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秋的清晨,风已微微有些见凉,此时的树叶还未泛黄,在微风的轻抚下,油绿色的叶子上出现了点点黄斑,随风摆动,像是大自然在暗示我们秋天正悄悄而来。
太阳一点点的离开地平线,一米阳光洒在萧别恨身上,仿佛一双温柔的玉手,唤醒了还在沉睡中的萧别恨。
萧别恨缓缓的睁开眼,轻轻揉了揉朦胧睡眼,四肢无规律的蠕动几下,挣扎的坐起身。
就在这时,一阵钻心的痛楚瞬间传遍萧别恨的全身,疼的他呲牙咧嘴,忍不住一阵抽搐,等到适应了痛楚他才艰难的爬下床,好奇的打量四周。
此时萧别恨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一间不大的房屋内,房屋通体由竹子搭建,屋内陈设十分简单,只有一套破旧的桌椅和一张简陋的单床,这些家具均为竹子打造而成。
简单的环视过后,萧别恨并未发现任何异常,这才放下心来,再次躺回到床上,平复心情后,他试图推想起事情的前因后果,但不管如何绞尽脑汁始终无法想起受伤后的事情。
就在萧别恨胡乱猜疑的时候,清脆的开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从外面走进来一位身穿素衣的老者,萧别恨搞不清对方的意图,只好再次闭上眼睛继续假装昏迷。
老者轻轻地关好门,把手里锄头和箩筐随意地放在墙边,抖身脱去素衣和斗笠,顺手挂在墙上。
老农缓缓的坐在竹椅上,用余光瞅了一眼萧别恨,嘴角一撇懒散的说道:“行了别装了,我知道你醒了!”
萧别恨听了这话知道对方发现了自己的小伎俩,只好一个轱辘坐了起来,有些难为情的挠了挠头。
萧别恨上下打量了一眼老农,不禁心中一凛,别看这老农身材矮小,骨瘦如柴,但却有着一股说不出的独特气场,竟让萧别恨生出一种畏惧感。
老农头发花白,他用一根麻绳把微微有些散乱的头发扎在脑后,蜡黄枯瘦的脸上布满皱纹,眼睛微眯,褶皱的眼皮虽遮住大半眼睛,但还是能看到丝丝精茫流转,微微有些下垂的嘴角随着说话一坠一坠。
老农穿着破旧,周身上下只有一套破破烂烂的麻布衣服,大大小小的补丁随处可见,但在这破旧不堪的行头里唯独脚下穿着一双几近完好的草鞋显得格格不入。
萧别恨打量许久才回过神,他猜测这位老农多半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不敢怠慢,强忍疼痛再次艰难的爬下床向老农深深一礼说道:“多谢老人家的救命之恩,刚刚分不清老人家的身份,才用了假寐这一招,还望老人家莫要见怪,将来如有需要小生的,小生必尽汗马之劳。”
老农听了萧别恨的穷酸调调就是一皱眉,他轻轻摆摆手不耐的说道:“小事儿小事儿,我说小兔崽子你能不能别给老子来这套文邹邹的穷酸词儿?听着就烦。”
看着老农不耐烦的样子,萧别恨尴尬的挠了挠头陪笑道:“是是是,既然老人家不喜小生如此,那小生以后便不再说了。”
老农听到这里嘴角开始微微抽搐,他脚下一软,瞬间像打了霜的柿子一般无力的瘫软在椅子里,喃喃自语:“完了个球球了,留你这么一个文绉绉的兔崽子在这里老子非的被活活烦死。”
说完这话,老农见萧别恨还要开口,吓得他赶忙起身留下一脸茫然的萧别恨不知去向。
萧别恨看着远去的老农,不禁笑着摇了摇头,再次艰难的爬回到了床上。
时间转眼过去了一个月,自那天听到萧别恨文绉绉的话语后老农就彻底郁闷了,他左思冥想最后想出了一个对策,只有把萧别恨变成和自已一样的豪爽汉子,摒弃他穷酸酸的书生气,才能再次过上顺心的日子。
所以在那之后的日子里,老农每天都在有意无意得给萧别恨洗脑,功夫不负有心人,用了一个月的时间,老农的计划完美的实现了。
这一天沉睡中萧别恨被饥饿吵醒,他摸着干扁的肚子不情不愿的从床上爬起来,草草的穿好衣服,顶着鸡窝般的发型走出屋子。
萧别恨眯缝着眼环顾四周,看见不远处正在捣药的老农,便走上前没好气的说道:“喂,老头,别光顾着捣药了赶紧给我整点吃的吧?老子快饿死了。”
老农听了萧别恨这无理的话语也不生气,停下手里的活,笑滋滋地眯缝着眼答道:“刚才在山上逮了两只山鸡,小兔崽子你赶紧去给老子烤烤。”
萧别恨闻言露出一个苦闷的表情不服气的说道:“你咋不去烤烤呢?”
老农闻言眼睛一瞪说道:“看不见老子正忙着呢么?去去赶紧去,烤好了别忘了把鸡腿给老子留下。”
萧别恨听了这话忍不住嘟囔道:“又和我抢鸡腿,这么大的年纪了也不知道爱幼。”
听到这话老农无所谓的耸耸肩,装着没听见的样子,不再理会萧别恨又开始慢条斯理的继续捣起药来。
萧别恨见老农不再打理自己,那叫一个气,但他不好发作,只能不住的给老农翻着白眼,见老农完全无视,他只好垂头丧气的走向后院。
等到萧别恨走出老远,老农这才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想到能把萧别恨从当初的穷酸书生模样变成现如今市井流氓模样,他内心便升起了一股强烈的自豪与骄傲。
就在老农正陶醉在自己的情怀之中时,一只雪白的狐狸脑袋从柴扉外偷偷的伸进来,小狐狸眼睛滴流乱转,她四处望了望,见老农正噘着嘴发呆,摆出的一副了臭屁的样子。
小狐狸见状不禁鄙夷的撇撇嘴,几个垫步溜进了萧别恨所住的竹屋,等身形没入阴影里,还不忘伸出一只小巧的爪子把门带上。
等到小狐狸关上门,老农那原本微眯的眼睛瞬间睁开老大,丝丝银茫从他眼里冒出但很快就被他收敛起来。
老农再次眯缝起眼,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继续忙起了先前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