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不喜欢冷气的感觉,所以即使是大中午的也没见开空调,美其名曰心静自然凉。
没想到连祁颖也在这里的书诺明显一怔,略显局促地打招呼:“颖……”
祁颖没有理会,和她正对弈的老顽童却兴致盎然地拉着书诺来看,让景然有多远滚多远。
会乖乖听话的就不是景然了,坐在祁颖一边。锦荣裁判。
游戏继续。
书诺对这种安静到极点的东西明显无语,心心念念盯着景然手上的报表啊报表~
可惜某人连一个眼神都没有赏给她!
只能无聊地东摸摸西蹭蹭。
锦荣此刻也转心观战。
两人吵闹一生,安闲了末尾,其实也不过就是因为一个阴晴不定的,年少像老头,老头像年少的景正天。
这是别人,不,除了他们当事人以为,不懂的快活。
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只不过限于一个“迷”一样的世界,他们高贵一生,从不做对不起对方的事情,他们安闲最终,但愿片刻定格……Just Forever。
对弈,棋逢对手,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对弈。
景然的状态完全被带入,所以才一时没有注意到书诺那……哀怨(?)的眼神。
说不冷,其实是假的,说没有冷气才是真的,但这并不代表不冷!
围棋,其实书诺还是挺喜欢的……说违心算不上,只不过兴趣只是在最后的部分——清除死子!
三下两下的,不免怀疑真实性。
只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在场的都是久经棋场的老将了,也不怕书诺。更何况书诺的手法真的纯熟到了极点。
最后由一言不发的锦荣数生子还有被生子圈住的棋子。
“景正天以一子胜出。”
说是一子,看似不多,却蕴含了很大的学问。
“姜还是老的辣。”祁颖站起来,“老师。”
也是那一次,祁颖来这里的时候才发现,不见了近五年的老师会在这里。
这样的称呼无一不是惊悚的……
按照这个辈分,书诺还敢叫“妈妈”的老师叫名字吗?
“孔子三千弟子,七十二贤人。”饱经沧桑的感觉,画风忽变:“若只有你一弟子,被教得如此之贤,何乐而不为。”
祁颖是政界的后代,是商界有力推崇的高傲风骨的贤人……是商业龙头景正天的徒弟?
如果传出去,大概祁颖那边的声誉会受到伤害吧?!
景然微不可觉地皱了皱眉,这种事情他现在才知道?!如果不知道还可以不插手,现在还要帮着保密?
这种感觉非常不好,好不好?
祁颖其实除了棋艺,还有一样非常拿手的——茶道。
锦荣是非常纯种的R国人,茶道大家族的后代,只不过不是嫡系的,R国对血统非常看重,同时锦荣也避免了人生转折点的浩劫。
难得还有能让书诺感兴趣的东西,很快把景然一起拉了进来,忘却了正事。
修茶素来先修心。
景然、祁颖的心都比书诺的静,也是出自同一位宗师,难免沉着。
书诺则是看中品、味(分开来理解),自顾自地喝起了顺手泡起来的茶。
动作娴熟,难分胜负。
实则也不是为了分胜负。
“小颖的茶道退步了不少,小然的茶道……嗯,也不静。”
书诺喝完最后一口茶:“嗯,锦奶奶,是该不静了,该完成的都没完成,不过,我可以解放了!”
落完最后一笔,完美了。
兴奋地亲了一口,递给景然,心里忍不住添上一句:“赏你的,大资本家!”
双休日又活过来了!明天去哪里兜一圈呢……
心里的小算盘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又骂我呢?”景然从一边的文件袋里抽出另一份——书诺的草稿纸。
圈圈花花的都是猪的头和资本家时代的资本家!
嫌不够似的,句句添一个景然!
书诺瞪大眼睛,拼命想从中找到一点模仿的痕迹,很可惜没有。
而且,除了署名以外,无一点不是证明这是书诺对景然的怨恨!
“封建王朝、资本家、吸血鬼、垄断资本家、法西斯……世界史学得不错啊,可是国史很一般呢。”景然完全就是腹黑上身,“冉书诺,立正!”
“Yes Sir。”立正得像一个军人。
祁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双肩抖个不停。
书诺内心哀嚎:“颖颖颖颖颖颖……不帮我就算了,还笑!对得起你冰美人的称号吗?”
“请自报入学考试各门功课成绩。”
要老命了!“国文:98,数学:128,英语:130,物理:94,化学:96,国政:22,国史:23。”
文科除了在E国长大以外考得出色,对国语、政史一概低分。
虽然做足了心理准备,但是祁颖听到这个惨不忍睹的分数,还是给予了一记“爆栗”!
书诺也做足了被打的心理准备。
相对的,景然就平静很多:“下周模拟,期待冉书诺在文科方面考出出色成绩。”
有必要吗?!
冉大小姐气得想掀桌!
不过也就想想而已。
资本家的一张桌子不知道要多少钱。
“小气鬼。”不满地嘟囔了一声。
景然眼神多么犀利:“什么?”
“没什么!”书诺乖乖就范。
祁颖会心一笑,终于有人能制住书诺了!
全世界,除了他,这还是头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