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爷爷,我有要事禀报!”张奥雪双手举高,躲过一棍子。
江爷爷一吹胡子坐在沙发上,翻个白眼准了他说话:“容禀!”
“得嘞,我来这啊,就是想告诉您,被小仙儿撞坏那人一直联系不上家属,他人吧又成了植物人,医疗护理什么的您看怎么办呀?”张奥雪一副狗腿的样子趴在江爷爷腿边。
“找不到家人?”
“是,而且我调查过,他平时就一个人住在那,房子应该是他奶奶的遗产。从邻居那了解,他应该还有个爸在市里,不过后妈是个厉害的人物,我让医院几次联系,一听说他出了车祸都避之不及的。”
江爷爷沉吟一会,说:“你没跟他家人说赔偿的事?”
张奥雪眨眨眼,含糊地答了一句:“没有。”
江爷爷白了他一眼:“我知道你的心思,还是通知他家人把话说清楚的好,目前就由我们出钱出力照顾着他吧。”
“知道了舅爷爷。”张奥雪低头应着。
毛灿灿觉得这其中一定和自己有关系,听那张奥雪的形容分明就是在说以前的自己,那爹不疼妈不管的悲惨日子嘛。
“爷爷,你们在说什么植物人啊?”
“管那么多干嘛,真是晦气!”江禹成在一旁听着,嘴里嘟囔。
“你说什么?”江爷爷怒斥。
“没……没什么!”江禹成歇菜了。
张奥雪可不像江禹成那样别扭,他点着脑袋,灵光一闪插嘴道:“不是什么事,弟妹也合该知道的。”
“小雪,你该回去陪陪你奶奶了吧?”江爷爷警告着,让他别乱说话。
“诶,舅爷爷,您可不能过河拆桥啊。您清楚的,虽说出事的车子是我的,但开车的人是小仙儿啊。我去了几次警局,警察叔叔心里跟明镜一样,我可冤着呢。”
一听这话,毛灿灿突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哎哟,你个小兔崽子,还敢威胁我?”
“哪能啊,这不是有件趣事想跟您说道说道。”张奥雪谄媚着。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这可是您让我说的啊!”再次申明和他无关。
“表哥,到底什么事啊?”江禹成忍不住问。
“你撞坏那人吧,和弟妹竟然是同、名、同、姓!”张奥雪咧着嘴,笑得那叫一个阴险啊!
“什么?!”毛灿灿和江禹成异口同声。
真让他猜着了!毛灿灿跌坐在床上,吞咽口水。
而江禹成则是觉得晦气,怎么逃个婚,还是避不开这“毛灿灿”啊!真是阴魂不散!此刻心里愈发抵触毛灿灿了。
“说是巧合,又太巧了点,你俩还在同一天出事,表弟妹,你说……”
“呸呸,你起开,别吓唬灿灿。”江爷爷一把拽过故意凑到毛灿灿面前的张奥雪。
一边又安慰起毛灿灿来:“灿灿啊,你表哥他胡说的,不就是同名同姓嘛,天下人多了去了。巧合哈巧合,乖,不怕哦!”
爷爷,这真的太巧了吧?细究起来,两个毛灿灿都是因您的宝贝孙子而死的?
所以,其实他毛灿灿才是最冤枉的那个吧!他招谁惹谁了,要遭此天灾人祸啊?
要说那日,是江家少爷江禹成的生日,成年礼party上,被爷爷强迫与那个名叫毛灿灿的女孩订婚。大少爷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与女孩领了证,这派对就变相地成为了“补办酒席”。江家少爷当时那个气啊,要说那成人礼上,有好多是自己的朋友,丢脸了不说,还被自家爷爷摆了一道,心里特别不舒坦。宴席还没结束呢,他伙同着几个狐朋狗友,借了表哥张奥雪的跑车就给逃了,扔下新娘一人独自面对众多宾客。
新娘身份本就尴尬,被他这么一搞,以女孩子一直脆弱自卑的心,肯定受不了,这不就自杀了嘛。
这个毛灿灿,冤啊!
而另一个毛灿灿,更冤啊!
他出门没看黄历,不知道大少爷那天晚上心情不好要飙车耍帅,这一不小心就挡了道。一闭眼,活该成了植物人!一睁眼,活该成了女人!再一瞪眼,活该成了把自己撞成植物人的罪魁祸首的女人!
自贬自嘲的毛灿灿死瞪着江禹成,想在他身上戳上千百个窟窿。不,就算把大少爷碎尸万段也难消他心头之恨!
“看……你看什么看?”江禹成心虚地躲在江小南身后,“又不是撞的你,你跟着起什么哄!”
小样!你不怕你别躲啊!毛灿灿一个眼神过去,简直想把他生吞活剥了!
江禹成后背直冒冷汗,不敢看向毛灿灿,亲昵地靠在江爷爷身上撒娇:“爷爷,我们快走吧。这灿灿好不容易出院,别说这些倒霉的,到时候影响了她今天的运势,那多不好啊!”
江爷爷一听,终于想起正事:“走走走,快走,司机老陈呢,让他准备的火盆快给我架好咯!”
话音刚落,一个两鬓如霜的中年人带着俩黑衣保镖出现在门口,三人手里都捧着个炭盆,火焰正旺呢。
等三人把盆放下排好序,江爷爷乐呵呵地招呼着:“来来,灿灿,让小仙儿牵着你。”
为什么是他?毛灿灿刚还觉得好玩呢,对这提议立马不乐意了。
为什么是我?江禹成苦哈哈地询问周围的人。
众人一致表情:这又不是我媳妇!
“小雪,你来唱词!”一旁幸灾乐祸的张奥雪被点名了。
“舅爷爷,我不会啊……”
看他倒霉,江禹成亦是开心得很。
“有什么不会的,我小声说,你大声念!”
“哦……”
看着他被逼无奈地跟在后面规矩站好,毛灿灿心里一阵解气。
“手牵手,一起走!”几秒之后,没有动静,别扭小孩双手抱胸不愿意拉他。
臭屁!毛灿灿可不想在大门口被围观,不就拉个手,能怎么滴,他强掰开江禹成的胳膊,伸手勾住。
“第一跨,病气别招惹!”好的,第一个盆毛灿灿安全地蹦过来了。
第二个盆在风口处,火焰蹿得老高了,肯定得燎上裤脚。毛灿灿不敢走,江禹成反倒死死握紧他的手,不让他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