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城……
究竟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繁华的呢?
在过去,艾德只是一个和魔奇一样不起眼的小村庄,如今,已是家喻户晓的大城市,其繁华程度不比首都拜德差。
他可是这个大陆少有的巨型交易城市啊!
每当第一缕阳光照在艾德城的中央广场的石像上,人们便开始了忙碌,艾德城的构造是相当华丽的,要知道,一座城市要像一座城堡那样叠为三层可是得花费相当昂贵的费用啊,那可是能堆满十间屋子的金币,足够整个魔奇村庄的人吃穿半辈子。
到了晚上,挺立在道边的路灯如灯塔一样发光,探照灯的光芒穿透艾德城的城墙,像一把把巨剑刺破了天空似的,连云层都变得通亮,仿佛藏着闪电,艾德城高高架起的街道上依然是人山人海,走在道路中央,两边是五光十色的商店,各种炫丽色彩照亮了孩子清澈的眼睛,脚下十几米处是灯光昏暗的居民区,最底层则是老年人最喜爱的跳着广场舞的地方,把海拔除外,整个艾德城的建筑不高,但也有例外。
艾德城是一座城堡型的城市,远看就像一座闪着金光的王冠,而王冠上那颗象征着权力的钻石,就是艾德城里真正的城堡,它的兴建耗费了三年,这使艾德城原本椭圆形的地基追加了一个“柄”,它与艾德城等高,长约五十米,在那一端的尽头建着城主的居所:瓦利城堡!
名字当然是是以瓦利的名字命名,其功耀性堪比国王。
这位中年城主总是穿着绿色的制服,留着白色的一字须和古典绅士般的头发,他很少出行,出行的时候后头总是跟着整队整队的骑士团。
还真是个臭屁的家伙,他以雄厚的财力命人在中央广场上立一座他自己的雕像,而且是一个“嘿,希特勒”的动作,好在他自己从未看过,不知道一群老太太在雕像旁边听着“小苹果”跳着舞他看了会不会下令改造广场?
艾德城的崛起,全靠一种技术的发明:炼金术的发现。
所谓炼金,就是把已经“死去”的东西活化,你可以想象成通过一个大炉子把饼干碎片重新拼接为一块完整的饼干,“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大多也是这个道理。
自从炼金术被发现,对,是发现,不是发明,在科技发达的年代,炼金术并未被发明,所以就有人认为是神的恩赐。
又是神赐,这个大陆究竟有多受宠啊。
自从炼金术被发现,一些不曾见过的,曾经无法修复的东西开始出现,人们对新事物充满了好奇与喜爱,很快,艾德城财富的总额极速飙升,又因其优越的地理位置,成为了特大商业城市。
只是,居民区的人有时会怀念清晨蔚蓝的天空,因为透光区域有限,中层不是全都能沐浴阳光。
这天早晨还是晴朗的,傍晚却下起了雨,爱莎拎着大包小包的袋子跑回了临时居住的中层区旅店。
雨水浸透了她的衣服,裙子紧贴在身上,很不舒服,她甩着湿漉漉的紫发,关上浴室的门,解下发带,紫发吸了雨水竖直下垂,爱莎打开浴头,艾德城的旅馆不需要魔力驱动,先进的自来水装置就能让热水喷涌至全身。
“好舒服……”爱莎闭上了眼睛,水声与雨声交织,形成绝妙的交响曲,仿佛是浴室自带的音乐。
从外面看,浴室那间窗子渐渐暗了下去。
爱莎擦拭着柔顺的头发,她坐在桌前,看着眼前的小票。
“唉,咖啡又贵了。”
“哗哗。”爱莎搅拌着茶杯中的咖啡,一边加着方糖,舔舔金属小勺边的液滴,直到她满意了才端着杯子来到窗边。
爱莎俯视着下面,这是旅馆二楼,视角刚好可以看到接地层的景象:广场上空无一人,只有那座“嘿,希特勒”的雕像依旧扬着手。
一辆马车从城外驶来,环顾广场一周走上大道。
上层已经灯火通明,不过这突然的大雨让焦躁的灯光冷却了不少,行人们都纷纷打起雨伞,雨点有的从伞面上划过,在地面上碎裂又聚合,最后汇聚成小流流进下水道,一些雨点在二层停住了,然后也流入了下水道,而那些运气好的雨点,要么趁行人不注意钻进脖子里“偷袭”,要么就直接落到底层。
爱莎注视着被马车顶弹开的雨点,它们也纷纷落到地面。
它们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的,落到地面,钻入泥土里,义无反顾,仿佛一切都安排好了,没有半点可能,雨点的命运,注定如此悲哀,即使你能选择你的行程,却注定会消亡。
爱莎这样想着,一口气喝光了手中的咖啡,她仍没有放下杯子,仿佛完全没有意识到茶杯已经空了。
在这样的雨天里,在路人的躲雨的急切和爱莎的沉思之外,还有一些激动不已或者说紧张的人。
艾索德拉开车帘,无奈地望着越来越密集的雨点,回头望了一眼仍是同样坐姿的小惠老师,摇摇头。
“雨这么大,还是先找家旅馆休息一下吧。”小惠提议。
的确,一天的车程加上傍晚的大雨已经弄得艾索德疲惫不堪,而小惠貌似不怎么累的样子,眼神丝毫没有低落。
可艾索德是有些累了,不知是赶车,小惠开头就穿着约会的白色晚礼服,露着胳膊,裙摆到脚,花了点妆,头发也更卷了,而她以为只是去繁星而已。
所以,为了防止小惠到了艾德之后不披头散发,不风尘满面,不浑身是汗,不会一到艾德就住进旅馆,艾索德不得不定期给小惠倒水,扇风,还有就是拿出罗尔特制的午餐便当,然后赶紧扭过头去防止自己看到了食物会收不住欲望,然后一边咒骂罗尔这个“插兄弟两刀”_午餐只有一份的家伙。
有时候,小惠还会说:“艾索德,到了繁星要好好的,其实我不用扇风的,这样你也很累吧。”
然后艾索德就拿出那套惯用的傻笑,说:“不累,不累。”
“罗尔,不成功的话你就等着。”艾索德在心里说。
马车在一家名为“oppintment,youandme”的咖啡店前停下了,而罗尔,正穿着正式的黑色西装像个卫兵一样笔直地站在门口等着。
“噗。”艾索德用小惠听不见但罗尔听得懂的声音笑了一声,仿佛在说“罗尔你穿这么正式是要相亲啊”之类的话,而罗尔脑子里正在不断模拟着约会的场景:
等小惠下车就挽着她的手扶她下来,然后很绅士地拉开门,鞠躬,不,那样太像侍者了,应该是拉开门说“请”才对,然后等气氛**了送上玫瑰,表白,一切都那么美好。
当然这只是罗尔脑中的幻想,要知道小惠在罗尔还在脑中进行排练的时候跳下了车并且拉开了门。
所以,罗尔开头就输了。
艾索德接了罗尔的伞到处瞎逛,好吧,虽然那些商品看起来都如此美好,不过毕竟……经济实力过低,所以还是逛逛吧,逛街逛街,只有逛,不带街。
这次逛街的经验会告诉艾索德:一个十四岁背上背着剑的红发少年在这里是非常少见了。
艾索德总感觉,大家都在盯着他,但他那“完美”的反射神经提醒他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直到不知名的树藤抽来。
雨伞破了一个洞,它飘落在地上,任雨水击打。
罗尔的攻势一直未能有起色。
比如说,罗尔提议周末看个电影怎样,小惠说她已有安排,罗尔想有事就有事吧,于是便开始上菜。
其实也没什么,也就咖啡和蛋糕之类的东西。
然而,他忽略了一个问题:小惠正在减肥。然后罗尔百般无奈地瞄了一眼小惠如细竹般的玉腰和姣好的身材。
女人呵,你猜不透她的心。
所以,叫上来的两盘黑森林蛋糕,是自己吃掉呢?还是倒掉呢?
最终,罗尔不得已孤独一怔,他说出了心里话。
而小惠的回答是相当含糊的,反正罗尔就记得这几句:“罗尔你是个好人啊,可是呢,我觉得嘛,做朋友也不错啊,这件事嘛,我们都还要好好考虑的嘛,对不对嘛?那,那我先走啦。”
小惠用不自然的语气说话之后离开了“oppintment,youandme”,咖啡屋的灯牌不知怎地坏了。
四个“嘛”,嘛得罗尔想骂人。
“我是个好人啊。”罗尔说,他双手插在裤袋里遥望着小惠一跳一跳的背影。
“一个没有情商的好人呐,可是你一点机会也没留……呐。”
今夜,或许会很漫长。
艾德城墙外,已经有一些黑色藤蔓匍匐,它们以巨大的吸合力与墙壁紧贴,已经有几十根偷偷溜到了里面,繁华的艾德城夜景,即将迎接陌生而又熟悉的客人。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