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场修士的心弦,不由得一紧,那马越湖可是青州牧子,群星宗天魁门的弟子,修为武尊三重天,堪比一普通宗门的长老了,而那海小贵,虽是雪宗弟子,可不过金丹修为,实力相差如此悬殊,能有胜算吗?
孟浩却是眸中闪现惊奇,不打算一开始,就暴露身份,倒是想看看,这一年修成金丹修士的海小贵,究竟有几分真本事,毕竟,以大量天丹修为,能达到这个境界,除了刻苦修行,天资也必不可少。
“也不知牛小花和迦陀,将他教导成了什么样子”孟浩满心期待的想着,那迦陀乃是须弥佛宗的高徒,牛小花,有天阳道力在身,都刚猛霸道的道术,这海小贵又天生神力,在孟浩眼中,倒是认为,那马越湖根基不稳的武尊境界,倒是难以匹敌!
“呔!如意巨神,掌山摧!”
马越湖一出手,便是动用了十成功力,右手手掌,推送而出,一阵罡风乍涌,犹如山岳的般壮大的手掌,直接朝海小贵拍去,吓得四周的海力士,纷纷惊散,而观战众人,顿时惊呼唏嘘不已。
场中大多是海州境内的微末宗门,宗主的道行最高的,也是只是武尊五重天,所以,见到群星武尊的道术,众人都不免惊骇
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凶猛劲力,摧枯拉朽般,在玉台上波及开来,众人提心吊胆之际,只见那海小贵,面对擎天巨掌,依旧面不改色,双脚稳踩地面,双掌合十,竟然高耸佛语!
“菩提非本面,天龙八道!阿修罗身!”
那少年语毕之际,浑身气势猛涨,一尊青面獠牙,手持法器的法相虚影,竟然散发着无上金芒,陡然出现!
“哐!”
一阵撞钟般的巨响震荡开来,令海外船头上的众人,震耳欲聋,那马越湖的巨掌,击在海小贵的道身护尊上,竟然疼的他背脊发寒,罡气溃散!
孟浩当即惊愕,神念探查,那海小贵的道术,深谙昔年,迦陀施展的“罗汉金身法”,以浑罡之气,形成护身法阵,能抗恐怖的打击力道,只是,此刻海小贵施展的道术,却是比那罗汉金身,高深十倍不止,定是迦陀后来参悟的!
“轰!”
“噗噗!”
海小贵劲力外放,将马越湖弹开十丈,那男子当即收了巨神之手,麻木不已的连连甩腕,惊恐的瞧着海小贵,作势再斗,当即飞跃而起,星芒光照全身,左脚又是迅速变化,犹如天柱坠云般疾落而来!
“平天踏!”
马越湖好似一只凌空的“蚂蚁”,却生出一支“大象”腿脚,不由得令满场修士,感概群星武技的神奇,那巨腿落地,“轰”!的一声海台震荡,四方激浪飞溅,场中竟然一片烟尘激荡,海小贵已然是被踩入了玉台之中!
“哇”
一阵惊呼四起未落之际,空中抱肩得意的马越湖,突然感觉脚底一阵炙热灼痛!
“轰隆隆!”
整个海中玉台在震颤!
“龙众天力,焚燃龙破!”
少年的厉喝,陡然从马越湖脚下,烟尘弥漫处传出,令四方惊诧,突然,无数火星飘飞而起,整个玉台中央的地面,竟然一片通红,仿佛烈焰烧玉,生烟冒气,滚烫之际,马越湖大惊失色,被一股奇大的力道,直接冲破了脚底板!
“吼吼——”
一声龙吟乍云霄,火光自马越湖巨大的脚面而起,一头狰狞肆虐的浴火狂龙,陡然窜出,顿时在他的脚面上,开了个血窟窿!
接着跃出的,便是浑身飘火,面相凶横的雪袍少年,那人单掌冲天而起,火龙罡气随身而动,在马越湖吃痛,堪堪欲倒之际,海小贵猛然出手!
“咔吧!”
“啊!!!”
一声惨嚎,顿时响彻云表,满场修士,还没回过神来,再瞧向场中,只见那马越湖浑身焦黑,捂着断腿,正瘫在地上,惨呼大叫;那海小贵,随手挥去了一身的火星,空中的火龙罡影,立刻消散,少年面露鄙夷“呸”了一口道:“看在群星宗的面子上,我没伤你性命,若要在雪千宗找事,你这点道行还差得远!”
“天呐”
随着少年凛冽一语,满场修士,竟是惊呼连连,一个迎宾的门人,金丹弟子,就这般霸道,几个回合,就摆平了群星弟子,青州牧子,这孟浩手下的人,敢再变态点吗?
“师父,那小子怎么这么厉害!金丹就能打赢武尊,还这么轻松!”
看的楞神的何玲,当即询问父亲,而那何丘子也是看的傻了眼,便是轻咳道:“那少年境界不如,可底蕴不凡,至于为何取胜我看是那马越湖轻敌了”
“哦!原来是这样!”宋正清和一众松纹宗弟子,连连点头,马越湖毕竟是武尊,轻敌之说,倒是能令人信服,可是,就在那何丘子胡乱解释之后,孟浩却是心生不快,当即道:“尊老此言差矣,那少年身负须弥佛道,以天阳之火练体,又学过真空神通,论武道,论神通,那马越湖皆不是对手!”
“什么?你怎么知道这般详细!”何丘子当即面露不悦,孟浩这般说,可是当着一众松纹宗弟子,在瞧不起他的武尊五重天的宗主!
“看出来的而已!”
听到孟浩轻松的回答,宋正清和何玲也是狐疑的打量了他一番,从妖兽星台,这银发男子,就无处不透露神秘,眼下,竟然反驳宗主何丘子,是信口开河,还是底蕴非凡呢?二人也是摸不着头脑。
“笑话,你个毫无修为的小子,怎比我宗主看的透彻,不用理他!”看到宗主吃瘪,一名松纹宗弟子,当即奚落孟浩道,众人皆探查过他的修为,竟然没发现半点修行底蕴,加上孟浩一伸黑袍遮面,定不是什么好人,众人自然不屑他所言。
“哼,贤侄,年少轻狂是好事,可人要进退!”何丘子的心念传音,陡然在孟浩耳中响起,他当即转头,只见那老者面露不屑,一副瞧不起他的神色,孟浩也是懒得理他
“好小子,道行不低,我来领教领教!”
正当孟浩不屑与何丘子争锋相对时,北面的大船上,见马越湖竟然败给海小贵,武圣南元子,当即气的暴跳如雷,飞落玉台。
众人心中一跳,难道这武圣,竟然不顾身份,要和个金丹晚辈较量不成?
孟浩也是心中一惊,比之马越湖的道行,这南元子可是货真价实的宗师,一身武圣霸王境界,可是苦修千年所得,虽无天丹宝术,但底蕴深厚,海小贵定无胜算!
“明月海,雪宗比武,乃是甄选雪千子宗高手,你这北海门的宗主,好生不要脸,耽搁了吉时,我雪千宗定饶不了你!”
突然,半空中,传来女子的娇喝之音,一名手持红弓,雪袍银衫的清秀女子,带着十来个雪宗弟子,从天而落。
一年多没见,孟浩的弟子凤灵栖,倒是出落的越发标致,俨然成了美貌佳人!
那女子落地,当即来到海小贵身边,关切的询问道:“师弟,没事吧!”
被师姐关心,海小贵竟然面上一红,挠头摆手道:“嘻嘻,没事没事!”
场中马越湖的惨叫,着实烦人,南元子当即命人将他抬回船上,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责怪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哼,雪千宗,都是牙尖嘴利的弟子!丰达、刘彤,你二人忘恩负义,竟然改投别宗,还不给我快快回来!”
南元子当即指着凤灵栖身后,一男一女喝道。
那二人见南元子找上门来,面上顿时一紧,惊恐的对视一眼,那名女子正是“游天”宗主刘彤,她当即走上前来,朗声道:“南元尊者,我游天宗,虽然是北陌海的小宗,可也是有名有号的宗门,你让我等,废除宗门旗号,尽数归顺北海门,恕我刘彤不能答应!”
“就是!我惊涛宗,也是不能答应,雪千宗主仁义,保留我们的全部道统,我等又不是你的奴才,来去自由,惊涛、游天两宗,从今日起,在明月海岛立户,与你北海宗再无瓜葛!”叫丰达的汉子,也是应和道。
而知悉此中缘由的凤灵栖,也当众朝四方修士解释了一番,原来,这北海门,地处北陌海,是群星宗百门之外,最大的子宗门,鲸吞了各处大小宗门,要求小宗小门,废除自身的旗号,统一加入北海门,听其号令,丰达和刘彤,也算是为数不多,有几分骨气的宗主,当即投靠了雪千宗。
“诸位,试问,宗门如父母,道统如祖亲,这南元道人,以武圣之尊,借群星宗名,欺压北陌海,让人数典忘祖,断绝先宗名号,我雪千宗推己及人,自是不屑做这事!”
凤灵栖好似继承了孟浩的韬略文采,一番话,说的慷概激昂,义正言辞,极富感染力,听得不少宗门尊老和弟子,频频点头,虽说,这大宗吃小宗,大鱼吃小鱼,乃是中平强者当道的定理,可试问,谁愿意摒弃本门的旗号,改投他人
“哼!中平强者为尊,他们两宗,当年都揭不开锅了,要不是我北海门资助,怎会有今天局面,让他投在我门下,是看得起他二人!”南元子当即暴怒,也不管是非曲直,只道,自己养肥的“老虎”,到头来,却成了别人的爪牙,这番怒极,自是气的他眼冒金星!
“既然雪千宗,有本事抢别人的门人,让你们的师父出来,我要请教一番!两个小崽子,我倒是不屑出手!”南元子当即表明了来意,孟浩心中冷笑:“果然是来着不善!”自己一年没有露面,这当日卓玉阳的随从,竟也敢上门找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