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卓然明显是和桌上的女孩一起来的,俩人看起来不甚熟稔。在毛灿灿眼中,像他这么冷淡的人,能对女孩子露出一个近似体贴的笑容,就像天上下红雨母猪爬上树那样惊奇。
“郑大哥不介意吧,这是我活动外的好朋友,是江家三小姐,曾经参加过我们志愿者的医疗队。”女孩介绍几人间认识。
“郑先生好。”江佳茗很紧张,说话有点哆嗦。
郑卓然还是那张死人脸,没有任何表示,好像并不介意多出来的两个人,依然我行我素思考着他的大事。
“这个毛灿灿小姐你可能没什么印象,一直深居简出,记得那时候参加活动她还小呢,郑大哥你们还在一个组啊。”女孩点着毛灿灿的名字,为他叫了一杯牛奶。
这回郑卓然抬眼看了他,这一眼可是真正的受宠若惊啊,毛灿灿合该两辈子都没和姓郑的正经对视过,现在他这颗少女心被他看得扑通扑通直跳,都快跳出嗓子眼了。他激动啊,不是花痴,不是偶像,而是愤怒啊!
看什么看,小心我戳瞎你!毛灿灿自认恶狠狠的眼神盯着他,在旁边两个女人看来却是含情脉脉,用情很深!
郑卓然也是这样以为的,他嗤笑一声,不理会女人的痴迷眼神。
没错,三人的直觉是对的,毛灿灿确实是“痴迷”得入魔,口水直淌。他“痴”了,沉浸在今后要怎么抓住机会小心眼地报复他。也“迷”了,迷失在报复想象的快感中,酱酱又酿酿,就差自己笑出声。
“好久不见啊。”毛灿灿这几天一直在练习妹纸的面部表情,现在做着无辜可爱状,那叫一个驾轻就熟。
说着话毛灿灿还主动移步靠在男人身边,随后小女儿姿态的扭捏了一下。
“嗯。”郑卓然有些奇怪她突然的亲昵,他和她好像除了那次志愿活动后就没有什么了,而且这个女孩之前才被他明确拒绝过。现在又找机会黏上来,让他特别厌恶和不自在。
被自己恶心到的毛灿灿表面继续无辜着,实际早已将自己唾弃到下水道里,混着地沟油流向不知名的未来……
冰淇淋和曲奇饼很快送上来,毛灿灿的牛奶被单独摆出来,他假装欣喜地拿起来,又假装手滑地打翻,手段拙劣得让人一眼就知道。无奈,平时接戏多,却是做幕后,真正实操上阵是头一遭,难免生疏嘛。这不,一不小心就泼在了旁边男人的西装……裤上,bingo!正中靶心!
毛灿灿邪笑着取过纸巾,对准那一片奶白,伸出魔爪,时重时轻,让姓郑的躲都没地方躲,场面要多尴尬有多尴尬。要是以前,他还是个男人的时候,顶多被人笑笑,不会少块肉。还可能引起人家对姓郑的异样眼神,然而现在他是个女人,在外人看来那小眼神充满了调戏啊,毕竟那个部位……
后知后觉的毛灿灿再次知道自己一时脑热,做了傻事,坏了妹纸名声了!
郑卓然不耐烦地推开他,知道他是故意的并没呆多久,后面又简单说了两句,便离开了。
成功赶走了姓郑的,虽然效果不理想,杀敌八百损兵一千,怎么看怎么亏。但总要先弄个眼不见为净才好,每次一对上这姓郑的,他觉得自己智商就为负了。莫不是这毛灿灿妹纸对他用情真深,无可自拔,间接影响了他发挥?
他果然不适合这种小女生的阴谋算计,是男人就好好打一架啊,这姓郑的偏就擅长算计玩阴的,不然当初他也不会被学校开除呢,越想越气!
毛灿灿等人走后,愤愤咬着小勺子,戳着杯子里的冰淇淋,力道大得整个咖啡厅都能听到那撞击声。
“咳咳,灿灿,你还没放弃啊?”和江佳茗熟悉的女孩金欢喜同情地皱眉。
“嘎?”什么东西?毛灿灿奇怪两个女孩对他的同情眼神,继续对着玻璃杯发脾气。
“灿灿别难过,郑先生一直是那样冷淡的性子,只是不擅长表达感情罢了,你坚持久一点说不定他就接受你了。”金欢喜像个知心姐姐一样,把每个人都看成孩子,小心地安慰着。
敢情她们还不知道这姓郑的是毛灿灿妹纸的旧情人?这姓郑的一点担当都没有啊,都没承认过两人关系的?
“只是刚才你……真的太丢人了!”江佳茗恨铁不成钢。
“你这样别说搭讪了,别有用心,他会更讨厌你啊!”金欢喜误会得更深啊!
“其实我和他……”早就在一起了……毛灿灿预备这么爆猛料来着,被又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孩打断。
那女孩浓妆艳抹的看不清楚本来容貌,她一把将桌上的东西都扫到地上,很没教养地叉腰挑衅,声音尖利:“臭不要脸!又缠着卓然哥哥!”
“佳萱?你从哪冒出来的,今天不上学吗?”江佳茗冷脸呵斥,抬手制住对毛灿灿动手动脚的女孩。
江佳萱后面还跟着几个狐朋狗友,有男有女,说说笑笑打打闹闹,根本不把江佳茗等人放在眼里。
“上学多无趣啊,要及时行乐!喏,我这可是向三姐你学的原话哦!”江佳萱一扭纤腰坐到毛灿灿身边,把他挤到角落去。
“你们要吃什么喝什么尽管点,算我的,待会我们接着玩!”江佳萱声音洪亮地吼了一嗓子,那些人各自玩开。
“江佳萱,你再胡闹我回去就告诉二姐和妈,看你以后拿什么出来疯。”
“你还能冻结我的零花钱?别逗了,你管好你自己吧,还有钱支持金小姐的志愿者协会吗,不够的话跟我开口,别丢了我们江家的人!”江佳萱冷笑,十分看不上金欢喜,更看不起她那些所谓的爱心活动。
在她看来,金欢喜的各种慈善志愿活动,她当初出钱又出力的,人家倒打一耙差点道德绑架把她家拖垮,她到现在依然圣母着,博爱苍生,还真是吃饱了撑的。自家三姐还就跟她好玩,凡事都听她三分意思,搞得她们这些做姐妹的里外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