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转身进屋去了,不一会儿,便端着一瓢水出来了。
薛清岚咕嘟咕嘟喝了半瓢水,看看这妇人面貌还算和善,便道:“姐姐,您看这天色已晚,如果您家方便的话,我想在您家借住一晚,可以吗?”
“借住?”女子有些犹疑。
薛清岚连忙道:“我有银子,我会给您钱的。”
妇人依旧有些迟疑,并没有因为薛清岚说给钱而神色松动。她仔细看了看薛清岚,或许觉得她不是坏人,这才应道:“倒不是银钱的问题,小兄弟借住一晚能费什么事,就是村野房子,条件不好,小兄弟不要见怪才好。”
“哪里哪里。出门在外的人,能有个地方住就谢天谢地了。”
“那就进来吧。”女子从薛清岚手中接过马缰绳,把马系在柴草棚边,又引着薛清岚进了堂屋。
堂屋里摆了一张桌子,几把椅子,铺陈甚为简单,一看就知家境贫寒。堂屋的墙上却挂了好几张兽皮,看来这家的男主人是一家猎户。
女子招呼着薛清岚坐下,又去厨房里忙活去了,说是她丈夫一会儿就打猎回来,所以得快点把饭做好。
薛清岚坐了一会儿,又去院外山坡边扯了些青草回来给马喂了。女子已经做好了饭,两人便坐在堂屋里聊着天。没说上几句,就听院外传来浑厚粗莽的男子说说话声:“银花,家里来人了吗?这是谁的马啊?”
叫银花的女子连忙笑着迎了出去:“阿平哥,你回来啦!那马是一位赶路的小兄弟的,他说想借宿一晚,我看他跑了一天路怪辛苦的,就自作主张答应了他。”
薛清岚也跟了出来,那叫阿平的男子约莫二十来岁,朴实中透着一股豪爽之气,身材甚是魁梧健壮。他背上背着弓箭和箭袋,手里还提着七八只死狐狸,狐狸多为灰色,其中有一只是通体的银白色。
瞧见薛清岚,男子咧嘴笑了笑,“我叫徐平。小兄弟,到这里就是客,别见外。”
“哪里哪里,要多谢大哥大姐愿意留宿我。”薛清岚连忙道,“我叫薛清岚,大哥大姐就叫我小薛好了。”
此时银花已经上前接过了丈夫手中的弓箭和猎物,有些心疼的道:“怎么今天回来得这么晚?我的饭早就做好了,等你老半天了!”
徐平笑道:“今天为了追这只白狐狸,可费了死劲了!狡猾着呢!一下午就光跟它兜圈子了!”
银花也有些高兴:“抓到白狐狸就好了,总算可以跟官府交差了!”
“官府要我们每个猎户交三只,这才抓到一只呢。”徐平喟叹一声,“这白狐狸最是难找,偏偏官府今年指定非要白狐狸。如今官府限期就要到了,村里猎户绝大部分到现在连一只都没抓到,人反而还死了一个,伤了两个。到时大家交不上白狐狸,那些衙役必不肯善罢甘休。”
银花宽慰道,“白狐狸本来就极其稀少,哪有那么好抓呢?阿平哥能抓到一只,已经算是老天保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