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多时,那婢女果然带着一个女子走了进来。只见那女子面带白纱,婀娜蛮腰,风髻雾鬓,纤纤玉手,抱着一尾古琴。款步姗姗,袅袅娜娜。
到了众人面前,也轻轻的做了个万福。含娇细语,说道:“小女子给各位大爷问安了,特带来一曲助兴,希望各位大爷喜欢。”也不待众位做答,便坐在门口的一把椅子上。怀抱古琴,玉指轻弹,试了几个音符,便开始弹奏了起来,靡靡的歌声回荡在众人的耳边。
曲声悠扬婉转,曲意带着些许的哀怨。众人都是粗鄙汉子,怎能听得出个中滋味。只是点头欣赏前面的娇躯。唯有王老吹还算是半个雅人。低头饮酒,琴曲就着烈酒,却有一种别样的感觉浮上心头。恍惚间竟然想起来“霸王别姬”的典故。
有美人名虞,常幸从;骏马名骓,常骑之。於是项王乃悲歌慷慨,自为诗曰:“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歌数阕,美人和之。项王泣数行下,左右皆泣,作为项羽最宠爱的女人,当项羽遭逢末路,但尚未完全失败的时刻,她应该挺身而出,激励项羽,而不是附和项羽“时不利”的藉口,诱惑项羽在恶劣的形势面前低头。
毕竟项羽才三十余岁。她深知项羽一生百战,出生入死,也曾有过“引兵渡河,皆沈船,破釜甑,烧庐舍,持三日粮,以示士卒必死,无一还心”,从而击败秦军,起死回生的经典战例,也曾有过以三万人杀汉卒十余万人,逼迫刘邦数十骑逃跑的经典战例;可是此时,虞姬非但不用以前的类似处境鼓励项羽,恰恰相反,反而哀叹“大王意气尽”!莫能仰视。
那日却是项羽悲歌,虞姬附和。如今却是霸王已逝,只留虞姬独自哀歌。眼前这女子歌声中,带着“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的哀婉。王老吹迷茫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女子,风尘女子怎会有这般的胸怀志气,在她柔弱的外表下,或许蕴藏着鲜为人知的故事!
随即摇了摇头,自己在瞎想些什么?这里是异界,不是地球。这里是魔甲纵横的时代,不是那英雄末路的西楚历史时期。
歌到中途,便是几个不懂音乐的汉子,也听出了英雄末路的意味。心里早已放弃眼前的美色,有的是无比的崇敬与尊重。
歌声渺渺,依然余音绕梁。“砰”的一声巨响,打破了这美好的氛围。却是雅间的门被人踹了开来。众人无不愤怒的瞪向门口,心里好不容易有的一份宁静,被破坏的一点全无。蒙纱的女子却依然神色平定,似乎依然沉溺在歌声之中。
只见门口闯进了十来个人,这十来人哥哥带着彪悍气息,看着就不是很友善。为首的一人骂骂咧咧的道:“我当是什么鸟人,原来是猎魔卫这帮小鸟。你们也佩听盈盈姑娘的歌么?都是些草包粪蛋。”
李德贵看了眼来人,脸上顿时显出不屑。阴阳怪气的说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护城军的侏罗。不好好的呆在城外吹风,跑到城里来撒野了。真是一群兵痞子。”
那为首一人听了怒不可遏,骂道:“****大爷,今天你们几个灰孙子让老子碰上了,少不得要开点彩头了。兄弟们上,打死这群王八蛋!”十几人听了,立刻从后北掏出了家伙,原来竟然藏着粗棍,吆喝着便扑了上来。
“******,哥几个抄家伙,揍死这帮侏罗!”李德贵也一声大喊着,将身下的椅子腿掰了下来。冲了上去。其余的五人也早已如出一辙,准备好了凳子腿,李德贵一声吆喝,也早就冲了出去。就听“噼里啪啦”一阵乱响。两帮人打了起来。那些配座的姑娘尖叫着躲在了角落。
王老吹则一阵迷糊,这怎么回事?怎么一上来就打起来了。他不明事态,悄悄的退到了旁边观战。忽然闻到一股淡淡香气传来,往身边一瞅,原来正好退在了那盈盈姑娘身边。这女子却神情依然淡定,怀里依然抱着那古琴,站在一旁。
这群人看样子个个都身手不错,斗殴经验极为丰富,专门往头部,关节等要害部位攻击。李德贵等人也都身手矫健,功夫似乎要高一些。无奈对方人多,却也打的难解难分。时不时的便听见“哎呀”的吆喝之声,可能是谁中了招。怒骂之声更是不绝于耳。
桌子早已四分五裂,上面的酒菜洒满了一地。一片狼籍。打斗了许久,众人身上都挂了彩,有的人身上也见了血。一见血光,所有人眼里都疯狂了起来。打斗场面更是混乱。一个不长眼的汉子,晕了头脑,挥着棍子竟直奔那盈盈姑娘头上打去。王老吹立刻心里起了怒火。最见不得这种打女人的软蛋。掏出怀中“板儿砖”对着那人脑门就是一下。
“砰”的一声空响,那汉子哼了一声,便软倒了下来,晕了过去。王老吹上前护在那姑娘身前,摊开双手,正气凛然的道:“姑娘莫怕!有我护着你保准没事!”心里猜想,自己这算不算是英雄救美?盈盈姑娘看了他一眼,柔声说道:“多谢少侠仗义出手!”声音柔和,面上却无半点感谢之意。王老吹背对与她,看不到她的表情。听着那娇弱的声音,心里徒然起了一种保护佳人的欲望。更大咧咧的说道:“不用谢我,这是我辈侠义之人该做的事!”这是却另有一人,中了李德贵一脚,被踹到了他的面前。
王老吹想也不想,抡起“板儿砖”对着前面这人的后脑又是一下,“砰”的一声响。那人眼前一黑,也晕了过去。临晕前却想,妈的,那个王八犊子对老子下了黑手?猎魔卫果然个个都是流氓!又打了一会,王老吹这边又拍晕了俩人,那边战局也逆转了过来,猎魔卫战了优势。用不了多久,便能把他们全都放倒。却听见外面传来了一声大喊:“捕快来了!大家快撤!”
屋里的打斗的人一听“捕快”俩字,都很有默契一般,纷纷停手,后撤了开来。只见那为首的汉子喊道:“今天便宜了你们这几个孙子!带着兄弟们撤!”说着来到王老吹面前,背起了一个倒地的汉子,便往外走。临走时特意的看了眼王老吹,恨恨的道:“小子,你有种!大爷记住你了!”王老吹一阵迷糊,晕,明明是你们两帮人马开打,记住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