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陌阳城通往东岳城的官道上,一队身着蓝甲的护卫列队前行,队伍中有几辆宽大舒适的马车。
在一辆马车上,花月扶着赢云舒喝药,等他用完药,才问坐在一边的付辛道:“付先生,太子这哮喘之症可有根治之法?”
付辛掀开车帘看了下外面,才斟酌着说道:“太子,您这病症是从何时开始的?”
花月看赢云舒发呆,便轻轻握了下他的手,轻声问道:“还难受?”
赢云舒从回忆中转回神来,对花月摇摇头才说道:“先生有话就直说吧,我这病从小就有,只是十年前一次意外中毒后,病症加重了,是否是余毒未清。”
“太子当年中的是什么毒?”
“红鹤。”赢云舒答道。
付辛想了片刻道:“红鹤是从红荆棘的毒液中提炼出来的,它虽毒性强烈,但却不难解。而太子的病症虽似哮喘之症,其实更像长期服食了某种毒药。”
花月明显感觉到赢云舒身子颤了下,不可思议地问道:“你说太子长期服用毒药,是什么毒?”
付辛道:“暂时只是怀疑,等到了东岳,可否请太子取一些血给我研究下。”
赢云舒闭了闭眼,道:“好。”
半月后,花月终于见到了穹苍的都城东岳城,也越来越感到了穹苍的特色。
东岳城外十里开始,官道两侧就出现了直立如扇子的族人蕉,仿若在迎接到访的客人。而东岳的城墙外围着一颗颗并列的椰树,椰树的树顶略高于城墙,形成一个个天然的椰伞。给城墙上的守卫遮阴,整体都给人一种和谐的感觉。
守卫见到正平王的蓝甲军,连忙让出城门,蓝甲军有序地进入。
等到了城内,因为赢云舒身体不适,正平王暂代他将花月送到了接待外国使臣的祥福馆。
祥福馆内,花语她们已经先几日到达,正焦急不已地等待花月,看到她回来,本想上前问明这些时日的状况,但看到正平王贏之阙后便暂时按捺。
双方见了礼后,正平王道:既然公主已经到了,那我禀过国君,明日晚宴为公主接风洗尘,公主今天先休息一下解除路途疲乏,说完就告辞离去。
花月回到房中,便被风影和花语围住,问他这几天都做了什么?花月便将这几天发生的事详细说了。
风影听说赢云舒又发病了,皱了皱眉头,问道:“那个崔士奇最后怎么处置的?”
花月道:“付先生还真是个奇人,将穹苍的法规条例一件件摆明,就要治崔士奇一个冲撞太子理应处斩的死罪。但最后还是被正平王保下了,只是革职了。”
花语问道:“正平王是个怎样的人?师傅来时可是嘱咐我们要小心此人的,不过刚才看着倒是挺温雅的。”
“姐姐你可不要被他外表骗了,他就是只狡猾的老狐狸,以后见到他一定要躲远点。”花月可是领教过这人的腹黑,赢云舒就是被他气病的。
“要打交道也是纪大人和曲平他们,我只要守好你就行了。”花语笑道。
“对啊,怎么没见到曲平他们,还有梦雨呢?”花月这才注意到少了人。
风影靠在门边,望了望外面的守卫,见都是自己认为才说道:“煞堂和静堂每年都会想办法派人渗入穹苍,但成功的却没几个。只有静堂十年前送的一个美人成功倒了国君身边,但后来也不了了之了。他们出去就是看看能不能联络旧部的。”
“哦,看来他们花的心思还不少,那我们呢,我们的任务是什么?”花月问道。
风影和花语对视一眼,齐齐坐到桌边,风影用手指蘸着茶水在桌上写道:“穹苍边境水军布防图。”
花月疑惑道:“这不是曲平他们的任务嘛?”
花语轻声道:“曲平他们多方探听,才知道这布防总图只有皇宫有,其他将领都是各自负责一块。曲平他们就算能拿到一部分也很容易打草惊蛇。”
花语看了下花月脸色,斟酌说道:“他们看太子对你不一般,便想让你从太子身上着手,先探听清楚布防图放置于何处?”
花月听了冷哼一声:“就算他们有了布防图,还能真打进来吗?这主上到底是何方神圣,难道就凭云锣那点子军力,恐怕还......”
还没说完就被花语捂住嘴巴:“嘘...咱们别管他打不打的过,只要咱们完成任务不给师傅添乱就好。”
花月看了眼外面道:“就算我能接近太子,不过看如今穹苍的形势,怕他也未必知道。我看这布防图未必就在皇宫,如今正平王总览军政大权,这图也很有可能在他手里。”
花语想想也有道理,望向风影道:“那怎么办?”
风影手指轻扣桌面,想了片刻道:“皇宫和正平王府都有可能藏有水路布防图,那就兵分两路。花月,你还照常从太子那入手,正平王府处,就让曲平他们想办法吧。”
三人谈完正事,又闲谈些穹苍的见闻,直到掌灯时分梦雨才回来,曲平他们却还未见踪影。
梦雨回来就听说花月到了,连忙找来,见花月平安无事便也放了心。
花语看她疲累,连忙让她坐下,给她沏了杯茶,等缓过气来才问道:“如何?”
梦雨摇了摇头,才说道:“恐怕此事还要麻烦花月查一下。我只知当年那位派来的女子做了国君的妃子,虽有传书回来,但都是些没什么价值的消息。
直到十年前音讯短后,静堂就再难渗入穹苍了,我怀疑她的身份泄漏了,或是已经叛变。
我这几日找到几个被放出宫外的宫女,查问之下都说没有此人,又追问十年前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却意外得知一很奇怪的事。”
花语问道:“什么事?”
梦雪神秘说道:“她们说,穹苍的国君好像受了诅咒,绝嗣咒。”
“这是什么咒?”花月奇怪问道,赢云舒不就是国君的儿子吗?怎会是绝嗣呢。
梦雨道:“我也不清楚,只听说十年前最受宠爱的大皇子死去后,国君的其他子嗣就不断以各种莫名的原因离去,而国君也再没有新的子嗣诞下。”
花月笑道:“那现在的太子不还好好的吗?”
梦雨看了她一眼,说道:“市井都在传,太子不是国君的亲骨肉。”
“啊......”
“噗......”
“咣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