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听见那一声,宇文勖的四肢百骸都一阵的僵硬,抬起头盯着怀里娇媚的人儿,将元芷汀紧紧的抱在怀里。
元芷汀早就被宇文勖逗的失去了意识,只能跟随他的节奏,当发现那火热的唇离开自己,听见那跳动得很快的心跳声,元芷汀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沉浸在那简单的一吻中无法自拔。好歹她也看过不少教育片,实战经验也不缺,如今竟然被一个十八岁的毛头小子吻得迷失了心智,简直是丢脸至极。元芷汀挫败的轻叹一声,伸手抱住了他。
“你已经长大了!”宇文勖意有所指的盯着元芷汀,盯得元芷汀汗毛直立。
“呵呵……我不过是刚刚来的月事,那只代表我开始进入青春期了,你看我小胳膊小腿儿的,摸起来没手感,吃起来没味道,所以你如果真的等不及了,可以去百花楼什么的救救急!”元芷汀觉得以后她千万不能和宇文勖单独相处,这就是一头随时随地都会发情的雄兽,跟这样的男人呆在一起,很危险,说不定哪天就被吃的骨头都不剩。
宇文勖被元芷汀的样子逗得哈哈大笑,点了点头,“这么一看,是没什么胃口!”宇文勖佯装正经的将元芷汀环视了一周,然后轻声一叹,“回到圣都,我一定去百花楼叫上十几个姑娘,好好慰劳慰劳我自己!”
“宇文勖,你敢?”元芷汀没好气的瞪着眼前一脸闷骚样的男人,气不打一出来,她让他去妓院,不过是开开玩笑,他还真敢去,还大战三天三夜?也不怕肾虚!男人什么的,果然不能惯。
宇文勖轻轻的将元芷汀抱着怀里,刚才的无赖样全部消失,“小汀,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窝在宇文勖的怀里,元芷汀心里乐滋滋的,女人嘛,都是感官动物,喜欢听好听的话,她也不例外。
这时,一缕阳光撕破云雾出现在山峦深处,瞬间照亮了整个山谷,远山的花海在那红黄的彩霞映照下,仿佛全部染上了一层金粉,闪烁亮丽。随着彩霞的增多,山谷也逐渐亮了起来,那光线从远处渐渐的向他们身边扩散,犹如小仙女的魔法棒,将山谷重新粉刷了一遍,明暗交界处不同的景致逐渐的转换,美轮美奂。
一行人刚出玄医谷,便看见北堂誉骑着马儿站在谷口,高冠白袍,纤尘不染,俊美的容颜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你痊愈了!”
宇文勖点点头,“你怎么在这里?”
“自然是有人故意告诉我你的行踪!”北堂誉若有所指的笑着,看着坐在宇文勖马上的元芷汀,“又长高了不少!”
见到故人当然心情愉悦,元芷汀微微一笑,“总是仰望你们很累的!”
“哈哈……”北堂誉笑的开怀,心里的担忧落地,整个人也轻松了许多。当知道宇文勖受伤,他便飞奔而来,这几日,他等在谷口,那种煎熬是无法言说的,如今见两人都很好,总算放了心。“八月二十八,我外公六十大寿,邀请你和小汀参加!”
北堂誉看向一旁的齐云濡,翻身下马,恭敬的行了个大礼,“外公知道国师大人在北穹,让子谦一定请您赏光参加!”
齐云濡原本想等灵枢出来打听神界入口之事,谁知灵枢失了踪影,而饕餮凶残,他对付不了,焦急万分。元芷汀说灵枢要闭关一年,一年后再陪他来玄医谷,齐云濡不得不暂时放弃。他如今不再是一个人,他要照顾好他们的女儿,这样才不会让小悠担忧,而且,若不处理好元芷汀的婚事,他如何能放下一切去寻找馥悠。
见北堂誉恭敬的相邀,再看元芷汀好像和北堂誉很要好,于是点了点头,“恩,我一定参加!”北穹左相可是四国都景仰的人物,封家三代为相,清廉正直,一心辅佐北穹王,几代女儿都是贤王妃,为北穹百姓所称赞。
北堂誉很显然没想到齐云濡真的会答应,欣喜异常,“外公一定很高兴!”不怪北堂誉受宠若惊,齐云家族自来不喜与四国王室结交,一是自身地位崇高,也是为了避嫌,不让皇帝猜忌。如今齐云濡竟然愿意参加封丞相的大寿,这在四国都是第一次,北堂誉如何不惊讶。
一行人三天后到了北穹都城雪城,称这里为雪城,是因为北穹地处北边,入冬很早,如今不过八月末,中秋时节,雪城已经寒风呼号,树木凋零。听北堂誉说,雪城每年十月份就会下雪,一直到次年的三月份才会融化,一年有一半的时间都是漫天的白雪。
元芷汀畏寒,还好北堂誉早就为她准备了厚厚的棉衣和貂皮大氅,即使如此,她也躲在马车里不愿出来。马车里铺了厚厚的锦被,铜手炉里的银丝碳一直燃着,元芷汀窝在银鼠毛毯里,只露了一张小脸出来。宇文勖自称大病初愈,想要和元芷汀一起待在马车里,被齐云濡赶了出去。
“小汀,到了!”一行人停在了丞相府朱漆的大门外,封家上下百十人早已候在门边,等待着贵客临门。
“参见太子殿下!”宇文勖一到,众人便跪地俯首参拜,宇文勖无所谓的抬了抬手,便下马来到马车旁等着。
齐云濡掀开帘子,下了马车,封家众人再次跪下,“参见国师!”
齐云濡踏着准备好的扶梯走下马车,一身简单的白袍,昂首立在寒风中,白袍被吹起,发出噗噗的声音,“起来吧!”自然天成的高贵和威严,让众人不敢平视。
封丞相等人缓缓起身,脸上都是抑制不住的兴奋。北穹王听说齐云濡要来,早就在王宫中为他准备了住处,可齐云濡坚持要住在封府,这让封丞相受宠若惊。
元芷汀拢了拢衣襟,拿起旁边的貂皮大氅披上,才缓缓的走下马车,宇文勖早就伸出手臂供她搀扶,元芷汀也不矫情,扶着他的手下了马车,来到封丞相身边见了礼。
“国师大人,请!”封丞相恭敬的微垂着头,侧身走在前面引路。
“封丞相不必拘礼!”齐云濡习惯了众人的膜拜和恭敬,负手跟着封丞相进了府。
元芷汀耸了耸肩,走到北堂誉身边,“北堂,你外公怎么看起来很怕我爹?”
北堂誉笑了笑,“那不是怕,是发自肺腑的尊敬。国师大人是女娲的后人,神圣高贵,一直庇佑我翰宇王朝的所有子民,他无论走到哪儿都会被如此尊敬!”北堂誉听说元芷汀是齐云濡的女儿时很震惊,也很失落。她是齐云家族的嫡女,真正的九天玄女,他们之间的距离会越来越远。
“哦!”元芷汀心里不免叹息,世人都喜欢找一个心中的信仰,让自己臣服在那信仰的脚下,齐云濡如今就是翰宇王朝所有百姓的信仰,神圣不可侵犯,可如果他们知道他们心中如神祗一般的国师和宇文勖斗法的时候是多么的幼稚,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想想都觉得很期待,元芷汀在心中幻想各种表情。
“你在偷笑什么?”宇文勖盯着前方被封府众人如众星捧月般小心伺候着的齐云濡,明白了为何每一代的皇帝都如此忌惮国师,他好歹是皇帝亲自册封的太子,可此时他完全成了个陪衬。他相信,就是皇帝来了,待遇也好不到哪儿去。
“我有偷笑吗?明明是光明正大的笑!”元芷汀白了一眼宇文勖,朝府内走去。
来到正厅,齐云濡很当然的被安在了主位上,宇文勖则赖在元芷汀身边。
“国师大人,院子我已经命人收拾好了,你们一路过来,舟车劳顿,先洗漱休息一下,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晚宴,戌时开宴!”封丞相微垂着头,不敢正视齐云濡。
“晚宴就不必了,我女儿怕冷,你们命人将饭菜端到屋子里吧!”齐云濡起身,面无表情的走到元芷汀身边,立刻换了一张温柔的脸,“将我和小汀的院子安在一处!”
元芷汀偷偷的掩嘴而笑,倪了一眼旁边的宇文勖,果然见宇文勖臭着一张脸。齐云濡这样做是故意防着宇文勖,因为在路上的时候,宇文勖半夜偷偷的跑进她房间里,死赖着要和她一起睡,第二天被齐云濡逮了个正着,从那以后,齐云濡寸步不离她身边,随时防备着采花大盗。
北堂誉也知道这件事,所以也笑着看向宇文勖,被宇文勖狠狠的瞪了一眼,别过头继续笑。
封丞相不知道这其中的关系,也不知道元芷汀是齐云濡的女儿的事,询问的看向北堂誉,见北堂誉点点头,敛去了询问,“是!”
原本封府将元芷汀的房间安排在封家大小姐也就是北堂誉已逝的母亲的院子,这是北堂誉的意思。齐云濡要求了,他们只得将为元芷汀的准备一些东西搬到了为齐云濡准备的兰园。宇文勖被齐云濡视为危险人物,拒之门外,悻悻的半天不想离去。
元芷汀一进屋子,就窝进了软榻,将自己包了个密不透风。吃过晚饭,正在看着一本向北堂誉要的杂书,不速之客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