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证实:景然,那就是一个磨人的小妖*,但是,还是仿佛一夜回到解放前……
头昏昏沉沉的,仿佛宿醉一般疼痛……——请假吧。
祁颖也是料准了书诺,早早开好请假证明。
一天呆在家里也是无所事事,不如还是去苗圃好了。
心动不如行动,书诺的身先心一步跨出家门。
苗圃中,依旧是一对和颜悦色的老夫妻,若是那个人还在,至少自己那个看起来万人之上的女强人,会多一点依靠。
她也总说:因为是女汉子,所以又多了一个强大的理由。
奶奶……
“丫头。”
身旁轻轻的呼唤,来自于锦荣,她的举手投足之间仿佛一点也不缺乏贵族礼仪的熏陶,但是也不乏生活和乐的太平。
总是说:贵圈真乱。
乱时则乱,安时则安。
唤醒了意识,书诺点点头:“我想弹钢琴。”
不知道为什么,出门之前还一点都没想到钢琴,怎么到了这里……
《专属回忆》。
只属于我们的回忆……
过去的画面总是一幅幅地浮现在脑海,那个不熟悉的熟悉身影,每每当自己用力去想,去回忆……声音,一点点卡在喉咙口。
空气变得稀薄……呼吸困难得晶莹泪滴从眼角滑落。
“莘……”
“咳咳咳……”书诺僵直的双手从琴键上移动滑落至身体两侧。
还差一点点,就能回忆出那个人的名字。
SHEN:莘、深、参……?
Blacking的历史,因为一个女生挑起的战争,两个男生争得的不是女朋友,是妹妹。
红颜祸水……
这是一个错误,家族的错误。
书诺感觉每当接近真相的时候,总有东西会阻碍思考,不知不觉就会想到那个身影,那个到底是亲人还是朋友,是熟悉亦或是陌生的身影。她只知道,他对她很重要。
他不是哥哥,不是朋友,不是同学。
他到底是谁?可以出现在医院、钢琴房、自己卧室甚至是每一个她到过的地方。
他难不成还是她的青梅竹马?
那她为什么会忘记,为什么只有一个背影?
模糊重叠,她方才知晓,每一个有她的瞬间,都有他。
Blacking一校三院,由她哥哥统筹的,人数最多,就是Blacking;她记得,好像她也是其中之一,起调谐作用;还有一个男生,他带领的Whiting是精英云集,人数至多。
她的组织,好像不叫Graying,是Skying。
曾有人问过:为什么叫这个名字而不是Mixed?
一本正经的:如果是Graying,就是肯定了他们的存在,颜色稍微偏差一点,就是等于和他们其中一方为伍。她不想加入他们的战争,只想找个方式安静地生存下去。
那人愤愤不平似的:这件事是因你而起。
她清风云淡:SO WHAT?
那又如何?
既不是我挑起来的战争,也不是我能选择结束方式,我何必苦苦横插一脚?
更别提,一个是哥哥,一个是青梅竹马(Or Opposite)。
如何割舍?
50%选择的选项,让自己疼痛200%。
所以,这个缓兵之计,她能完成,而且有信心完成得很好。
“小冉学姐?”
很熟悉的称呼。
书诺渐渐转头,表示不认识这个人。
锦荣倒是欣喜得很:“小笙!”
引来了在品茶的景正天的目光:“臭小子!”
这称呼也是够够的了,怎么说这个男生也老大不小了,指不定都有儿子可以叫你曾爷爷了(,啊呸呸,)还“臭小子”“臭小子”地乱叫……
书诺貌似忘记了,自己还被叫“丫头”的事情……
被训了一顿之后,男生乖乖走到书诺面前:“你怎么不说话,不会是忘记我了吧?不要啊啊~我可是花了那么久才驻扎在你心里的,你怎么可以忘记我?你这样伤害了一颗少男的芳心,你让我的前途变得暗淡无光,你让我的灵魂干枯,你让我的心被天马流星拳击得粉碎,你毁了我当阳光男的机会!”
书诺摸摸鼻子,不懂……
为什么一个男生翘兰花指翘得如此顺溜?
“你好,我是冉书诺,初次见面,很高兴认识你。”书诺拿下那只指着自己鼻子的手,温和平静地介绍自己,手上的用力,她自己知道。
他爸妈难道没说过用手指别人是很不礼貌的吗?
果不其然,男生瞬间叫了起来:“学姐你搞谋杀的啊~~啊~~~~~~~~~~”
如果书诺一开始没听清,但现在很确定她不认识他。
她也同样确定,他不是那个影子。
冉,这个姓氏并不常见,如果说成功人士中有这个姓氏,那必定要提到的是那个让公司起死回生的女强人——冉乐。
书诺只记得小时候,周围伙伴都是“小冉”“小冉”地叫的,现在时过境迁,她已然忘记了为什么大家都叫她“小冉”,明明“书诺”才是名字不是吗?
“冉书诺,你以前有没有用过别的名字?”
这个问题仿佛又重现了那日景然的神情,仿佛是期盼的,即使明知结果可能是否定的。
她的态度呢?嗤之以鼻。
只是觉得好笑,她都不记得以前叫什么了……
她的回答:“没有,我只是冉书诺。”
这是否定的回答,不是模棱两可的。
原来不止是景然,一个人活在回忆。
她甚至想把过去的回忆一层层扒开,即便是鲜血淋漓。
看着两个孩子明显不搭边的相处方式,景正天拧了拧眉:“臭小子不要乱叫。”
锦荣同样是和事老:“小笙,这是和你哥哥同辈的,不许连名带称呼一起叫。”又转向书诺,“丫头,这是景然那孩子的亲弟弟,景夜笙。”
“景、夜、笙……”书诺细细揣摩这两个字。
“你说过的,寓意月夜笙歌。”
同样的记忆重叠:
“这个名字,寓意的不是夜晚出生,而是月夜笙歌。小笙,你的名字很美丽,我很羡慕呢。而我的名字……”
又是这样!每次到这里……就是想不起来!
“告诉我,我叫什么!”书诺的神情,是那孤注一掷的赌徒,赢了,或许是一碧万顷的蓝天白云,输了,只能暗无天日地计算剩余的时间……
景夜笙也被这样的表情吓呆了,但是良好的修养又让他恢复平静,他摇摇头:“我知道你的时候,全校人都叫你‘小冉’。我问你,你也只是一笑而过。”
这就是了……
书诺的表情很悲怆,她真的是个有故事的人。
只不过,不是美满结局的童话故事。仅此而已……
试探性地舔了舔唇角:“我以前,叫你什么?”
这次回答得极快:“景夜笙。”又很懊恼一样,“我们同班同桌三个星期,你都不叫我夜笙。”
景正天此刻也是吹胡子瞪眼的:“得了吧,开学都几个星期了,丫头和景然还是互叫姓名。”
景然。
真真哪都离不开优秀的人。
书诺抱歉地笑笑:“改不过来了嘛。”
或许是潜意识的,想多记住几个名字。
“哈哈哈哈!”被戳笑点,“老哥真是没用啊!”
书诺也是护短的:“景然至少能被我称为值得尊敬的人。”
锦荣作势忧心忡忡:“只是值得尊敬吗?”
有被戳笑点!
书诺生气了,一家三人一台戏!
景夜笙表示自己很无辜……他和他老哥能是一类人吗?
一个被万人捧着,小心翼翼得仿佛一松手就是玻璃渣子,而他,处处被比较……
这就是一母同胞两兄弟的悲哀。
虽然,景然待他真的是好得没话说。
书诺安慰地朝景夜笙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