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索德在下水道里摸索着前进,除了发霉的味道让他不适以外,离地面越来越远才是他最担心的。
前方又是一个转角,艾索德再次升起火焰,拐角墙壁上有一个钉在砖上的插口,想必那是以前放置火把的地方。
可是这里不是用来排放废水的下水道吗?但是走道的这个宽度足够容纳两辆马车,艾德城不是以人口闻名的城市,即使这里的居民再能用水也不不需要这样大排量的下水道。
火焰熄灭了,艾索德感觉肚子在咕咕叫,他早上用委托单上附送的一千块帮自己和爱莎买了早饭,可油条还是填不饱肚子,但是艾德城毕竟是繁华的地方,连食物都是那么的……精致。
艾索德想起了在瓦利城堡吃的那顿晚饭,那可能是艾索德在艾德吃过的唯一正餐。
妈的,怎么老把自己往贫苦这边比喻?
但是艾索德熄火并不是因为他肚子饿,照亮墙角的那一刻,他听到了行进的脚步声!
声音非常整齐,而且不单一,可以判断是一伙军队。
军队在地面没法呆了吗?打算发展地下水工?这年头军饷是不是太差了?
坏消息是,那伙人拿着火把,并且将沿途的火把座都点亮了,光线朝这里蔓延,很快他们就会发现转角处的艾索德。
艾索德轻步疾走,他不打算遇见军队,自从来到艾德,他对瓦利城堡以及它所属的一切都不确定,他总感觉近日发生的一切都与瓦利城堡有关,但又说不上有什么联系。
当巨型艾特爬上数十米高墙时,城堡方向射来的犹如死神般的光芒一击刺穿并粉碎了艾特。
在艾德城里一定隐藏着“更多”的致命武器,而它们即将重现天日。
一队军人走过,带头的那个将火把插在墙壁里,他们没有发现藏在屋顶阴影里的艾索德。
艾索德暗暗地说那个黑心的武器店老板卖给他的东西还可以,至少它的刀刃能刺进石砖间的缝隙。
艾索德不光买了早饭,他还准备了两把长刀,当然是在艾德城里唯一的武器店买的,那个肤色黑的和他的心一样的武器店老板一把卖他四百,幸好艾索德拿到了委托人预先给的“保险费”,艾索德买下之后试了试手感,然后问那个老板这种刀有什么优点,他说,废话我打造的武器都是最便宜的良心价虽然刀没有优点但是确实是能杀人的好刀。
艾索德当时就想问他“我能试试吗?”
那个老板好像叫兰帕德,他的武器店边上再无其他店铺,就那么孤零零的一家,依然在这里坚持。
就像世界上最后一只猛虎,即使只有一个,照样威震山林。
那伙士兵的制服背后都写着:艾德。
爱莎非常气愤且着急。
妈的,艾索德这混蛋不会是自己遛了吧?说好的房租呢?难不成那家伙在艾德还有熟人,怎么会,一个乡下的男孩在城市里只不过是蜈蚣群中的蚂蚱,纵使再飘逸也会落地,然后成为塞牙缝的甜点。
可他看起来不好吃啊!
混蛋,又想到吃的上去了,早上的油条也是一样,根本塞不住牙缝啊!
房东的脚步声越来越响了,可以想象他趾高气扬的样子,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有亏欠的时候,债主总是非常神气的,总的来说就是想装b。
艾索德不打算就此放弃,他决定继续前行,毕竟不能白来,就算搞不定委托也要弄明白艾德城的秘密!
好奇的男孩手持两把刀背着一把锈剑走进了黑暗。
前进,拐弯,有铁栏门,换路,再拐弯,一路上艾索德嗅着发霉的味道摸索着,不出所料,整个下水道除了气味都是新的,艾索德用手摸着墙,墙上一点灰没有,甚至没有蜘蛛网。
他微微看见了一点光亮,那伙人估计在什么地方停住了。
艾索德走过那个转角,进入一个空旷的密室。
他差点把油条连同胃酸一起吐出来!艾索德用手捂住嘴,他感觉手上凉凉的,拿开一看,妈呀!全是血!
整个墙壁都被撒上了血,血液就像水一样积着,足有三厘米厚的血池!
地面上全是死去的士兵,艾索德知道他们是之前的那帮人,但是他看不见他们的死相,因为他们无一不是没有头!他们的头骨被什么凶猛的兵器切下然后带走。
有些士兵的胸口被切开,三道伤口从脖子一直刮到小腹,内脏倾泻而出。
他们的血溅在墙壁上,就像艺术家描绘的画卷。
艾索德站起身,点燃赤瞳,双刀在火焰的加热下变得通红,空气中弥漫着热气,他脚下的血液沸腾了。
士兵的血依然是温的,可见杀人者就在附近,在大约两三分钟内杀死十几个人并且取走他们的头颅,要么是绝世的高手,要么就是有庞大数量的军队在此埋伏,灯火通明,大厅里亮如白昼,隐藏自己已经没有用了,展现实力活下去才是王道。
但艾索德很快发现自己错了,是有一群生物,但那不是人,一群巨大的老鼠站着他的四周,他们对活物有着难以忍受的渴望,这个看一眼就知道了,一只老鼠正在咀嚼着一颗头颅,眼珠掉了下来,立刻被其他老鼠抢去。
每一只老鼠的眼中都散发着红光,如艾索德的红瞳一般。
难怪这些人没有任何抵抗就死了,还被砍下了头,那是被巨型老鼠吞下的,不,或许应该称呼它们为“哥斯拉”,最小的也有两米高,顶着厚厚的肚子,手臂粗得就像大象腿的哥斯拉明显已经发现了艾索德,他们没有动作,不是不想打,而是在等待首领的命令。
首领,一只四米高的巨大哥斯拉正在撕咬着地上的尸体,看来它很喜欢那些人类的内脏。
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首领不下令,其成员便不会进攻,即使他们在数量上很有优势。
艾索德也不打算逃跑,逃跑是没用的,那些哥斯拉粗壮的后腿聚集着大量的肌肉,跳跃能力可见一斑,他们能瞬间扑到这支军队说明它们动作敏捷且有力。
就算他能跑掉,但是tmd这条水路只有一条通道,没错,即使拐弯很多,但是只要一直走,就能到达地面,艾索德不希望因为他引诱哥斯拉冲到地面而引发血案。
他不喜欢尸体,但眼下只有一战。
首领很快啃完了一具又接着下一具,看来它是真的饿了。
那么它们会动手吗?
“爱莎,他是你的新房东,霍夫曼。”老房东手指向门外,一位身着蓝色毛衣穿着铜护胸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他笔直地挺立着,即使这样他的啤酒肚微微顶起。
“凡尔纳商船的主人买下这种小民房是做什么?”爱莎问。
“我只是想找个地方安顿我的晚年生活,仅此而已。”霍夫曼微笑着。
“像您这样的大人物,又是当过兵的,不该对艾德房地产这样具有挑战性的事物着迷吗?”
霍夫曼依然不改微笑:“小姑娘能看出我当过兵?确实,我曾经参过军,但我老了,看淡。”
霍夫曼准备走之前留下一句:“为了留下一个好房东的印象,这个月的房租就免了吧。”
说罢,他关上门。
爱莎呼地坐在床上,看来自己的房东换了个厉害的角色,爱莎想着,那么艾索德怎么还不回来?
嘀嗒,一滴水从管道中垂直滴落,哥斯拉们看起来就要动手,这时,从哥斯拉背后传来了一个男人苍白的声音。
很少有声音能被称为苍白,那声音里夹杂着太多感情,但就像是一张白纸,就像太阳光是无色的,实际上它包含了太多颜色。
水声渐渐变大,艾索德明白了,这个水路之所以叫路,其实就是一个地下室,而地下水的真正通道则是埋在墙里的管子,一旦下雨,雨水就会从这些导管中流下,储存在附近,也就是说,这里附近有个大储水池!
外面,又下雨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