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勖,你起开!”元芷汀赶紧用双手抵着宇文勖的下巴,“我都还没成人呢,不能洞房!”
“十三岁了,都可以嫁人了!”宇文勖的眼睛始终盯着那最美的地方,透着危险的光。
元芷汀气的差点吐血,因为古代人寿命短,为了早日成家,延续香火,女子的确有十三岁嫁人的,而且皇宫选秀也是以十三岁为分界线,但她是现代人,她真的无法接受这不人道的摧残,瞪了宇文勖一眼,“我连月事都没来,根本就不算成年人,充其量还是个孩子!”
“恩?你还没来月事?”宇文勖有些不悦皱着眉,“看来真得好好补补!十三岁当娘的都有了!”
元芷汀无语的翻了翻白眼,“每个人发育的时期不一样,别人是别人,我是我!”这人的脑子真该好好洗洗。
“好吧!”宇文勖不甘不愿的从元芷汀身上爬下来,轻轻的将她拥在怀里,“不管,我要抱着你睡!”
见死脑筋总算放弃了,元芷汀长舒一口气,抱着就抱着吧,又不少块肉,“我要先洗个澡,你先睡吧!”
“不如一起?”宇文勖兴奋的坐了起来,双眼泛着莹光。
“滚!”元芷汀起身朝浴室走去。
一夜煎熬啊!煎熬的是宇文勖,元芷汀却睡的特别的香!
元芷汀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一个图案,那是她在杀她娘亲的人身上看到的图案,但很模糊,为了捕捉到那个图案,元芷汀赶紧闭上眼睛,集中意念,那个图案便越来越清晰。
美目再次睁开,元芷汀拿起旁边的笔开始描绘。
明宏看着元芷汀在一张布帛上画出一个残缺的只有四分之一的特殊的图案,还是红色的,黑眸瞬间冷凝,“小汀,你画这个图案干什么?”
“当年杀我娘的人被我娘打伤,其中那个像是领头人的衣服破裂后,胸前出现了这个图案,但是不完整,我只看到了这一点!”元芷汀拿起画递到明宏面前,见明宏神色凝重,很是疑惑。“哥哥认识这个图案?”
明宏拿起笔将那个残缺的图案补全,是一只赤色的雀鸟,“这是上古四大神兽之一的朱雀,如果那人身上真的有这个图案,那么我想我知道是什么人在背后操纵这一切了!”
“哥哥,是谁?”元芷汀欣喜的盯着明宏。
“在翰宇王朝,能用这个图案的只有一个家族,凤族!而凤族中又只有嫡系子弟才能在胸前纹红色的朱雀!”明宏黑眸渐渐的深凝,仇恨的种子一点点的复苏。找了这么多年,难怪他们一无所获,谁能想到,那惨绝人寰的玉家惨案会是标榜仁慈和大爱的凤家人做的呢。
元芷汀也是一怔,凤家她是知道的,是翰宇王朝四大家族之一,以诗书传家,凤家一直掌管着瀚宇书院,如今天下文人大都出自凤家门下,因此在天下文人中很有分量。凤家世代为相,当今的皇后也出自凤家,族中嫡系子弟也在朝中担任要职,若此事真是凤家干的,那么他们的复仇之路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小汀,此事你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如今已经有了头绪,我会暗中去调查!”明宏感受到了一种大仇要得报的喜悦,有些兴奋,黑眸中闪烁着亮光。
“恩!”元芷汀也从明宏的眼中看到了复仇的光芒,担忧的轻抚明宏的脸,“哥哥,我知道要你放下仇恨肯定不可能,但我希望你不要被仇恨蒙蔽了自己的心。你是玉家唯一的后人,你肩负着的不仅是复仇,还有复兴玉家的责任,而且,我希望你快乐!”
明宏抬头看向元芷汀,轻轻的一笑,“哥哥知道,这些事你都不用担心,哥哥会处理好的!”
“哥哥,我是你的妹妹,我想要帮你分担!”元芷汀是发自肺腑的想要帮助明宏。
“你一个女孩子,就不要参与这些事了,好好等着做新娘子吧,宇文勖可说了,过两天就来提亲,等你十五岁及笈了就迎娶你!”明宏是很典型的大男子主义的古代男人,在他的认知里,女人就该在家绣花扑蝶,相夫教子。
“哥哥,我能帮你做很多事!”元芷汀很是无语,知道明宏是笃定她小姑娘做不了什么,看见桌上的竹简,脑子里一下子有了主意,“哥哥,我会造纸!”
明宏黑眸微眯,打量着眼前的小姑娘,有些不相信,“你会造纸?”
“恩,现在的纸很昂贵,那是因为造纸的原材料大都是麻,而且工序繁杂,我知道很多种纸的制造方法,成本低廉,相信可以帮你赚很多的钱。我还有个想法,就是建立一个只属于我们的情报组织,专门收集各种情报,一方面可以卖钱,另一方面可以帮助我们收集我们想要的东西!”元芷汀噼里啪啦的讲着自己的计划,见明宏的黑眸渐渐的变得越加的惊讶,下面的话便没有说出口了,她可不想明宏将她看做怪物。
“恩,你说的事情可以一试!”明宏知道自己的妹妹很不一般,但没想到她什么都懂,连造纸都懂,一下子有捡到宝的感觉,“小汀,我决定不那么快把你嫁出去了,这嫁出去了,就是把银子给别人啊!”
“我马上就带她走!”宇文勖刚来就听到明宏的大论,赶紧将元芷汀揽在怀里。
明宏淡淡的一笑,刚才他就看见宇文勖来了,才故意那样说的,“是吗,那你也要问问小汀愿不愿意啊!”
元芷汀知道明宏是故意在和宇文勖抬杠,“恩,我可不想这么早嫁人!”
“不行!”宇文勖愤愤的瞪了一眼明宏,“我们走!”揽着元芷汀朝屋外走去!
回到自己的院子,齐云濡还在那里,元芷汀见齐云濡期盼的盯着自己,有些不忍心,但还是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齐云濡,齐云濡听后怔怔的半天没有说话。
宇文勖很好奇齐云濡和元芷汀之间的事,但元芷汀不说,他也不想问,他相信,到元芷汀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他。
“小汀,我要去西辽一趟,就算是只剩一堆白骨,我也要把小悠找回来!”齐云濡听到噩耗,只觉得天旋地转,一瞬间失了所有的力气,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就这么随着馥悠而去,可找不到馥悠的尸体,他怕到了地府,他的小悠都不愿见他。
“她既然已经入土为安,你又何必去打扰她,也许你觉得你爱她,可当年的玉曙待她很好,待我也很好。那晚,玉曙让人带着她和我离开,她怎么都不走,只让人将我送走,我想,她是想报答玉曙的,就让他们安静的在那儿待着吧!”元芷汀还记得玉曙每次抱着自己,哄着自己睡觉的情景,当时她觉得很滑稽,现在想来却异常的感动,从一开始玉曙就知道她不是他的孩子,却还是将她视作自己的女儿般疼爱,还为她举行那么隆重的满月酒,可见他是个好人,也很爱她的娘亲。
齐云濡没有再说什么,双眼毫无焦距的盯着窗外,“我的小悠就是死也只愿死在我的怀里!”说完转身出了房间。
元芷汀心中很是沉重,齐云濡没有说,但她看得出来,他此去是抱着必死的心的,她不明白,既然爱到生死相随,为何当初要分手,如今阴阳两隔,再去追寻又有什么意义。
“小汀,国师好像很不好!”宇文勖也感受到了齐云濡的心已经死了,担忧的盯着元芷汀。
“宇文勖,我要跟着去西辽,你有事就不用跟我去了,我会找哥哥派两个人跟我一起去的!”齐云濡是她的亲爹,虽然没尽过一天做父亲的责任,但那种血浓于水的亲情是怎么都割舍不掉的,而且齐云濡是准备要殉情的,她已经没了娘,不想再没有爹,不想再和前世一样,孤零零的一个人,所以她要去阻止他。
“我和你一起!”宇文勖怎么放心元芷汀一个人去,牵着元芷汀的手,“无论你走到哪儿,我都会跟着你!”
元芷汀感受到宇文勖的深情和坚持,微微一笑,不再言语。
两人去向明宏辞行,元芷汀只说齐云濡好像深爱着她娘,但没有说她的身世问题,明宏知道宇文勖要跟着一起,很是放心,便嘱咐她一路上小心。元芷汀走前留下了几种造纸的方法,有宣纸,有笺纸和花纸,都是比较普通的和常用的纸,还有很多的工艺较繁杂的纸元芷汀没有说,毕竟要先看这些普通的纸造出来的效果怎样。
明宏拿着造纸的技术像是捧着宝贝一样,宇文勖没好气的嗤了一声,便拉着元芷汀走了。
两人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齐云濡,只得日夜兼程的朝玉城而去,快马加鞭半个月后,两人终于来到了玉城。
西辽土地贫瘠,主要出产矿产,因此人民的贫富悬殊很大,少部分拥有矿山的贵族和大家族很富足,而大部分的百姓都靠在矿山卖苦力赚钱,贫困至极。
如今已是八月份,西辽早就迎来了秋天,树叶都开始黄了,因为缺少水分,土质沙化严重,一进入秋冬季,沙尘漫天,元芷汀不得不入乡随俗,带起了面纱。
两人骑着一匹马缓缓的走在去往玉城的官道上,远远望去,灰扑扑的城楼上站着放哨的士兵,城门口有士兵在检查过往的行人。曾经的玉城是西辽仅次于都城肃城的第二大城市,后来因为玉家的没落,玉城也跟着没落了,入眼处的百姓面黄肌瘦,脸上都透着疲惫和痛苦。
“你们两个,出示通行证!”门口的士兵朝元芷汀和宇文勖叫嚣,态度很恶嚣张。
两人为了掩饰身份,都换成了普通的衣衫,元芷汀还故意给宇文勖抹了一脸的灰,说以免他又到处惹桃花,因此看起来就是一对普通的夫妻。
宇文勖在身上摸了摸,“什么通行证?”态度很好,样子很诚恳。
“你们还不知道啊,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在城门口加了岗哨,过往的行人都要有官府出具的通行证才放行,好像说是要找什么人!”他们身后的一个年轻人见两人像是外地人,好心的解释。
宇文勖已经感觉到事情的不妙,他们出圣都虽然不高调,但应该知道的人还是知道的,这阵势怕是为了迎接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