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城堡。
三月十一日是木子老师和绍琳夫人结婚纪念日,这天,木子老师为琳琳在家的大厅里举办了一场小型钢琴演奏会,观众都是自家人。
这么特殊的日子,晶晶不在场不像话,所以在学校的紫星老师找来晶晶谈话,希望她能申请休学一天,回城堡观看校长的个人钢琴演奏会。晶晶反问一句,我真的必须回去吗?紫星老师回答,是的,必须。而后当场,晶晶上交了一份休学申请书。
晶晶和紫星老师一起坐飞机回城堡,最高兴的莫过于木子老师和小少爷。不过在紫星老师看来,小少爷的关心已经是远远超过了校长,小少爷的高兴可不仅仅只是表露在脸上,还有他的眼神。
这日,绍琳夫人身上穿的是大红色抹胸礼服裙,头上戴着的是镶红宝石饿发箍,耳朵上佩戴的是红宝石耳环,脖子上戴着的是红宝石项链,戒指上镶嵌的也是红宝石,脚上戴的是银色羽状叶形吊坠脚链,穿的鞋是红色高跟鞋。
聆听演奏会时,穿着一身黑色礼服西装的小少爷和穿着一套及膝裙的晶晶分别坐在绍琳夫人的两旁,也是穿着一套黑色礼服套装的木子老师演奏的曲目都是绍琳夫人所熟悉并喜欢听的,晶晶在聆听的过程中也会想师母会跟他们一样,听得进去这些美妙的音乐吗?老师这样用心,她一定能听到,就像老师说的那样,他对她说的每一句话,她都能听进去,虽然她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但他能用心感受到。师母会好起来的。这是晶晶心底永远不停止呐喊的一个声音。
演奏会进行了两个小时,结束后,观众各自离席到处玩耍。征得老师同意后,晶晶获得了与师母独处一会的机会,避开众人,她将师母带到了海边的小木屋里,因为她又有悄悄话要对师母说。这次晶晶讲的是阿姐大婚的场景。
讲完后,晶晶问师母:“师母,你跟师父结婚的时候,婚礼是在哪办的呢?老师为你做的每一件事都很用心,所以我想你们办婚礼的地方一定也很特别,跟别人的都不一样。我在家里看到你的很多照片,可惜,唯独你结婚时候拍的照片我没看到,有时候,我也想问老师,他把你结婚时候拍的照片都放哪里了,但我不敢问,可能老师不拿出来又他不拿出来的理由吧……”
晶晶带师母走出房子后,木子老师找紫星老师谈话,询问一些有关晶晶在学校学习的事。虽然木子老师每星期都会去学校,但他同时也是校长,所以要过问了解的事情会有很多,不可能再抽出一点点时间去占用紫星老师的工作时间,打听晶晶这一个学生的学习情况。
“林晶晶同学是一位非常与众不同的学生,她有自己独特的学习方法。除了不喜欢与其他同学做朋友,其他方面都做得不错。”紫星老师这样评价晶晶这个新生。
“晶晶以前没有接触过外语知识,这次又突然进入高年级学习,只怕她的学习这里的功课会感到有些吃力。”木子老师有些担忧说道。
“但是她很努力,刚跟她坐飞机来的途中,她还拿着自己的小本子记忆单词呢?遇到难理解或是发音不准,她会立即向我这个老师请教。校长,我想你当初建议她就读我们这个学校是有充分理由觉得她适合读这个学校,如果觉得不行,您一定不会这么推荐。”
“是,就是她的认真和执着打动了我,我教她弹钢琴看重的也是这点。虽然晶晶不是一个极富有天赋的学生,但是她努力的劲头是不输给任何人。我之所以推荐她进我们这个学校,第一是希望她能进一个新的环境学习,重头再来一次。第二,是希望她接触一些全新的知识,学习她可能会真正感兴趣的东西。晶晶很信任你,我希望你不要辜负她对你的这片心。”
“这点,校长可以完全放心。我绝不会像其他学校的老师一样,对她放弃。我决不允许我管理的每一位学生出现一丝丝弃学的念头。”紫星老师自信满满讲道。
“晶晶的同桌小琴对她印象怎么样?我听说,这位小琴同桌非常厉害。”小琴的事迹,木子老师也听说过,但私下未成接触过,比她还厉害的学生也有,只是他没空一一接见到。
“小琴能完全接受新来的同桌,两人的关系还不错,虽然感情比不上其他同学,但各自做出来的努力是有目共睹的。”
“晶晶的个性怎么样,我比谁都清楚,以后还是让小琴这位同桌再多多体谅一下,还有学习上的事,那更要让她多多给予帮主。”
“是。”
“为晶晶的事,紫星老师辛苦了。”木子老师诚恳向紫星老师致敬道。
“校长,我是老师,这些都是我的职责所在。再者,您有这样用心了,我只能比您更用心才行。”紫星老师说笑道。
到了吃饭的时间,木子老师特意安排所有欣赏自己演奏会的观众留下来一起吃顿午饭。这样好的提议,大家当然十分赞同。
观众不下于五十来人,午宴是何等的热闹可想而知。木子老师一家是坐在花型台上的餐桌吃饭,这个家人包括木子老师,绍琳夫人,小少爷,晶晶,总管家,美女院长,摇篮,花骨朵,紫星老师。其余人则是全部围坐在花型台四边的方形餐桌处吃饭。紫星老师和花骨朵本不在花型台的餐桌上吃饭,但晶晶想着挨着紫星老师坐,花骨朵又想挨着晶晶吃饭,所以木子老师把他们都请了过来。可是吃放的时候,晶晶的右边坐着的是紫星老师,左边坐着的却不是花骨朵,而是小少爷。
吃饭中说说笑笑一个半小时后,穿着一套黑色礼服裙的紫星老师问晶晶,对外语有没有兴趣。
一直坐在餐桌上默默无语的晶晶回答一句:“不感兴趣。”
“不感兴趣?那以后的学习呢,怎么办?又是跟以前一样,学习着不感兴趣的东西,会不会又很难受呢?”紫星老师将自己的座位往晶晶身旁移动,凑近她身边轻语道。
晶晶别过身子,正视紫星老师,轻笑一下,说道;“紫星老师不妨跟你说实话,论学习,我只对这两样东西感兴趣,一是毛笔字,二是武术,除了这两样其他的我都不感兴趣,也不会有兴趣。但是我现在是名学生,除开我感兴趣的那两样东西,其他的我有必要去学习。”
“这样会不会很勉强,我听着,怎么觉得你这是在强迫自己去学习呢?”
“不是勉强,也不是强迫,而是必须。我读书这条路是一定要走下去的,我现在在读高中,以后也要读大学。”此时的晶晶心里十分清楚,以前那种不用进学校上课的学习日子已经成为永久的过去了,现在的她必须学会接受,学会承受。
“进我们这所学校读书,现在是不是已经感受到压力了。”回味一下晶晶的话,紫星老师又问道。
“压力?什么是压力?”晶晶反问道。
“……嗯……,我这样问你,你身边的同学说话都用英文,而且说得还都很流利,顺畅,但你是不会说,你有时候会不会觉得自己比不上别人呢?”
“不会,我不会拿自己去跟别人比较,她们是她们,我是我,她们现在能用英文交流,以后我也能。”晶晶自信讲道。
“听到你的话,知道你有这样的心,我很高兴,但是学习语言是用来跟别人交流的,而在这个学习过程中,你又很少跟同学沟通……”紫星老师希望晶晶能融入集体中,去跟别人交流,于是渐渐引导道。
“有紫星老师和小琴就足够了。”晶晶果断接过话。
紫星老师见晶晶还是不改初衷,不肯打开心扉,只好作罢。也许校长的话说得不错,林晶晶就是林晶晶,不会变,也不会改。
小少爷听到晶晶和紫星老师的对话,末了心想,晶晶要是想改变早就改变了,这个世界除了一个人谁也不能改变她。
吃完饭后,晶晶一个人回了自己的屋,背单词。
待众人散去后,木子老师留下小少爷向他交代一件事。女子外国语学校校长的职位早晚要交到小少爷身上,木子老师觉得现在是时候将那里的事渐渐交给小少爷处理,这样他就能抽出更多的时间来陪伴琳琳。小少爷欣然接受父亲的安排,他还说自己暑期会直接去学校处理所有事务。小少爷的回答让木子老师十分满意,他可以放心松手。
后来,又从紫星老师手中,晶晶拿到了一套现在学习的中文汉语版教材。如果没有这个简单版本教材的帮助,晶晶根本就是不知道所有学习要运用到的课本里面讲的都是些什么内容。晶晶是个很特别的学生,所以对她,紫星老师也是特别对待。
百花城。女子外国语学校。
在接下来星期五的上午一节阅读课上,晶晶从学校报刊的新闻中看到一则这样报道:一所学校的某一位学生在赌城的大正赌场同正大老板“豪赌”时赢了四百万。
四百万,晶晶心里头默念着这个数字。如果她有了四百万,以后上学是不是就不用再担心学费的事了,虽然这学期的学费免掉了,但下学期的学费还是要交。
可是“豪赌”,“大正赌场”,“正大老板”,都是怎么回事呢?
很快,晶晶向小琴打听有关大正赌场以及正大老板的事。小琴将自己知道的一切事都告诉她。
“一次‘豪赌’的最低筹码是多少?”晶晶又好奇追问道。
“三百万。”小琴随口回答道。
“三百万?赢了就有了三百万,输了就没了三百万。”晶晶算着帐。
“错。输了不是没了三百万,是没了自由。”小琴很认真的纠正晶晶的思考错误。
“没了自由?”晶晶瞪眼反问。
“是,要是‘豪赌’输了,‘输客’必须在赌场工作,用工资抵债,什么时候还清,什么时候人才能离开。如果‘输客’中途逃跑了,后果是很严重的。”
“你怎么知道这些?”
“报纸新闻上都有报道啊,我知道的最近一次是去年,有个从北岛来的人‘豪赌’输了,还债的时候逃跑了一次,后来正大老板惩罚他在还清所有债务后继续留在赌场工作一年,没有任何劳务报酬。”
“那人……现在还在还债吗?”
“他啊,死了。”
“死了?什么时候?”
“就去年我看到报纸的时候,死因是窃枪自杀。”
“他为还债在赌场工作了多少天?”
“两年零三个月。”
“那这两年他还了多少钱?”
“不知道。听说是连债务的百万分之一都还没还清。”
之后,晶晶就陷入沉思中。很快,她私自做了一个决定。
晶晶决定去赌城到大正赌场跟正大老板来一场“豪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