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星河捏住她的手腕似乎并没用多大劲,可她的手就像被什么锢住了似的,挣脱不得。
他轻轻抬起她的手,她右手的伤口和满手掌凝固的血迹立刻一览无遗。
“受伤了?”星河两道剑眉蹙了蹙,“伤口看来还不浅。”
“怎么回事?”许寄山看了薛清岚一眼,有点责怪的说道:“伤成这样,怎么不早说!
“没事,皮外伤而已。”薛清岚低着头,轻声说道。
耿星河看着她,没有说话,扭头对许寄山道:“寄山,上次我给你的那瓶药你还有吧?”
“有啊!”许寄山道,“你一说我倒想起来了,那药对外伤甚是有用,还不会留疤痕。”
他站起身来,回头对着薛清岚道:“我去给你拿药!”
说着,他匆匆走到内房拿药去了。
大厅里只留下薛清岚和耿星河。一时间两人默然无语。
薛清岚轻轻抽回了手,始终不敢看耿星河。一颗心,不知怎么的,竟然不争气的又跳了起来。
“上次,为什么不辞而别?”他低沉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我,我怕误了回许府的时间,我答应府里管事天黑前就回来的……”
“我派人找了你很久,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戏谑的笑容,“我自以为长安城没有我找不到的人,可你是个例外。不过我是再也想不到,你会来了寄山府中,还做了他的侍女。”
“耿公子……”薛清岚心绪有些复杂。好多事不知道该怎么说,一时半会好像也说不清楚。
终于还是放弃解释,轻声道:“今天多谢耿公子又救了清岚一次,我,我欠公子的情,实在太多了……”
“我有预感,你还会欠我的情。”他的脸上浮起一丝玩味的笑。
什么?她还会欠他的情?薛清岚诧异地抬头,道:“公子,你……为何这么说?”
他微微一笑道:“直觉。你知道的,我的直觉一向很准。”
“……”
薛清岚正不知该怎么回答,那边许寄山快步走了过来,手中举着一个小小的白玉瓶,“药找到了!”
他一边走一边又冲门外喊了声:“来人,端盆温水来!”
不一会儿,竹儿端了水进来,“公子,水来了。”
“放这吧。”许寄山指指木几,竹儿过去把盆放下了。
“薛清岚,你把伤口的血迹洗干净,不然没法抹药。”许寄山道。
原来他叫人端水是这个用意。薛清岚连忙道:“公子,一点小伤,不碍事的。不劳公子费心。”
许寄山俊眉一耸:“叫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话?”
薛清岚默然无语的走到水盆边,把血迹洗去,擦干净了手,静静的站立一旁。
许寄山看着她道:“你过来。”
薛清岚有些迟疑,还是慢慢地走了过去。
“把手伸出来。”许寄山一边拧开了小玉瓶的木塞子,一边说。
他,他要给她抹药?当着耿星河、当着竹儿的面,给她这个侍女抹药?
有没有搞错啊?还是,他哪根筋搭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