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人马对垒,密密麻麻的人潮组成了洪流,大有席卷一切的气势,双方显然来自不同的阵营,厮杀的难解难分。
一方是乱民反贼,另外一方,则是官兵。
不过很快,双方的形势就逐渐的开始变得明朗了起来,贼兵虽然数量众多,不过其中还掺杂着不少的老弱,反观官兵,人数的方面虽然比不上乱民反贼,可是也有俩万余众,而且一个个装备精良,乱民反贼逐渐有了溃败之势。
“杀!”
一头浑身如墨,行动起来却是快如闪电,猛如奔雷的龙驹,正在奔驰,一路前行,到处都是腥风血雨,龙驹上面的银甲红袍小将,可以说是万夫莫挡。
那马,虽然看上去貌不惊人,却是赫赫有名的干蛟驹,还有称呼叫做龙马。
传闻当中,可是蛟龙和汗血宝马交配所生。
马的种类很多,可要比的上龙马却是寥寥无几,龙马简直价值连城。
除此之外,官兵装备精良,即便是在厮杀当中,也是阵营不乱,刀盾手、长枪兵,至于弓箭手则是压轴,不过眼下,官军和乱民反贼,俨然厮杀到了一块,弓箭手的作用已经失去了神效。
“噗嗤!”头颅飞起,血水飞溅。
银甲小将长戟下,很快割去十数人的性命,几乎势不可挡。
“上人,鹰犬厉害,弟兄们快抵挡不住了!”
一名头目浑身浴血,神色狰狞。
“哼!该死,咱们不过只是求一口饭吃,有个安居之所,朝廷为了对付咱们,竟然将你我当成了反贼,还派遣太尉孟钧亲自统帅大军,绞杀我们?”那个被称为上人的男子,光头,豹眼圆瞪,左耳挂着一个硕大耳坠,此刻一脸的狰狞:“君王无道,不仁不德,就该和师尊说的一样——灭君。”
“上人,眼下不是咱们灭不灭君啊,而是朝廷要绞杀咱们!”
“哼,朝廷要绞杀咱们也没那么容易。”
那个光头上人的目光阴鸠,只是一扫,却是锁定了正在厮杀,戟挑自己弟兄的银甲小将:“真是可恶,那鹰犬竟伤了咱们那么多的弟兄,要是情报没错,那小子肯定就是孟钧最宠爱的儿子‘孟臻’,本上人要亲自割下他的脑袋,替死去的兄弟祭奠!”
“上人,莫非你是想要胎息摄影,神魂出窍?”那个头目愕然。
“正是!”那个光头上人粗犷应道。
“可是,可是上人,如今双方人马厮杀,煞气斐然,杀气更是惊天地、泣鬼神,在这样的条件下,上人你若是要观想,神魂出窍,衍化神将,去斩杀那个孟臻,怕是,怕是还不曾到达他的面前,神魂就被万千洪流杀气冲的崩溃。”
那个小头目显然是识文断字,念过几年的私塾。
他在这个阵营当中,也就相当于参赞。
“无妨!”鹿鼎上人却是豪情道:“师尊气概,一往无前,君若不德,当以灭君,这是顺应天意,而且也是我真空教的教义,那太尉孟钧既然出师绞杀我们,本上人也要让他刻骨铭心,斩杀了他的爱子,让他哭去。”
说话之间,那个鹿鼎上人也不顾小头目的劝诫出手
“杀,投降不死!”银甲小将喝道。
他虽然长的并不粗矿,可是声喝就像是大吕洪钟,一股罡气,瞬间由他为中心震荡开去,简直是叫人耳膜生疼。
“哧!”孟臻方天画戟一扫,瞬间又洞穿了三人的胸口。
“荡寇将军英武!”身旁的官军高喝。
那个银甲小将孟臻,太尉孟钧的孩子,雄才武略,样样精通,这才十八岁,就已经被朝廷敕封成为了荡寇将军,比起最低值的偏将军,还要职位高上一等。
大隋元朝,伍人为一伍,首领叫做伍长。
十人叫做十长。
三百人为一营,其中的掌管叫做营长。
偏将军是最低职位的将军,但是比起营长,在级别上还要高上半筹。
至于荡寇将军,麾下人马相当于三个加强营。
孟臻以十八岁的虚龄,可以成为荡寇将军,除了借助太尉孟钧的势之外,更主要的还是自己的本事。
“嗯?”就在孟臻方天画戟,又从三人脖子上划过之际。
“将军小心!”突然,急促声音响起。
孟臻身后,俩名护卫扑了上来。
那是用自己的身子掩护。
“蓬!”血花飞溅,俩名护卫的背后均是炸开了一道血花。
“将,将军,我!”俩名护卫瞬间毙命。
“不好!”孟臻刹那警觉了起来,驾驭龙马,手中方天画戟挥舞,竟是扫荡开了一条血路,这才惊魂未定的勒紧了马缰。
“律耶耶”
“好险!”孟臻的第一个心思,就是俩个字,他看清楚了偷袭他的人。
不,或许可以说只是一道虚影。
“真空教的贼子!”
孟臻的脸色瞬间紧绷在了一块,他万万没有想到,在反贼乱民当中,竟然隐藏着真空道的高手。
“邪术!”孟臻沉声的道。
孟臻身为太尉孟钧,最为杰出的嫡子,而且年纪轻轻,就凭借军功得到了荡寇将军的职位,眼力自然十分的高明。
“聚我阳血,玄庀门开,天眼!”
孟臻匆忙打开了天眼,顿时只觉得金光刺眼,在万人厮杀的战场上空,那是一名身披甲胄的金甲神将,手持开元巨斧,威风凛然,猛的将巨斧劈向自己的脑袋。
“方天十六击,天地经纬,天罗棋盘,密不透风!”
匆忙之下,孟臻手中的方天画戟狂舞,罡气云涌,鱼龙蔓延,无数戟芒竟然在短促之间,形成了一片,密不透风,将他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哼,凭你也想拦住本上人,不够资格,除非你那老子孟钧出面还差不多!”
孟臻虽然武艺高强,可却还不是那金甲神将的对手。
一斧劈中。
顿时之间,人仰马翻,孟臻亦是翻滚落地,狼狈到了极点。
而他身旁,更是掀起一阵血雨腥风。
只是一招,竟有八名兵士被斩杀。
“哈哈,原来你也就这驴打滚的本事,什么虎父犬子,呸,我看那孟钧也不怎样!”那金甲神将一边讥讽,手中巨斧再次砍向孟臻。
突然之间,一只擎天巨手,似乎从虚空当中,延伸过来。
一抓,仅仅只是一抓!
空气似乎都在这刹那,为之冻结,以手掌为中心,甚至泛起了风暴似的漩涡,罡气云涌,直接将金甲神将巨斧,牢牢抓住。
“什么?”鹿鼎上人一脸骇然:“是,是那孟钧!”
“乱民贼寇,也敢编排与我!”
话音未落,那擎天巨手猛的握拳,刹那之间,仿佛苍穹失去了支柱。
一拳轰出,天地无光。
“噗!”
远在后方的鹿鼎上人,瞬间喷血,龇牙裂目,他万万没有想到,孟钧竟然会那样凶猛,只是一拳,居然直接将自己幻化出来的金甲神将,轰击的支离破碎,而且追本塑源,阳刚血气,可以超越时空,直接伤到数里外的自己。
他死了,死不瞑目!
鹿鼎上人的最后一个念头,几乎是难以置信:“我,我就这样死了?不可能啊!难道这就是金丹高手的威势,想我鹿鼎上人,乃是师尊十二门徒之一,筑基后期,加上师尊赏赐给我的‘真空符’,这才可以在万军厮杀当中,摄魂显形,衍化金甲神将,怎么可能被他孟钧,一拳轰杀!?”
他死的很透彻,至于他的疑惑,已经没人回答他了。
孟钧的出现,仅仅一拳,直接轰杀了他。
“摄!”厮杀的人马当中,孟钧骑在火纹虎的虎背上面,伸手一招,一张符箓立马落在了他的掌心:“我道可以,在万人厮杀当中摆弄邪术的贼寇,有多么深的道行,原来凭借的是这张真空符。霍天机,真空道,行事真是越来越嚣张了。”
随着鹿鼎上人身死,乱民反贼更是溃不成军。
“父亲!”孟臻已经再次恢复了武勇。
“杀!”孟钧将手一挥:“乱民贼子,既敢反抗朝廷,杀无赦,一个不留!”
一连下了三天的大雪,瑞雪兆丰年,便是一个好的兆头。
转眼之间,已经过去了七天。
“稽首本然净心地,彼心恒不往,无量难思意,示现一切色,诸法性如是,因法诸如心,应观法界性,一切唯心知,何以修胎息,如数宝气瓶,门者能通义,妙者灭谛涅槃意,胎息需坐驰,心息需相依,于横陈有时,味同嚼蜡地”
夜色深沉,静溢一片,孟浩正在自己房内修炼真空经残篇。
这七天里,开始三天,他都是在揣摩经文上,字里行间蕴藏着的正气道心,而不是着急忙慌的直接开始修炼。
因为孟浩深深知道,磨刀不误砍柴工的道理。
三天过后,孟浩这才开始尝试修炼。
修炼真空经,讲究的是修心。
孟浩在伏案的香炉上,点燃了一枝烛香,开始观想起来,数胎息。
吐纳呼吸,十分的有节奏感。
“常人呼吸,吸气都只能到达咽喉,然后才进入肺腑,这样一来,空气中的灵气,很难滋补身子,壮大肉身,数胎息讲究的虽然是修心,不过也有灵肉合一的作用,修炼胎息,需要做到坐忘,忘了身体,忘了一切,有如老僧坐定,枯木不长。”
枯木原来不可能再发嫩芽,可要是还滋生出嫩芽的话。
那就相当于人的心中,有了杂念,妄念。
这种妄念,则是需要扬道剑斩断。
一炷香的功夫不到,孟浩已经逐渐的进入了状态,就像是有漫天星光,侵入他的体内,滋补每一个穴位细胞,他整个人舒服的都想呻吟。
这种感觉,正是‘于横陈时,味同嚼蜡’!
根据真空经书上的记载,讲究的是人心合一,而修心却是排在第一位。
修心修的是胎息,想要胎息大成,就需要将人体内的细胞,充分调动,对应星辰,只要是联成了一个周天,那么就代表跨入了胎息境的周天大圆满。
铛!铛!铛!铛!铛!铛!铛
正当孟浩修炼领悟到一定精髓的时候,突然之间,金鼎钟声,敲击不息,这让孟浩猛的从观想中惊醒了过来,“好险!差点就心中生出了妄念,也就是所谓的魔像,一旦心中滋生出了魔像,那么日后再修炼真空经就困难了。”
孟浩打开门扉,迈步走了出去:“莫非走水了不成?”
“有刺客!”这时,一队七人侯府护卫匆匆闪过,领头队长看见是孟浩问话,直接回答,虽然孟浩在大学士府不得势,可毕竟也是主子,而且大学士府的护卫,不比在夫人身旁的那些婢女、麽麽,倒是少了点尔虞我诈和对孟浩的鄙夷。
“刺客,难道是”孟浩听到这话,猛的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