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乔然自然知道,自他成了少主后,宁元启就派给他许多人,自然,那些人并不完全忠于他,而他真正信的人也只有之前的那几个。
火光燃起,凌乔然点亮烛火,在宁元达不解的目光中,抽出一卷白纸。
“少主,有何吩咐?”门外的守卫感觉到房内亮了光,贴着门询问道。
“无事,夜半睡不着,干脆起来看看书。”凌乔然淡淡开口,随即眼光扫过笔纸,示意一眼宁元达。
宁元达就在纸上,和凌乔然对起话来。
感觉宁元达出手伸向自己的头顶,凌乔然蓦地抬手将他的手腕擒住,寒芒凛冽的目光直直看向他。
宁元达无奈,在纸上写到:“若是‘忘川’辅以金针入头顶之穴,那么就难办了!”
凌乔然松开他的手,但也不允许他碰自己,径自抚向头顶,正中心处有一个极其细微的凸起,像是为了确认似的,他屏气凝神,细细感受。
忽然,他的目光蓦地一凝,放下手,五指收拢成拳,骨骼咯咯作响,面色铁青。
宁元达看他这样,顿时明了,事情确是在向最坏的方面发展了,笔下用力,默道:“若仅仅只是‘忘川’还好办,只需以针***加上真气贯通逼出即可,但若是下这忘川之人,以穴封顶,那么……”
凌乔然紧抿了唇,运笔的关节隐隐泛白:“有没有办法解开?”
宁元启面上划过沉痛,半晌,摇了摇头。
“你说我小时候见过你?”
宁元达点点头,用笔默道:“若是你恢复了记忆,就知道我说的是真的了,澈儿,现在我只能和你说这么多了,你要不要知道真相,等你想清楚了,我再告知你。”
说罢,他站起身来,臂膀却突然被拉住,他顿时看向面无表情的凌乔然。
凌乔然抬起双眸,凛冽而坚定,无声说出两个字:“现在。”
宁元达轻叹了一口气,须臾点点头,抬笔,目中隐现恍惚,继续写到:
“当年你娘凌烟是焱衡教的左护法,那时焱衡教还是武林第一大派,你娘”笔锋顿了顿,落下一滩墨迹,“这些我也只是略有所闻,你娘和你爹私定终身,后来有了你,当时两人分离在两地。
你娘跋山涉水去找你爹,准备将她怀孕的消息告知你爹时,半路却惊闻你爹已大婚的消息,你娘十分气愤,前去找你爹的时候,却被拦在外面,你爹的妻子甚至当面羞辱她,你娘愤怒不已,心中怨恨你爹薄情,一气之下回了焱衡。
后来由于种种原因你娘没能见到你爹,再后来,焱衡教主墨映水杀害了武林盟主,焱衡教被武林各派围攻,虽然焱衡教转移到密州,但是焱衡教却相当于被逐出武林,且人人视其为邪教。
你娘到处躲避着武林各派的追杀,欲前去找你爹,可惜你爹却传书来说,他与他妻子青梅竹马认识在前,是奉子成婚,要与你娘斩断前缘。”
凌乔然紧抿着唇,攥紧的双拳上青筋毕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