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威胁我?”萧文昊的眉头微微挑起,“你知道威胁我的下场是什么吗?”
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谭惜嘶喊道:“你既然把我的身世查得清清楚楚了,那你就应该知道,我爸爸是个杀人犯,我妈妈是个赌徒!死算什么,我早就什么都不怕了!”
毫无预警地——
她蓦地抬起玻璃,狠狠划过自己的手臂,鲜血如注般汨流而出……
血如注般从她的肌肤上流下,又相继落在地上,如同绽开在黑夜里的蔷薇花。
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尤其是萧文昊。
“你疯了!”他看着她眼睛里的泪水,还有绝望,心底里浮出深深的寒意。
原本,他就是想逗她玩玩,给她一个教训,顺便逼她就范,没打算真的让那群人糟蹋她。可是他没想到,这丫头的性子居然这么烈。
他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紧接着又冲过去。谭惜以为他又要逼她,情绪激动地挥舞起那块玻璃,但她的手臂因为失血过多而渐渐无力,很快就被萧文昊控制住。
女孩子的身体软得像棉花,不情不愿地瘫在萧文昊的怀里,他的眼里又是愤怒又是懊悔,刚想把她抱进车里送医院,旁边却有人匆匆地跑进来报信:“哥,外面来了好几辆警车。”
萧文昊不耐烦地白他一眼:“来的是哪个警察这么不懂事?”
“是副局长,”那人顿了顿,神情有些为难,“听说是周少找来的。”
“操他X的,为一女的他还跟我来劲了,”萧文昊把谭惜往车座上一放,脸色铁青的同时,又紧紧盯着她,“丫头,我看出来你不傻。待会儿警察过来,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最好在心里掂量清楚了。”
谭惜看着他,虚弱而轻蔑地笑了笑。她又何尝不清楚,像他这样的人,即便是警察来了也不能把他怎么样,顶多给他造成点舆论压力。
她当然不会傻到会找警察告小状,那简直是自取其辱。
谭惜那一刀划得很有水平,并没有切到动脉,只是流了不少血。在救护车上简单包扎了一下后,她就被带到警察局协助调查。
知了一路陪着她,比较奇怪的是,宁染也在救护车上。听知了说,这次还是宁染报的警。
这让谭惜大感意外:“谢谢你。”
“不用谢我。警察是不会管这种事的,”她这么说的时候,宁染丢给她一张名片,“从垃圾筒里找到的。”
谭惜低头看了,发现这是先前周彦召给自己的那张。
宁染若有所思地看她了半晌,突然又说:“要想在这个地方生存,最好认清你自己的身份。它也许很卑贱,却是保护你的最好武器。”
这话让谭惜心头一震,她低眸,若有所思的看着这张名片,心里忽然有了主意。
谭惜被带到警察局的时候,落落居然也在,一个女警坐在漆红的桌子边为她录口供。而在她对面,隔着一张桌子,则坐着萧文昊。
一看到谭惜来了,落落一下子站起来,指着她说:“你来的正好,你说,这事跟我有关系没有!”
“怎么没有关系?”谭惜有些虚弱地靠在知了的怀里,吐出的话却字字如刀,丝毫不软弱,“她找人整我,幸亏萧先生路过,见义勇为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