人在,多可怜哪?”
李燕失笑道:“我说奶,你真是想多了,这怎么可能啊?前一阵子他是跟家里头闹了点儿别扭,可那怎么说也是他爹妈,哪有隔夜的仇,早就好了。他过来也就是串串门儿送点儿东西,再没其他的了,你就别再瞎寻思了。”
吴芝兰道:“你还真就别这么说,咱们家跟他已经多长时间不来往了,他这突然大包小裹的来串门子,能不叫人起疑心哪?”
刘美娥抿着嘴笑道:“叫我说呀,他就是看上燕子了,想过来打你们溜须呢?你们看着吧,肯定就是这么回事儿。”
崔玉凤也点头道:“嗯,这也不是不可能。燕子,我可得告诉你,他再溜光你也别同意,这种小子跟了不放心。”
“行了,你们就都别再瞎猜了,他就是过来送个礼,就这么回事儿,再没其他的了。”她是勒氏的大股东,年底的分红也没有拿,做为老板他上门送点东西那还不是应该应份的事,哪还有什么其他的了?
当然,这些话她是没办法跟她们说的,省得在知道两人合伙做生意,她妈再翻毛呛,教训她两句是小事儿,真要让她退股可就麻烦大了。
尽管三人各种猜测,可李燕心里有数,勒小东来的目地除了她以为的那样,不做他想。她怎么也没想到,这背后真正的原因却是为了另一件事。
归根结底都是一通电话坏的事,至于犯在某个‘小人’手里头,那也是随后才知道。
正如他自己说的那样,季云从医院出来后,当夜没再发烧。回到家睡了一晚上后,第二天起来精神饱满了不少,体力也恢复了一多半儿。也是年青底子好,食补加上药补,恢复的速度比起一般人也要快些。
大年三十早上吃完了饭,季云打算出去活动活动,抻抻胳膊腿儿,躺床上都躺木了。
小区里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随处可见,景观枫树植在小路两旁,艳丽的色彩在冬日灰暗的季节里点缀了周遭氛围,形成很好的视觉效果。走在这处处洋溢着新年气息的环境中,整个人心情都不自觉跟着大好。
季云绕着小区慢跑了两圈儿,将好的身体不适合太过激烈的运动,将到微微出汗就好。
在路过那两株玉兰树时,他停下来看了会儿,那光秃秃的枝桠只有萧瑟颓败之感,并没丝毫美景可言。只是透过那枯皮树干,却能忆起那美如画景的过往。
清丽纤柔的少女,神态飘逸的立在开满玉兰花的树下,沐浴着初升的日光,浑身被镀上淡淡的晕黄,宛如神女下界,仙人临尘。那样的她美的令人窒息,让人极尽渴望却又不敢轻易碰触,像是任何不纯粹的眼神都是一种亵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