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听见一声惊呼,刚刚逸出来就被捂住了似的,房间里再次恢复了安静。
李燕现在都快要吓死了,她真是想破脑袋都没想到这个跟她躺在一张床上的男人竟然会是勒小东!这无疑于晴天打了个炸雷一样,轰得她两眼直冒金星,满脑瓜子的头发都被烧焦了。
她哪里还有心思去想别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找个地方猫起来,可千万别被他给发现了。也没寻思寻思,这都待一晚上了,想看早看光了,还能留个灰渣儿不成?
勒小东听见旁边一阵悉悉索索声,猜到她这是想当乌龟,等了多久才等到这次机会,他哪能这么轻易就放过,想要偷溜别说门儿了,连窗户都没有。
“嗯哈。”拖着长音结结实实的伸了个懒腰,招呼没打先用这个吸引她的注意力。
李燕将将把上衣小内内穿上,外裤刚伸进去一条腿儿就被他这个动作给惊得僵住了,摒住呼吸不敢有丝毫动作,眼睁睁的看着他睁开眼睛,冲着她勾起嘴角露出一口雪白的大马牙,道:“嗨,宝贝儿,睡得好吗?”
呕。李燕被他这句宝贝儿喊得好悬没吐喽,看着他支起身,被子往下滑露出光着的身子,头疼的脑瓜皮儿直抽抽。抿了抿嘴,没接话,默默的继续穿她的另一条裤儿。
“怎么变哑巴了,觉都一起睡了再装就不像了哈?我说燕儿。”勒小东往她这边儿挪了挪身体,想要伸手摸她,李燕惊得往后闪,也忘记自己正套着裤子呢,这下好吗一个没稳住,直接被卡在半截腰儿的裤子给绊了下,从床上一下子就骨碌儿到地上了。
“小心。”勒小东这声警告根本没来得及,一高从床上蹦起来跳地上就去抱她。
李燕仰躺在地上,看着他扑过来吓得呼吸都快停了,视线扫过腰部位置,见上面还保存块小布料,这才稍好些捯饬口气儿过来。
只是这停顿的一两秒钟,已足够勒小东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去,不无教训的微责道:“你这是没睡醒呢,好好的也能摔下去,你说你紧张个什么劲儿,你我又不是外人?”后面一句说的暖昧不已,有意无意还冲她挑挑眉,抛了个飞眼儿。
李燕克制着手不去发抖,把裤子提上扣好,闭了闭眼睛,深吸了口气,安抚了好了狂乱的心跳,这才开口道:“勒小东,你怎么会在我、嗯这里?”我后面本来跟个床上两个字,临到头又觉得实在暧昧,硬生生的又咽了回去。
勒小东可不管这些,轻笑的道:“我怎么会在你床上啊?这得问你啊?”
“什么意思?”李燕隐隐觉得不安,她喝得都断篇儿了,中间真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他笑成这样子,这心里实在是没底儿啊。
“怎么,不记得了?”勒小东往后一倒,身体大张的躺在了床上,享受似的又是伸胳膊又是转脖子的,超舒适超自得的样子。
李燕被他一身白花花的肉晃得直心虚,避开视线道:“你先把衣服给穿上。”心里倒是给了个赞,还真别说,他就是那种看着瘦,脱了衣服有肉的那种人,颀长的身形比例相当的完美,难怪穿起衣服那么像样儿,这身材真是绝了,天生的衣架子。
勒小东痞痞的坏笑道:“该看的都看了,该摸的也摸了,我看你就别害羞了?”
“你说我摸。你?”脑海里联想出来的画面,震得李燕小心肝儿直打颤。
“可不是吗,不光摸了,该做的不该做的也都做了,你看该怎么办吧?”双手枕在脑袋后,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李燕暗里翻了个白眼儿,什么叫不该做的也做了,你当我二傻子呢,啥也不明白啊,做没做她自己还不清楚吗?当然,这种事儿还是别辩解的好,别越描越黑得不偿失,心中有数就结了。
“你还没说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呢?”
勒小东望着天花板,道:“还能怎么进来的,当然是你开门请我进来的呗。不然呢,你以为我会穿墙术啊?”撒谎跟喝白开水一样,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什、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开门让你、进来的?”李燕点着自己鼻子又点了点他。
勒小东放下胳膊半支起身,眨眨他那双狭长的凤眼,一本正经的道:“你真的忘记了?昨天晚上你给我打了电话,说你心情不好在大安阁开了房间让我过来陪陪你,本来我都要睡了,谁让开口的是你呢?于是我就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然后,我们不就那什么了吗。”
李燕没心思去管最后一句是不是说的太暧昧,让人浮想联翩,因为她知道,任他说的再天花乱坠也没用,让她以为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那是不可能的。她着重关心的是前面两句,惊疑的问:“你是说我给你打的电话?怎么可能。”就算她当时心情糟糕透顶,可也不至于打电话给别人吧?他又不是什么治伤良药,打给他有毛用啊?
勒小东像是有些激动的坐起来,指控道:“哎,你怎么还不承认呢?明明是你打的电话给我,这才过去多长时间就忘记了,真的醉晕乎了?不过不要紧,你不承认没关系,我这里可是有现成的证据。”
勒小东把他新换不久的爱立信手机拿过来按到了已接来电上,黑白的屏幕上显示着来电信息,那号码毫无疑问是酒店的,时间也比较吻和,正是她喝醉了后断篇儿的时候。
“怎么样,这回相信我说的话了吧?”
面对‘如山铁证’,李燕实在找不出适合辩驳的话来,心里头把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竟然会打给他打电话,这不是脑袋给驴踢了吗?
见她低头不放声,勒小东知道她相信了,暗自得意的偷笑,面上却是半点儿没露,挺关心的问她:“说吧,到底是因为什么你心情不好?我来的时候你把瓶底子都喝干了,抱着我又哭又笑,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还说什么季云怎样怎样,是不是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前面说的倒是实话,后面那句则完全是他的猜测,总觉得这事儿跟那兵痞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