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燕子怎料得、南郭峤会与提此事,当下,只含羞道:“这……”
南郭峤又一笑,道:“叔老知你为难,但你那心思,众人心知,况且,这小子又成器,若把握好了,确比方长舒强!”
“是,叔老!”金燕子、颔首轻道。
“呵呵,记着,若需撤离时,务必将约上,可莫输与那柔夷!”南郭峤、抚须笑道。
“金燕知了。”她说时,头垂得更低,嘴角轻掠过一丝狠色。
待二人出去,见南郭彤、南郭翰、南郭韫、南郭尉、李子楚、李子岚立于最前,其余一干子弟,银瓶四女,历儿郡六汉等都持着兵器,分隐于帐篷后,聂人敌还原地坐着,叼根烟,面前摆一空碗勺,一空碟儿,柔夷正与其说笑,苦、川二人,也在一旁。
南郭峤予金燕使个眼色,便朝李子楚走去,金燕颔首领意,款款渡向聂人敌那里,这会子,柔夷竟也坐地上。
金燕子小嘴轻抿,走至,竟也不嫌赃,一下坐地,挨挤聂人敌道:“无双公子,热粥可还好?”
“口味不错,尤是那百骨酥,吃后百骨松软,极为养人。”聂人敌一笑道。
“公子喜欢便好,那少说已有十来年药龄!”金燕子听了一喜,瞥眼柔夷道。
柔夷像没见,只撩下长发,朱唇一舒,正要开腔,却听苦宗师道:“公子,那傲广到了!”
“哦,”聂人敌应声,抬头望去,见那老者锦罗玉衣,杂发半秃,扛着四尺大刀,刀身蓝墨,上镶九银环,威风懔懔立于一众百丈前,喝道:“江夏郡傲广踩盘,凡献空间戒、乾坤袋者,可留得一命,但有反抗,哼,杀无赦!”
“确是老而弥坚。”聂人敌望之道。
“哼,等知了拦的是些甚么人,有他好瞧!”川宗师不屑道。
少顷,李子楚朝前三步,立稳,一笑朗声道:“鄙人神水宫李子楚,与舍弟携众弟子前往大荒,不知广真人这般何意?”
“哦,是神水宫楚、岚二位?”傲广摆着老脸,一手叉腰,一手把刀柄,等又开口、见他缺三颗面牙。
“正是。”李子楚道。
“在下李子岚。”李子岚也淡淡接道。
“余下之人呢?”傲广望朝南郭世家几人,似不可一世道。
等其锐眼扫至南郭峤时,南郭峤拱手:“老夫南郭峤,携弟南郭彤、南郭翰,侄南郭韫、南郭尉带子弟赶赴大荒!”
“哦,可是那…甚么,甚么中州郡…的,南郭世家?”傲广眯起眼睛问。
“正是!”南郭峤回道。
“哼!不想今朝却是个好日子,接二连三遇着贵人,只不知…,可还有些甚么神圣?”傲广晃晃身子,一副大刺刺的,盯一众问。
“便就我两家,余下都是些朋友。”南郭峤、不温不火接道。
“全都是你朋友?”傲广拿刀指向那些帐篷,趾高气昂道。
“不错。”南郭峤道。
敖广听了,老脸摆一副不信,道:“那”
“傲广!问东问西做甚么?识相快些让开,莫以为神水宫怕你?”李子岚见傲广神态,早心中有气,当下,又瞧他拿刀胡乱指,便硬生生将那话打断。
“哼,岚真人!此处乃荒芜之原,要耍横?还是回你东襄郡去耍!”傲广又一甩刀,也硬气道。
“呵!广真人,莫不成……这又是你江夏郡?想在鄙人身上撒野?哼,也得在你江夏郡才成!只不过,早先听闻,那像是已被大龙天宫占去!”李子楚蔑笑道。
“好!好、好!敢在荒芜之原与我撒野,便先领教下你神水宫的绝学!”傲广听这,老眼一翻,跳起骂道。
“哼!定当奉陪!”李子楚厉声道。
“二位、且慢,容我问上一句!广真人,你确是要拦劫我等?”南郭峤忽开口问。
“就是!”傲广伸长脖子、顺嘴道。
南郭峤正等这句,原来,其心只系文心雕龙、春秋笔法,生怕一伙来抢,为此,想先杀掉一个,再拖楚、岚二人下水,以图合力御敌,眼下,他顺水推舟道:“若如此,那得罪了!并肩子上。”便招呼南郭家四人动手。
南郭家五位真人,三笔两刀,一发齐动,急若雷驰,点向傲广。
傲广惊一身冷汗,暗道声:“妈呀!”便忙往后急退,先前气势、风度,荡然无存,原来,其并不知南郭世家之变故,只觉这南郭家如疯狗一般,一言不合,逮住就群咬,于武林规矩,全然不顾。
李子岚持剑,也要动手,却被李子楚拦住,道:“先且看看!”
傲广提着九环刀,飞跑!身后水火大作,金声刀气纵横,他边跑边骂:“个狗王八,敢不敢一对一的打!”只一会,便奔出两里。
南郭世家五人不回不答,只图追上取他性命!
此地虽有伟力限制,人、妖、兽皆不能飞,但傲广已待近百年,早将腾挪、闪躲功夫练足,那脚下轻如平沙落雁,见回旋着一一将水火、刀气让过,只是冷不防,个土牢从地凸起,猛的包住他,等想起出刀,却一时间,哪砍得破,眼见水火又汹涌而至,无处闪躲,迎面一双金椎拦住猛火、一根鹤头杖挡住烈水,并听一铿锵声喝道:“五位,不知老夫师弟有何开罪处?竟要群起攻之?”
南郭世家五人、早知这大眼老头、包头老太,便是傲面、傲娇,当下虽收住,但笔刀都不离手。
南郭峤老眼垂下些,望傲面道:“其欲劫杀我等,不知、这算不算开罪?”
“哦…?只不知…,几位如何称呼?”傲面问。
“在下南郭峤,这舍弟南郭彤、南郭瀚,侄南郭韫、南郭尉。”
“原来是中州南郭世家!失敬、失敬!”傲面道。
“不敢!”南郭峤。
“只怪师弟鲁莽,还请诸位海涵,容在下这就找人备酒,给诸位陪罪!”
“不必,只消让开路便行!”
“当然,只是…,还请先放老夫师弟出来!”
这时,三青袍人已缓缓走至,立于傲面、傲娇后首,李子楚、李子岚也到南郭家几人身后。
双方间约隔着三十多丈,除南郭峤、傲面外,都互不相望,那一丈方的土牢笼里,傲广重哼了声,暗骂声:“妈蛋!”又拿坛酒,拍开了喝。
聂人敌于远处,双瞳呈淡金,两耳不时动动,将这望、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