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劝过小汀,但她说交给别人带不放心,我只能尽量减轻她的负担!”宇文勖如何不知道齐云芷汀累啊,尤其是到了半夜,大宝要起来吃一次饭,齐云芷汀经常是在睡梦中给大宝喂奶,看着她疲惫的样子,他就会特别的自责,也会特别的恨自己,若不是自己没用,怎么会让自己的女人过得如此累呢。
“我待会儿跟她说,这样下去真的不行!”楚王也心疼自己这个儿媳妇,当初楚王妃自己带孩子他就看在眼里,那时候他是个闲散王爷,所以尽量的陪在她身边,可如今宇文勖忙于政务,根本没时间帮助齐云芷汀带孩子,什么事情都压在了她一个女人身上,太为难她了。
“算了,就由着她吧!我们第一个孩子没了,那是小汀永远的痛,所以她才会坚持要自己带孩子,一方面是因为她不放心别人带,害怕发生类似的事情,最重要的原因是,她想将对第一个孩子的爱都倾注到大宝身上,只有这样,她的心里才会好过一些!”宇文勖明白齐云芷汀的痛苦,那个未出世的孩子是他们共同的遗憾。
“这?”楚王妃和楚王互相看了一眼,听见宇文勖这样说,也明白了齐云芷汀的坚持。
“不,父王,母妃,麻烦你们请两个可靠的乳母,我准备不再给大宝亲自喂奶了!”齐云芷汀抱着大宝从内室走了出来,怀里的大宝吃饱了,不再哭了,睁着一双大眼睛好奇的盯着齐云芷汀,听见齐云芷汀不给他喂奶了,突然瘪嘴又哭了起来。“哇哇哇……”
“你看,这小子在抗议!”宇文勖见大宝哭了,开心的笑了,他之所以赞成齐云芷汀喂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不希望齐云芷汀去南疆,如今齐云芷汀决定断了大宝的奶,不就是准备去南疆了吗?所以,看见大宝哭了,立刻走上前去。
“刚开始他总会哭一段时间,等到他饿了,自然就会吃!”齐云芷汀知道大宝能听懂他们的话,所以才盯着大宝说道,“听我说,我要去做很重要的事,不能带着你,所以,别耍脾气,没用!”
大宝一听,哭的更凶,哭的时候两只小手还不断地乱挥,“哇哇……”
“小汀,大宝不比别的孩子,他能听懂你的话,但他毕竟也只是个孩子,而且才两个多月,你真的忍心仍下他离开吗?”宇文勖如今只有这个杀手锏了,所以抓住就不放。
“小汀你要去哪儿?”楚王妃听见齐云芷汀的话,惊讶的问道。
“南疆内乱,小汀想要去稳定局面!”宇文勖平时很少跟楚王和楚王妃谈及政务上的事,倒不是要防备什么,只是他不觉得应该拿这些事来让父母担忧。
“孩子才两个月,你怎么能仍下他离开,南疆我去!”楚王立刻站了出来,自己儿子在这里做了半天的戏,不就是想要让自己主动提出来吗。
宇文勖的确存了想要楚王去的意思,因为寻遍了所有人,只有楚王有这个能力,不过,宇文勖终究觉得自己作为儿子太没用了,“父王,此去一定小心,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以自己安危为重!”
“我知道!你还真当你父王我老了?”楚王的确不老,才不到五十岁,但在古代却已经是老人了,原本他也不准备参与这些事,因为他相信自己的儿子能处理好,但如今齐云芷汀必须得留在圣都带孩子,宇文勖更不可能出去,朝中能用的就那么几个人,却没有能力处理好南疆的事,所以他才不得不自告奋勇,也算是自己为儿子做点事情吧。
齐云芷汀看了看怀里还在哇哇大哭的大宝,又看了看楚王和宇文勖,的确,最合适的人选非楚王了,楚王虽然韬光养晦,极少展现自己的才能,但谁都知道,楚王府出来的,哪一个真的是没用的人呢,不过是为了让皇帝放心而已。“有劳父王了!有样东西父王带上!”齐云芷汀转身进了内室,哄了一会儿大宝才算是安静了,将大宝交给那两个带孩子的嬷嬷,齐云芷汀拿出了一个瓷瓶走了出来,“父王,这是灵枢给的小还丹,是治疗内伤的奇药,你带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楚王接过瓷瓶,也不退却,将瓷瓶放进了衣袖中,然后半开玩笑的笑道:“看来本王真的老了,办这么点小事小汀都不放心了!”
齐云芷汀明白楚王是为了冲散离别的伤感,所以也跟着笑了,“父王老不老,母妃最清楚了,是吧,母妃?”
楚王妃被齐云芷汀打趣的话羞得红了脸,嗔了一眼这个大胆的儿媳妇,“你这丫头,怎么开自己公公婆婆的玩笑呢!”还好之前在云山她就见识过齐云芷汀的没遮没拦,所以早就有了抵抗力,不然肯定被这儿媳妇给羞死。有一次,齐云濡和馥悠在房中腻歪了一天才出来,齐云芷汀便当面批评齐云濡,“爹,您老悠着点,就算你不担忧娘亲怀着孩子会不小心动了胎气,也要为自己的肾考虑考虑,过度房事会肾亏的!”当时震惊了所有人,齐云濡恨不得用眼神将她给毙了,馥悠羞得转身便离开了,而大长公主被逗得哈哈哈大笑。
“哈哈哈,不错,爱妃,你觉得本王老不老?”楚王原本就希望通过玩笑话来冲淡离别的伤感,此时听见自己儿媳妇拿自己和妻子的房中事来揶揄,也跟着附和,走到楚王妃身边,揽着楚王妃仍然纤细的小腰,暧昧的盯着怀里已经羞得满脸通红的妻子。
楚王妃嗔了一眼面前的楚王,真是的,小的不正经,老的也不正经,就拿自己开玩笑。
“哈哈哈,母妃,看你这眼神,是父王的表现让你不满意了吗?”宇文勖也跟着打趣道,从前他就一直说话没遮拦,后来做了皇帝,很少和自己父母亲呆在一起,也很少享受这种家庭的快乐,今天好不容易一家人在一起,怎么能不调笑一翻呢。
见楚王妃脸已经红到了脖子,齐云芷汀噗呲一笑,“父王,要不要我让安康给您开点补肾的药?”
楚王妃实在是无法再待在这里了,转身跑出了正阳宫,楚王哈哈哈大笑,跟着也走出了正阳宫。
宇文勖见自己的父母离开了,才收起了笑容,走到齐云芷汀身边,“小汀,说起安康,这几天他给那个老巫婆看病看的怎么样了?”齐云芷汀一直叫皇太后老巫婆,宇文勖觉得这个称呼很适宜她,所以也跟着叫。
“我已经跟表哥说过了,表哥刚开始不愿意,毕竟他是玄医谷的传人,不能做这种枉顾天命的事情,后来在我的央求下还是同意了!”十五过后,齐云芷汀便去找了安康,将事情跟他摊开,刚开始安康怎么都不愿意,认为自己是个医者,只能救人,不能害人。后来齐云芷汀将皇太后害自己流产,又差点害死南宫嫣儿的事情讲给他听,他才答应了,却声明,只此一次。
“那就好,对了,你跟明珠谈过了吗?”元宵宴会后,宇文勖便跟齐云芷汀讲了明珠和宇文彛氖拢暇故悄腥耍行┦虑椴缓每冢跃腿闷朐栖仆∪ト八得髦椋盟灰挥钗膹|骗了。
“这几天太忙了,我还没来得及去跟她说呢,待会儿我就去!”这几天都忙于科举的事,她还真将这件事给忘了。
“嗯,等吃完饭再去吧,我也要布置一下父王去南疆的事!”宇文勖吩咐宫女传膳,两人吃完饭后便给去做自己的事。
齐云芷汀来到浣花阁时,明珠恰好不在,想起今天是文举的第二天,齐云芷汀便没有等明珠回来,谁知这一错过,竟然造成了永生的遗憾。
下去依然在御书房,依然是羲和与瞿耀在汇报今天的进展情况。
“文举通过今天的考试,只剩下了一百二十八人!”这是羲和根本没有料到的,两万多人最后竟然只剩下了一百多人,声势浩大的文举结果却是如此惨淡,让原本雄心勃勃的羲和也不免有些丧气,说话时是难掩的失望。
“一百二十八人,还不错嘛,比我预计的情况好多了!”今天的考试内容是写一篇文章,题目叫治国之策,题目很大,但却不好写,因为她事先便给了羲和阅卷的标准,那就是必须是结合实际的治国之策,那些泛泛而谈的绝对不能要。如今的读书人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如何能写出实际的治国之策啊,还不都是些无病呻吟。“瀚宇书院里那三十多个寒门学子的情况怎样?”
“一个都没报名!”羲和感叹良多,原本皇后办瀚宇书院,是希望那些寒门学子能有机会入仕,却不曾想,给别人做了嫁衣。
齐云芷汀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所以也没有特别的伤感。瀚宇书院是翰宇王朝最负盛名的学府,招生的时候,虽然扩大了招生范围让寒门学子能有入学的机会,但还是设定了条件,那就是必须是本身已经有了一定的基础的人,这些人进了瀚宇书院,肯定会被世家大族所笼络,不参加也是情理之中的。
“武举情况呢?”宇文勖和齐云芷汀的心情差不多,既然是能被收买的,就不是他们所需要的人才,何必为这些人伤感呢。
“武举经过今日的实战考核,只剩下了五百四十人!”今日的考核内容是让这些参加武举的人进入城防军的校验场,然后进行体能测试。当瞿耀第一次进入城防军时,也被他们特殊的训练方式所震惊了,通过高强度的体能训练和团队协作能力的训练,虽然无法训练出懂得作战技巧的军队,却普遍性的提升了所有士兵的战斗力,从而提升了整个军队的战斗力。不得不说这是最适合军队的训练方法。
而今天那些自认为武功高强的男子们,进入校验场就傻眼了,先是跑步五公里,就淘汰了两百人下来,然后又是障碍赛,又淘汰了两百多人下来。最后是站军姿,不得不说想出这个主意的人是天才啊,让所有人都站在坝子里站着,一动不动,看似无聊的训练方法,实际上却是在考验他们的体力和耐力。前期的训练已经透支了他们大多数的体能,最后这看似简单的站军姿,实际最难的。因为在那么高强度的训练后,所有人都希望能躺在地上好好休息,可这么站着一动不动,整整两个时辰,没有特别强大的耐力是坚持不下来的,所以到最后剩下的才只有五百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