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堂堂当朝国师也学得从窗户里面飘进来了?”安枥璟在小德子离去之后,站起来双手拐到了背后,面对着窗户的位置,只见眼前已经多了两人,那浑身黑不溜秋的正是自己的贴身侍卫斐连,然而站在他身旁的不正是白天打断了自己跟雨霖好事的祯笙吗?回想起来,内心还有一个疑问没有解开。。。
斐连见到自己的主子正想将袖子中的布锦呈上,没想到身边的国师大人竟然先自己一步像陛下呈上了什么东西…还没等斐连反应过来,眼前的安枥璟便已是用阴沉的脸色瞪着祯笙,仿佛要把他吃了,“你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斐连暗叫不好,皇上发怒了,这国师大人呈上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啊!这时,安枥璟已经走到了祯笙的面前,一手就抓起了他的雪白衣领;斐连已经多年没有看到如此暴戾的主子了,估计是祯笙不小心踩到了雷区吧。。。就在安枥璟提起祯笙衣领的时候,从安枥璟的手上滑落下一条丝带,竟然是一条女人专属的丝带。
虽然整个人都似乎要被安枥璟提起来,但是祯笙并没有一丝害怕的模样,反而是越笑越抚媚,那双桃花眼像是充满了喜悦,不留一点痕迹地推开了安枥璟,从他的手上挣脱出来,一脸冷静地抚平自己白袍上的皱褶。“哎哟,这可是上好的天山雪蚕丝呢,”说完,从袖子中甩出一把丹青纸扇,啪一声打开,就在安枥璟面前自由地扇了起来,“不用那么生气,这可是小的费尽千辛万苦让侍女偷出来的。”
这时候的斐连算是不明觉厉了,看这丝带略长,并不宽,正是当代少女用来绑在头上装饰的,但是有点不能明白的是为什么皇上会如此紧张这发带。话说这位国师大人可是万分风流倜傥的,有着一两个少女的发带不也挺正常的嘛?不过一听到这发带是偷来的,安枥璟脸上的肌肉便没有那么紧绷了,像是松了一口气,“你敢乱来我就把你阉了。”安枥璟的这句话就像是一块巨石投进平静的湖水,激起了一圈圈波澜。好狠毒啊,究竟为什么就要让一个男人绝子绝孙啊,这也太残忍了吧!!!斐连万年不变的冰块脸,最终因为安枥璟的这句话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祯笙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的安枥璟,这个小家伙,不就是拿了别人的一跟发带嘛,至于吗?幸好刚才自己机智说谎说是偷来的,若果让他知道自己是因为擅自闯入别人闺房,还偶然看到了美人出浴图的话,估计今夜就不能活着走出这诺大的皇宫了。
三个大男人安静地站在这个御书房里都不说话,突然感觉平时宽坦的御书房今日忽然变得拥挤不堪,安枥璟这时候才恢复了理智,有点后悔刚才的冲动,其实不就是祯笙拿着一条绣着一个雨字的丝带吗?不过这可是女子的近身衣物,回想起今日雨霖见到祯笙那副愤怒的样子,难道这可恶的祯笙对她真的做了些什么?想到这里,刚刚心头涌上的后悔又被莫名的情绪驱赶得无影无踪。斐连心里面拿捏了一下,终于是拿出了手中的布锦抵到了安枥璟面前。
“这是?”安枥璟面带疑惑。
“回皇上,这是纪家派人呈上的。”斐连恭敬地回答着。
安枥璟端着那布锦沉思了好一阵子,“笙,这纪倾涔终是露出了狐狸尾巴。”
“一旦事情牵涉到纪雨霖,纪倾涔就完全失去了理智,”祯笙不断地用那把丹青扇子来回地扇着,脸上如春日般的微笑,就像是刚刚苏醒的毒蛇,看起来是如此的无害,“这步棋可是让纪家多年来的心血毁于一旦啊!”祯笙得意地笑着。
一想到纪倾涔的这次失败的抉择将会狠狠地削弱纪家的势力,安枥璟简直就是如浴清风,手中内力集中,那布锦就慢慢地化作了灰烬,一点一点消失在空中,从远处只能依稀看到上面几个苍劲的字,一看就知道是当代才子纪倾涔所写,“三万铁骑祭天雨。”安枥璟徐徐蹲下身子,捡起来地上的那条丝带,递给了斐连,“亲自送到榆林学士府邸上。”斐连恭敬地点了点头,一眨眼就消失在那扇敞开的纸窗的黑夜里。
“真不愧是小小年纪就一掌天下的枥璟大帝啊!”祯笙一脸花痴地看着安枥璟,“不愧是我的小璟…”这话还没说完,一阵凌烈的掌风已经是刮到了祯笙的面前,幸好是祯笙有着深厚的功力护体,不然早就像身后檀香书桌上的奏折被扇到了地上了。“既然事情解决了,那我也就告辞了…”祯笙脸上好像很真实地挂着一丝丝失落,正要也从那扇窗户飞身而出的时候,安枥璟的话让他停下了身体中运行的内力。
“明日把邵宇祈秘密带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