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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至阴日

秦家府邸深处的一座小山上,四道身影静静的站立。

秦如山三人站在秦天背后,面面相觑,他们已经来了半个时辰了,父亲却只是皱着眉头仰望天空,一句话也没有和他们说。周围的气氛显得有些压抑,让人觉得有点胸口发闷。

秦如山的性格有些火爆,是最受不得这压抑的气氛了,他实在忍不住了,当即开口说道:“父亲,不知你叫我们三人来这里有什么事?”

“唉!如山你的性子什么时候能稳重点,都这般年纪了,你怎么还是这般急躁的模样,也不怕别人笑话……”

秦天转过头,看了看始终一脸微笑,不急不躁的秦如海,随即又看看满脸不耐的秦如山,不由的摇摇头,叹了口气。

“嘿嘿,父亲,我生来便是这副脾气,改不了的。”秦如山挠挠脑袋讪讪的说道。

一个家庭中,往往都是年龄最小的最不让人省心,到了秦家,却打了个翻个。秦家三子中,秦如山脾气火爆,性格急躁,经常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给秦家招惹了不少的麻烦。好在他秦家势大,背后有一个秦无敌撑着,这才没有造成什么太大后果,但是仅仅如此,便足够让秦天头疼的了。

至于秦如海倒是最让秦天省心的了,此人温文尔雅,长着一颗七窍玲珑心,无论是待人处事还是其他方面,都做到了完美之地,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来。自从他在这座山上隐世清修之后,秦家庞大的家业都是秦如海在打理,秦如山在旁辅助。而秦天也准备再过几年便将家主之位传给秦如海,自己便彻底归隐。

随即秦天看了看始终一脸平淡,从未看过他一眼的秦如云,眼中不由的闪过一丝愧疚之意。自从十几年前的那件事之后,秦如云便对他升起了一丝隔阂。十几年来,秦如云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除了面对秦瑶的时候,他的脸上永远都是一副平淡之意,他身上始终都带着一股置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

秦如云从来不管秦家的一切事物,只是知道一味的苦修,尽管如此,却是没有一人嫌弃他,秦如山与秦如海更是对其以礼相待,而且都是将秦瑶当成亲生女儿一般看待,对其宠爱有加,因为秦如云当年所受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秦如山虽然性子火爆,但是却不傻,他知道自己不是当家主的料,所以就断了那个念头,一心只为秦家征战。而秦如云更是为报大仇,只知道一味修炼,反而对秦家家主之位没有丝毫兴趣,因为他知道,家主之位对于他来说只是拖累,对他的报仇之计毫无帮助。

所以他们三兄弟之间显得颇为和睦,这也是秦天所自豪的。大秦帝国中的势力数之不尽,可以媲美他们秦家的也有不少,但是没有一个家族或者是一个势力是和睦无比的,大多都是为了家主或首领之位争个不停,其中兄弟反目,自相残杀的也不在少数,但是在秦家却没有这种忧虑存在。

“父亲,到底有什么事啊!”秦如山再度开口问道。

秦天瞪了秦如山一眼,伸手一指天空,开口说道:“你们且看。”

秦如山与秦如海抬头朝秦天所指的地方望去,连秦如云都一反常态的抬起头看向天空。

经过这段时间的发酵,天空中的云层越来越厚,离地面也越来越低,而且一片漆黑,昔日的星光与月光都消失不见,一股强大的压迫感从云层之上传递下来,秦如山三人只是看了一眼便感觉胸口发闷,呼吸不畅,心中纷纷升起一丝惊悸之感。

“这是...”

秦如海一脸凝重的问道,即使是父亲气势全开,也没有如此强大的压迫感。但是他仅仅只是看了这云层一眼,便赶紧转移了视线,尽管如此还是感觉胸口发闷,呼吸不畅,而且还心生惊悸。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应该是至阴日的征兆。”秦天一脸凝重的说道,这至阴****也只是在古籍中看到过,却从未见过。

“什么是至阴日?”秦如山一脸木纳的开口说道。他号称天不怕地不怕,却也被刚才心中的那丝惊悸所吓到了。

“至阴日,顾名思义,便是至阴之日的意思。至阴之日,阴气涌动,游魂复苏,天地动荡。有古籍记载,在今晚,这片大地上所有死去的人的魂魄都会复苏,在天地间游荡,有能力通天者更是可以凭此机会复活,再度驰骋在这片天地。还有古籍记载,每当这片天地死亡的人数达到一定界限时,这片天地便会启动一种自我净化功能,勾动天地阴气,使游魂复苏,再以血月之光华照之,洗涤恶念,再入轮回。还有一些古籍更是有着另一种记载,我就不多说了。总之对于这至阴日的记载可谓是众说纷纭,谁也说不清是真是假。”秦天看着愈发阴沉的天空,一脸沉重的说道。

“那这么说来,这至阴之日应该与我们没有太大干系才是,为何父亲还是一脸愁眉不展之色。”

听了父亲的解释,秦如海松了口气,按古籍上来说,这至阴之日只是与那游魂有关。但是看到秦天依旧一脸愁眉之色,不由的又心生疑惑。

“这至阴日在古籍上有过记录的一共只有三次,虽然与我们关系不大,但是每次至阴日之后,都会伴随着一次天地动荡,每次都是腥风血雨,伏尸万里。”

“那该如何是好?”

“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秦天摇摇头,叹道。

“那这云层之上,便是那血月了吗?”经过这么一会儿功夫,秦如山也恢复了过来,只是脸色还有些苍白,心有余悸的看了看云层,随即移开目光不敢多看。

“应该是吧,对于这至阴日,我也只是从古籍上看到过,却从未见过。”秦天摇摇头,表示不清楚。

“那今晚我们该如何面对?”秦如海开口问道,在父亲面前,他还是谨遵教诲的样子。

“传令下去,秦家所有人今晚不得外出,让他们紧闭房门,不论今天晚上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准打开房门。另外,再派几队人马出去,将这个命令下达那些普通民众,让他们不要过于惊恐,千万不要激怒那些游魂,不然的话,保不准会发生什么事。另外,今天过后,秦家的人都给我收敛点。”

一条又一条的命令从秦天嘴里有条不紊的说了出来,一家之主的霸气展露无疑。

“是——”秦如山与秦如海抱拳应道。

“记得让出去的那些人马,务必在一个时辰之内赶回来,你们去吧。”

秦如山与秦如海点头称是,转身掠下小山。

“云儿。”

秦天一脸复杂的看着这个至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的小儿子,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保护好瑶瑶。”

秦如云点点头,却一句话也没说,同样转身掠下小山,只留下一个仰天长叹的秦天。

————————

秦城东北角的一个角落,一个塌了一半的小房子,这便是苏九在秦城的居所。此时苏九正一脸苦笑的坐在门口,看着在他面前的一条小黑狗,他实在没想到,这小东西竟然一路跟他来到了这里。

苏九拍了拍小狗的脑袋,开口说道:“你跟着我干嘛,我养不起你的,你还是走吧,啊!”

说着,苏九便将小黑狗朝外面推去。

“呜~汪,汪~”

似乎感觉到苏九要赶他走,小黑狗顿时叫了起来,爪子搓着地面,就是不愿意走。

“诶,说了多少次了,我只是一个小乞丐,连自己都够呛养活,怎么可能养得活你。跟着我,你只能受冻挨饿,你还是另寻明主吧!”

可惜,小黑狗怎么可能听懂他的话,只是端坐在那里,瞪着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看着苏九……

“算了,你要跟就跟着吧!”

看到小黑狗这样,苏九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开口说道。说完之后便站起身,走到房子里面的一个草席上坐下,这便是他睡觉的地方了。

小黑狗见到苏九不再赶他,顿时兴奋的摇起了小尾巴,紧跟着苏九进了房子里面。

苏九见小黑狗跟了进来,摇摇头不再管它,反而靠在墙上,抬起头,从那破了一个大洞的屋顶中看着外面那越来越低沉的云层,心中的不安与压抑感愈发强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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