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神医走了,萧倾诺随后拉着荣景跟着神医而去。
看都没有看一边的荣景,在这个危急时刻,只有自己人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谁还管你什么太子?
命,已经救过你了,后面的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他们已经仁至义尽了。
三人动了,而河流中的食人蚁已经有的开始爬到岸上了,当下,孤独逸哪里还管那么多,就直接的跟了上去。
什么你走你的,我走我的,都是废话。生死面前,活命才是最重要的。在这荒山野岭里,谁懂他孤独逸是不讲信用之人?
是个要求可以答应你们,但是现在你走你的我走我的这一条他孤独逸不想执行。
这天山他是来过,而且还照着他的模样给萧倾诺布了阵,却不想,今天他却被这天山弄得无地自容。
原来,这世界,比他想象的还要强大。他,又算得了什么?
萧倾诺看着身后依旧厚着脸皮跟过来的孤独逸恶狠狠的瞪着,那目光一直盯着他,可是此时的孤独逸哪里还有什么羞耻心,早就一瞬间被练就成了金刚不坏之心了。
居心叵测,谁都想对方死,却没有拉下脸来个你死我活。
在天山这样极品的深山里,若是有机会把对方干掉,那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只是,现下的情况,逃命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还有会时间去你死我活?
两人的心思都想着对方死,却不会轻易地动手。
“这河太小了,对他们不起作用。”前方,忽然传来神医硬邦邦的声音。
想要毒死成千上万的食人蚁,那是不太可能的。只是,这水对食人蚁是有用的,只是,这水,这河,不够大,不够急,不能够把食人蚁阻隔了。
荣景挑眉,这水还不够?那还要怎么样的?像瀑布那样的?
“天山就一条河。”身后的孤独逸的声音低沉的插了进来。
天山,他看过地图,上面记载的就只有一条河。
“这天山你逛遍了?”萧倾诺看着孤独逸开口,当下鄙视道,还不忘朝着他翻了翻白眼。
若是他熟悉天山,若是逛遍了天山,就不会被食人蚁追了。这人,当初还很拽的把她困在里面,认为他来过天山。
原来,他来是来过,却只到前方的那些地段而已。以为很拽呢,没想到,原来也不过如此。
对于孤独逸,萧倾诺是一点也不喜欢的,能挑出毛病就死命的挑。
“前方没有路了。”忽然,神医大叫了起来,那声音带着些火气。
死里逃生的,在关键时刻竟然没有路了?
什么?没有路了?
萧倾诺和荣景齐齐停下脚步,面色微变。随后两人对视一眼之后,萧倾诺开口,“怎么办?”
话音一落,神医带着绝望地语气说道:“难道天要亡我么,今日。”
前面是断崖,下去是死,后面是食人蚁,也是死。
看多了生来病死,在这样的时刻,神医还是觉得绝望的。毕竟活着的欲望是每个人都有的。
他是神医,不是神。自是做不到看淡一切。
“天无绝人之路,就算跳崖,我荣景绝不做食人蚁的盘中餐。”握紧了萧倾诺的手,将她搂在怀中。
跳崖,还可能看见尸骨,肉食坐以待毙,等食人蚁的到来,那么就真的是尸骨无存了。
前方的断崖,上空云雾缭绕,如梦如幻,却带着彻骨的含义。
后方,黑压压的食人蚁一再逼近。
五百米,三百米,一百米
“诺儿,怕么。”看着黑压压而来的食人蚁,荣景看着萧倾诺,开口说道。
萧倾诺摇了摇头,“此生能认识你,做你的妻子,得你之爱,我已没有遗憾。”真的没有遗憾了。
跳崖就跳崖,只要你在身边,哪有怎么样?
八十米,五十米
孤独逸看着两人,心思极为复杂。以为跟着他们有生路,不想前方是断崖。不过,他没有后悔或者是怪他们什么。
只是,在这无路可走的时候,他们两人还能坚定如此。他想,他是否想错了。
这天下,真的有情比金坚,真的有。为何,在这一刻,他的心堵得慌,还隐隐的范疼?
是因为面对绝路么,还是因为他们如此情深?
绝望地神医那面色如他的袍子一样是灰的,在看到萧倾诺和荣景两人时,终于说话了,“你们两人不会是…”他指了指脚下的断崖。
云雾缭绕,深不可测,下方是什么,不知道。
他们面对如此,竟能这样淡定,神医觉得自己远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大,即使是他看多了的死亡。
三十米,十米……食人蚁疯狂的来了
“跳。”就在这个时候荣景抱着萧倾诺直接跳了下去。
孤独逸想也不想,终身一跃,也跟着跳了过去。
看了几欲咬上自己的食人蚁,神医不得不咬牙的也跳了下去。
距离越近,那股味道越是浓厚。食人蚁见那气息一变化,来不及想什么就那么扑了上去,同他们也跳了涯。
人的味道瞬间没有了,食人蚁集体骚动,却再无跟着跳进去的疯狂举动了。
黑压压的一片,压在断崖边上,那气势,可谓壮观。
自由落体的滋味很不好,重心不稳,风很大,挂的脸颊升腾,还冷得有些刺骨。崖下,四面连绵起伏的青山,一眼望不到边的绿色波浪。
这里,很安静,看见阳光,哪里还有跳下来的时候的云雾缭绕?只是,这里的气息很阴森,犹如一只张着巨口的猛兽,等待着可以吞噬一切的食物。
四周是连绵的青山,青山脚下,碧波荡漾,水草鲜美,花开正艳。
荣景醒来的时候,脸上凉凉的,下意识的睁开双眼时,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瀑布,那哗啦哗啦的水流声让他清醒了不少。
飞流直下三千尺,说的就是这样的气势。瀑布这样的景观很少有,在天山却有了。
望眼过去,碧波荡漾,湖不是湖,海不是海。
艰难的起身,荣景没有看见周边有萧倾诺的身影。下来的时候他们是抱在一起的,怎么现在不在一块?
心里一凛,荣景顾不上身上的不适,朝着周边的灌木林走去。
越是进去,越发觉得阴森,取而代之的是高可参天的巨大乔木,一眼望不到顶。外面明明艳阳高照,这里此时却是越发的黑暗。
“诺儿,诺儿,神医。”安静而又诡异的灌木林,荣景焦急的声音在昏暗的空间之中回荡着。
那声音,好像被什么东西吸了一般,传播不出去。
脚边是低矮而茂密的草丛,不知名的翠叶,透着蓬勃的生命力完全看不出有什么。
忽然,一股血腥味传来,荣景当下立即朝那方向奔去。
拨开草丛,只见萧倾诺头发凌乱的靠在唇色惨白的孤独逸怀中,而孤独逸靠着一颗倒下的枯乔木。
“诺儿,诺儿。”荣景急急的上前将萧倾诺抱回自己的手中,却不料,孤独逸一双手死死的抓着萧倾诺的手不放。
此时的萧倾诺还未醒来,凌乱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只是荣景依旧看得到她脸上的苍白。
扯了扯,孤独逸的手就是不放。荣景火了,当下强硬的掰开他的手,只听见咔擦的响声,逸太子的手吃痛,条件反射的放开了。
逸太子依旧面色惨白的靠在乔木上,眉头紧缩,在看到他身后的血时,荣景的眸子沉了沉。
诺儿怎么会在他的身边,他们两个明明是一起下来的,照例说不应该分开的这么远。
“诺儿,诺儿。”诺儿没事,没事。
荣景激动了,那是劫后生还的兴奋喜悦。他高兴地上上下下给萧倾诺看了一遍,确定她没有事他才放心。
准备走的时候,瞥了一眼依旧没醒的逸太子,荣景犹豫了几下子,腾出一只手,拖着背后受伤的孤独逸。
不管怎么原因,孤独逸都是救了萧倾诺,现在,就当报还他这份人情。日后什么的,战场上见分晓。
将两人带到湖泊旁边的草地上,荣景就那么的把孤独逸仍在地上,也不顾孤独逸疼的闷哼作响,他就脱下自己的外衫到湖边清洗一番,随后撕出一角,细细的给萧倾诺擦拭脸上的泥泞。
确定萧倾诺一时半会醒不来,荣景便去看看神医,没走多久,他就发现了神医。
“神医,你没事吧?”
“没事。”神医只是累了,就躺在那里不动。
他想,他都没事,别人也应该没事。
没事就好,荣景也心里放心了好多。若是神医有事,那么接下来的行动应该更艰难。
“他们呢?”神医问道。
“在湖边,孤独逸受伤了。”荣景的意思是想让神医去看看他。
“恩。”神医点了点头,也跟着荣景出来了。
来到湖边的时候,荣景的脸色忽然一边,急吼出声,“你干什么?”疾步上前,荣景推开孤独逸。
一个往后仰,孤独逸再次倒在地上,那受伤的背部正好抵在地面上,疼的他再次闷哼。
孤独逸本想是看看萧倾诺有没有事,这个时候荣景出现了,哪个角度正好看见的是孤独逸对诺儿不敬,荣景黑着脸推开他。
将萧倾诺搂在怀中,荣景一双眸子狠狠地看着孤独逸,恨不得一脚踹死他。
“年轻人不要冲动。”神医也看见了,当下也开了口的。
荣景的爱妻如命真是稀奇了,别的男人碰下都不得。这孤独逸也是,别人的妻子你凑什么热闹,也不知道避避闲。
神医觉得荣景推他是理所应该的,是孤独逸自找的。
神医的话话里有话,也说两人,也只说一个人。孤独逸听言,看了一眼神医,便自个去湖边洗脸去了。
待孤独逸走到湖边,荣景看向神医,“神医,你来看看诺儿,为何她到现在还不醒?我担心…”后面的话荣景没说完,神医却是知道他的担心。
把脉,神医看想荣景,一小会之后掐了萧倾诺的人中,半响之后人便醒来了。
“诺儿。“荣景又是紧张又是高兴的叫着他,脸上抑制不住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