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30308300000012

第12章 一只拖鞋——鲁彦(1)

国良叔才把右脚伸进客堂内,就猛然惊吓地缩了回来,倒退几步,靠住墙,满脸通红的发着愣。

那是什么样的地板啊!。

不但清洁,美丽,而且高贵。不像是普通的杉木,像是比红木还好过几倍的什么新的木板铺成的。看不出拼合的痕迹,光滑细致得和玉一样,亮晶晶地漆着红漆,几乎可以照出影子来。

用这样好的木料做成的桌面,他也还不曾见过,虽然他已经活上四十几岁了。

他羞惭地低下头,望着自己的脚:

是一双惯走山路下烂田的脚,又阔又大,又粗糙又肮脏;穿着一双烂得只剩下了几根筋络的草鞋,鞋底里还嵌着这几天从路上带来的黄土和黑泥,碎石和煤渣。

这怎么可以进去呢?虽然这里是他嫡堂阿哥李国材的房子,虽然堂阿嫂在乡里全靠他照应,而且这次特地停了秋忙,冒着大热,爬山过岭,终于在昨天半夜里把李国材的十二岁儿子送到了这里。这样的脚踏在那样的地板上,不是会把地板踏坏的吗?

他抬起头来,又对着那地板愣了一阵,把眼光略略抬高了些。

那样的椅子又是从来不曾见过的:不是竹做木做,却是花皮做的;又大又阔,可以坐得两三个人;另两个简直是床了,长得很;都和车子一样,有着四个轮子。不用说,躺在那里是和神仙一样的,既舒服又凉爽。

桌子茶几全是紫檀木做的,新式雕花,上面还漆着美丽的花纹。两只玻璃橱中放满了奇异的磁器和古玩。长几上放着银盾,磁瓶,金杯,银钟。一个雕刻的红木架子挂着彩灯。墙壁是金黄色的,漆出花。挂着字联,图画。最奇怪的是房子中央悬着一个大球,四片黑色的大薄板,像是铁的也像是木的。

国良叔有十几年没到上海来了,以前又没进过这样大的公馆,眼前这一切引起了他非常的惊叹。

“到底是上海!……到底是做官人家!……”他喃喃地自语着。

他立刻小心地离开了门边,走到院子里。他明白自己是个种田人,穿着一套破旧的黑土布单衫,汗透了背脊的人是不宜走到那样的客堂里去的。他已经够满意,昨天夜里和当差们睡在一间小小的洋房里,点着明亮的电灯,躺在柔软的帆布床上。这比起他乡下的破漏而狭窄的土屋,黯淡的莱油灯,石头一样的铺板舒服得几百倍了。

“叫别一个乡下人到人家的公馆门口去站一刻看吧!”国良叔想,“那就是犯罪的,那就会被人家用棍子赶开去的!”

于是他高兴地微笑了,想不到自己却有在这公馆里睡觉吃饭的一天,想不到穿得非常精致的当差都来和气地招呼他,把他当做了上客。但这还不稀奇,最稀奇的却是这公馆的主人;是他的嫡堂兄弟哩!

“我们老爷,……我们老爷……”

大家全是这样的称呼他的堂兄弟李国材。国良叔知道这老爷是什么委员官,管理国家大事的。他一听见这称呼就仿佛自己也是老爷似的,不由得满脸光彩起来。

但同时,国良叔却把他自己和李国材分得很清楚:“做官的是做官的,种田的是种田的。”他以为他自己最好是和种田的人来往,而他堂兄弟是做官的人也最好是和做官的人来往。

“我到底是个粗人,”他想,“又打扮得这样!幸亏客堂里没有别的客人……倘若碰到了什么委员老爷,那才不便呢。……”

他这样想着,不觉得又红了一阵脸,心跳起来,转了一个弯,走到院子里面去,像怕给谁见到似的,躲在一棵大柳树旁呆望着。

院子很大,看上去有三四亩田,满栽着高大的垂柳,团团绕着一幢很大的三层楼洋房:两条光滑的水门汀大路,两旁栽着低矮的整齐的树丛,草坪里筑着花坛,开着各色的花。红色的洋楼上有宽阔的凉台。窗子外面罩着半圆形的帐篷,木的百叶窗里面是玻璃窗,再里面是纱窗,是窗帘。一切都显得堂皇,美丽,幽雅。

国良叔又不觉得暗暗地赞叹了起来:

“真像皇宫……真像皇宫……”

这时三层楼上的一个窗子忽然开开了,昨天跟他到上海来的堂侄伸出头来,叫着说:

“叔叔!叔叔!你上来呀!”

国良叔突然惊恐地跑到窗子下,挥着手,回答说:

“下去!下去!阿宝!不要把头伸出来!啊啊,怕掉下来呀!……不得了,不得了!……”他伸着手像想接住那将要掉下来的孩子似的。

“不会,不会!……你上来呀!叔叔!”阿宝在窗口摇着手,“这里好玩呢,来看呀!”

“你下来吧,我不上来。”

“做什么不上来呀?一定要你上来,一定!”

“好的好的,”国良叔没法固执了,“你先下来吧,我们先在这里玩玩,再上去,好吗?我还有话和你说呢。”

阿宝立刻走开窗口,像打滚似的从三层楼上奔了下来,抱住了国良叔。

“你怎么不上去呀,叔叔?楼上真好玩!圆的方的,银子金子的东西多极了,雕出花,雕出字,一个一个放在架子上。还有瓶子,壶,好看得说不出呢!……还有……”

“你看,”国良叔点点头非常满意的说,“这路也好玩呢,这样平,这样光滑。我们乡里的是泥路,是石子路……你看这草地,我们乡里哪有这样齐,哪里会不生刺不生蛇……你真好福气,阿宝,你现在可以长住在你爸爸的这一个公馆里了……”

“我一定要妈妈也来住!”

“自然呀,你是个孝子……”

“还有叔叔也住在这里!”

国良叔苦笑了一下,回答说:

“好的,等你大了,我也来……”

“现在就不要回去呀!”阿宝叫着说。

“不回去,好的,我现在不回去,我在上海还有事呢。你放心吧,好好住在这里。你爸爸是做大官的,你真快活!——他起来了吗?”

“没有,好像天亮睡的。”

“可不是,你得孝敬他,你是他生的。他一夜没睡觉,想必公事忙,也无非为的儿孙呵。”

“他和一个女人躺在床上,讲一夜的话呢。不晓得吃的什么烟,咕噜咕噜的真难闻!我不喜欢那女人!”

“嗤!别做声!……你得好好对那女人,听见吗?”国良叔恐慌地附着阿宝的耳朵说。

“你来吧,”阿宝紧紧地拖着他的手。“楼上还有一样东西真古怪,你去看呀!……”

国良叔不觉得又心慌了。

“慢些好吗?……我现在还有事呢。”

“不行!你自己说的,我下来了你再上去,你不能骗我的!”

“你不晓得,阿宝,”国良叔苦恼地说。“你不晓得我的意思。”

“我不管!你不能骗我。”阿宝拼命拖着他。

“慢些吧,慢些……我怎么好……”

“立刻就去,立刻!我要问你一样奇怪的东西呀!”

国良叔终于由他拖着走了。踉踉跄跄地心中好不恐慌,给急得流了一背脊的汗。

走到客堂门口,阿宝忽然停住下来,张着小口,惊异的叫着说:

“哪!就是这个!你看!这是什么呀?”他指着房子中央悬着的一个黑球,球上有着四片薄板的。

“我不知道……”国良叔摇着头回答说。

“走,走,走,我告诉你!”阿宝又推着他叫他进去。

“我吗?”国良叔红着脸,望望地板,又望望自己的脚。“你看,一双这样的脚怎样进去呢,好孩子?”

“管它什么,是我们的家里!走,走,走,一定要进去!我告诉你!”

“好,好,好,你且慢些,”国良叔说着,小心地四面望了一望,“你让我脱掉了这双草鞋吧。”

“你要脱就快脱,不进去是不行的!”阿宝说着笑了起来。

国良叔立刻把草鞋脱下了,扳起脚底来一望,又在两腿上交互地擦了一擦,才轻手轻脚地走进了几步。

“你坐下!”阿宝说着用力把国良叔往那把极大的皮椅上一推。

国良叔吓得失色了。

一把那样奇怪的椅子:它居然跳了起来,几乎把国良叔栽了一个跟斗。

“哈,哈,哈!真有趣!”阿宝望着颠簸不定的国良叔说。“你上了当了!我昨晚上也上了当的呢!他们都笑我,叫我乡下少爷,现在我笑你是乡下叔叔了呀!”

“好的,好的,”国良叔回答说,紧紧地扳着椅子,一动也不敢动,“我原是乡下人,你从今天起可做了上海少爷了,哈,哈,哈,……”

“你听我念巫咒!”阿宝靠近墙壁站着,一手指着那一个黑球画着圆圈“天上上,地下下,东西南北,上下四方,走!一,二,三!一,二,三!”

国良叔看见那黑球下的四片薄板开始转动了。

“啊,啊!……”他惊讶地叫着,紧紧地扳着椅子。

那薄板愈转愈快,渐渐四片连成了一片似的,发出了呼呼的声音,送出来一阵阵凉风。

“这叫做电扇呀!叔叔,你懂得吗?你坐的椅子叫做沙发,有弹簧的!”

“你真聪明,怎么才到上海,就晓得了!”

“你看,我叫它停,”阿宝笑着说又指着那电扇,“停,停,停!一,二,三!一,二,三!……”

“现在可给我看见了,你肩上有一个开关呀!哈,哈,哈!你忘记了,你还没出世,我就到过上海的呢!我是‘老上海’呀!”

“好,好,好!”阿宝顽皮地笑着说,又开了电扇,让它旋转着,随即跳到了另一个角落里,“我同你‘老上海’比赛,看你可懂得这个!……”

他对着一个茶几上的小小方盒子站下,旋转着盒子上的两个开关。

喀喀喀……

那盒子忽然噪杂地响了起来,随后渐渐清晰了,低了。有人在念阿弥陀佛。随后咕咕响了几声,变了吹喇叭的声音,随后又变了女人唱歌的声音,随后又变了狗的嗥声……

“我知道这个,”国良叔得意地说,“这叫做留声机!你输了,我是‘老上海’,到底见闻比你广,哈,哈,哈!……”

“你输了!我‘新上海’赢了!这叫做无线电!无线电呀!听见吗?”

“我不相信。”

“你不相信,去问来!看是谁对!无线电,我说这叫做无线电。……”

“少爷!”

当差阿二忽然进来了。他惊讶地望望电扇和无线电,连忙按了一下开关,又跑过去关上了无线电。

“你才到上海,慢慢的玩这些吧,这些都有电,不懂得会闯祸的……老爷正在楼上睡觉哩!他叫我带你出去买衣裳鞋袜。汽车备好了,走吧。”

“这话说得是,有电的东西不好玩的,”国良叔小心地按着椅子,轻轻站了起来,“你爸爸真喜欢你,这乡下衣服真的该脱下了,哈……”

国良叔忽然止住了笑声,红起脸来,他看见阿二正板着面孔,睁着眼在望他。那一双尖利的眼光从他的脸上移到了沙发上,从沙发上移到了他的衣上,脚上,又从他的脚上移到了地板上,随后又移到了他的脚上,他的脸上。

“快些走吧,老爷知道了会生气的。”他说着牵着阿宝的手走出了客堂,又用尖利的眼光扫了一下国良叔的脸。

国良叔羞惭地低下头,跟着走出了客堂。

汽车已经停在院子里,雪亮的,阿二便带着阿宝走进了车里。

“我要叔叔一道去!”阿宝伸出手来摇着。

“他有事的,我晓得,”阿二大声的说,望着车外的国良叔。

“是的,我有事呢,阿宝,我要给你妈妈和婶婶带几个口信,办一些零碎东西,不能陪了。”

“一路去不好吗?”

“路不同,”阿二插入说。“喂,阿三,”他对着汽车外站着的另一个当差摇着手,“你去把客堂间地板拖洗一下吧,还有那沙发,给揩一下!”

汽车迅速地开着走了,国良叔望见阿二还从后面的车玻璃内朝他望着,露着讥笑的神色。

国良叔满脸通红的呆站着,心在猛烈地激撞。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了,他原来不想进客堂去的。只因为他太爱阿宝,固执不过他,就糊糊涂涂的惹下了祸,幸亏得还只碰见阿二,倘若碰见了什么委员客人,还不晓得怎样哩!

突然,他往客堂门口跑去了。

“阿三哥,让我来洗吧,是我弄脏的。”他抢住阿三手中的拖把。

“哪里的话,”阿三微笑地凝视着他。“这是我们当差的事。你是叔爷呀……”

国良叔远远摇着头:

“我哪里配,你叫我名字吧,我只是一个种田人,乡下人……”

“叔爷还是叔爷呀,”阿三说着走进了客堂,“你不过少了一点打扮。你去息息吧,前两天一定很累了。我们主人是读书知理的,说不定他会叫一桌菜来请请你叔爷,”阿三戏谑似的说,“我看你买一双新鞋子也好哩……”

“那怎敢,那怎敢……”国良叔站在门边又红起脸来,“你给我辞了吧,说我明天一早就要回去的。”

“我想他今天晚上一定会请你吃饭,这是他的老规矩呀。”

“真是那样,才把我窘死了……这怎么可以呵……”

“换一双鞋子就得了,没有什么要紧,可不是嫡堂兄弟吗?”

“嫡堂兄弟是嫡堂兄弟……他……”国良叔说着,看见阿三已经拖洗去了脚印和沙发上的汗渍,便提起门口那双破烂的草鞋。“谢谢你,谢谢你,我真的糊涂,这鞋子的确太不成样了……”

他把那双草鞋收在自己的藤篮内,打着赤脚,走出了李公馆。

“本来太不像样了,”他一路想着,“阿哥做老爷,住洋房,阿弟种田穿草鞋,给别人看了,自己倒不要紧,阿哥的面子可太不好看……阿三的话是不错的,买一双鞋子……不走进房子里去倒也不要紧,偏偏阿宝缠得利害……要请我吃饭怕是真的,不然阿三不会这样说……那就更糟了!他的陪客一定都是做官的,我坐在那里,无论穿着草鞋打着赤脚,成什么样子呀!……”

他决定买鞋子了,买了鞋子再到几个地方去看人,然后到李公馆吃晚饭,那时便索性再和阿宝痛快玩一阵,第二天清早偷偷地不让他知道就上火车搭汽船回到乡里去。

他将买一双什么样的鞋子呢?

阿二和阿三穿的是光亮的黑漆皮鞋,显得轻快,干净又美观。但他不想要那样的鞋子,他觉得太光亮了,穿起来太漂亮,到乡里是穿不出去的。而且那样的鞋子在上海似乎并不普遍,一路望去,很少人穿。

“说不定这式样是专门给当差穿的,”他想,“我究竟不是当差的。”

他沿着马路缓慢地走去,一面望着热闹的来往的人的脚。

有些人赤着脚,也有些人穿着草鞋。他们大半是拉洋车的,推小车的。

“我不干这事情,我是种田人,现在是委员老爷的嫡堂兄弟,”他想,“我老早应该穿上鞋子了。”

笃笃笃笃,有女人在他身边走了过去。那是一双古怪的皮鞋,后跟有三四寸高,又小又细,皮底没有落地,桥似的。

“只有上海女人才穿这种鞋子。”他想,摇了一摇头。

喀橐,喀橐……他看见对面一个穿西装的人走来了,他穿的是一双尖头黄皮鞋,威风凛凛的。

“我是中国人,不吃外国饭,”他想,“不必冒充。”

橐落,橐落……有两个工人打扮的来了,穿的是木屐。

“这个我知道,”他对自己说,“十几年前见过东洋矮子,就是穿的这木屐,我是不想穿的……”

旁边走过了一个学生,没有一点声音,穿的是一双胶底帆布鞋。

“扎带子很麻烦,”他想,“况且我不是学生。”

他看见对面有五六个人走来了,都穿着旧式平面的布鞋子,一个穿白纺绸长衫的是缎鞋。

“对了,可见上海也不通行这鞋子,我就买一双布的吧,这是上下人等都可穿的。”

铁塔,铁塔……一个女的走过去,两个男的走过来,一个穿西装的,两个烫头发的,一个工人打扮的,两个穿长衫的,全穿着皮的拖鞋。

“呵,呵,”国良叔暗暗叫着说,“这拖鞋倒也舒服……只是走不快路的样子,奔跑不得:我不买……”

笃笃笃笃……橐落橐落……喀橐喀橐……铁塔铁塔……

国良叔一路望着各种各样的鞋子,一面已经打定主意了。

“旧式平面布鞋顶好,价钱一定便宜一穿起来又合身份!像种田人也像叔爷,像乡下人也像上海人……”

于是他一路走着,开始注意鞋铺了。

马路两旁全是外国人和中国人的店铺,每家店门口挂着极大的各色布招子和黑漆金字的招牌。门窗几乎全是玻璃的,里面摆着各色各样的货物。一切都新奇,美丽,炫目。

这里陈列着各色的绸缎,有的像朝霞的鲜红,有的像春水的蔚蓝,有的像星光的闪耀,有的像月光的银白……这里陈列着男人的洁白的汗衫和草帽,女人的粉红的短裤和长袜,各种的香水香粉和胭脂……这里陈列着时髦的家具,和新式的皮箱和皮包……这里陈列着钻石和金饰,钟表和眼镜……这里陈列着糖果和点心、啤酒和汽水……这里是车行……这里是酒馆……这里是旅馆……是跳舞场……是电影院……是游艺场……高耸入云的数不清层数的洋房,满悬着红绿色电灯的广告,……到处拥挤着人和车,到处开着无线电……

“到底是上海,到底是上海!……”

国良叔暗暗地赞叹着,头昏眼花的不晓得想什么好,看什么好,听什么好,一路停停顿顿走去,几乎连买鞋子的事情也忘记了。

鞋铺很少。有几家只在玻璃窗内摆着时髦的皮鞋,有几家只摆着胶底帆布的学生鞋。国良叔望了一会,终于走过去了。

同类推荐
  • 幸有所爱,无谓山海

    幸有所爱,无谓山海

    青春时代里面少女的尴尬期总会受到多多少少的嘲讽和欺负在禾颜最无助最痛苦的时候有一个天使和一个英雄出现在她的生命中一个帮她挡住伤害一个帮她驱散阴霾
  • 他的温柔暴君

    他的温柔暴君

    慕容冲:不好意思,我的青春很颓很暴力...亡国后,慕容冲比别的俘虏遭受更大的屈辱!从亡国皇子到阶下囚,再到痴情帝王,他用一生来复仇。她是见不得光的影子,每回与他相遇,她总在杀人。她:主动投降被拒绝,一怒之下将对方打的溃不成军!孤独到就差统一天下了。直到遇见他...她和他,善恶两端,都是悲情之人。..............别人打仗是为赢天下,而他,只是为赢暴君苻坚!慕容冲杀入阿房城,发现暴君命人在城中广植翠竹与梧桐。与暴君相处几年,慕容冲知道苻坚并不是一个喜欢附庸风雅的人。“难道你没有听过那首歌吗?”百姓奇怪地问。慕容冲摇摇头,于是有人高声唱了起来:“凤凰凤凰止阿房。”这是长安城内风靡一时的歌谣,皇帝陛下听见这首歌就特别高兴。他说凤凰只落在梧桐树上,只吃竹食。听到这里,慕容冲笑着笑着,就哭了.....
  • 我的五味之旅

    我的五味之旅

    作为一名情绪调剂师,他曾经站在金字塔的顶端然而,世事难料谁曾想,会发生这些事呢……
  • 蓝色淤泥

    蓝色淤泥

    “我看过海,就是你们说的,咸的水,超多,那也是蓝色的。知道为什么吗?哦,或许是他们也喜欢天空,来了个盗版。”---褚煦朝你是我的死神,你是我的未来。苏蔚莱遇到章祈之前,蔚莱只是一个名字,苏蔚莱遇到章祈之后,蔚莱成了一个完整的未来。---章祈如果没有梦想,那和咸鱼有什么区别?咸鱼翻身还是咸鱼。我没想翻身,换个舒服的姿势罢了---付堂如果我的牺牲能护了这方人,那么有何不可。---单殇予苦中作乐?有饭吃就不算苦,剩余的,都是我的幸运。恨?还好吧,我都这么大个了,只能是想念---蓝督(淤泥中,也有根,黑暗中,从来不缺少希望。梦想,密林里也会透过的那束光芒)
  • 瞒不住的隐疾

    瞒不住的隐疾

    在不知状况的人眼里,梅丽算是挑不出毛病的好女孩。可是当她的未来婆婆知道她的真实情况后,却极力将她拒之门外。就是因为出生时的感染,让她的人生更加艰辛。
热门推荐
  • 楚汉争仙

    楚汉争仙

    奈何桥上,我等白了青丝。轮回盘下,我流尽了眼泪。若有来世,你说你的名字叫做虞姬!劫数易躲,宿命难违,既然天命注定难逃一死,本王就逆转生死轮回,也要与你再续前缘!
  • 江小寒

    江小寒

    江小寒,本拥有着昆仑江家二女的无上殊荣,整日无所事事也无伤大雅。但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带走了平日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姐姐。据说,杀死姐姐的是自己暗恋多年的男神。为了找到姐姐被杀的证据,她无奈拜在姐姐婚约对象的门下成为一名弟子。可真相真如她所见吗?漫漫花落在昆仑山,她却再也不能弥补过错了。世界光陆怪离,总有些未知的惊喜。她未能改变天命,但愿能在荒芜世间谱出风景。——————————————————本文分为阴阳双线,阴线是女主十八岁姐姐死前的养娃故事,阳线是女主十八岁后姐姐去世的复仇路线。喜甜度+可只看阴线喜虐恋+可只看阳线
  • 凹凸世界之梦魇

    凹凸世界之梦魇

    梦境重现内心深处的恐惧,无法逃脱者将死亡。我的元力,梦魇。
  • 红痣

    红痣

    一个30岁的穷小子和一个45岁的富豪女之间会发生什么?是欲望,是交易,还是生死相许的真情?如果一个男人在醒着的时候属于你,但是在昏睡中属于别人,这样的男人该要吗?欲知详情,请阅读红痣——女人的圣经,真爱的垂范。
  • 把这些故事放进冰箱吧(千种豆瓣高分原创作品·短故事)

    把这些故事放进冰箱吧(千种豆瓣高分原创作品·短故事)

    冰箱里放置着肉食,蔬菜,饮料,配料等各种需要保鲜的东西,这个冰箱里放置的是我尝试写作的十七篇文章,类别大致是:青春与幻想。这些故事是从高中的时开始写起的,涉及的内容大多发生在校园,也可以算是校园小说,但也有那么几篇又是在校园之外的……写作的时候并没有考虑过要写什么样的故事,这些故事都是年轻时凭着一股“热血”写下来的,中间也舍弃掉一些没什么意思的故事。是先有了这些故事,才有了这个专栏,所以这个专栏并没有明确定向,只能说像个冰箱一样装着不同的食物。欢迎品尝冰箱里的故事……
  • 予生遇到你很甜

    予生遇到你很甜

    毒舌校霸小江少vs有故事的杠精少女。【不正经版文案】看到宋嘉予的第一眼,江遇就觉得这姑娘路子很野。十六岁那年,宋嘉予从医院醒来,父母失去消息,脑中记忆混乱,她被舅舅接回家,从备受宠爱的宋家大小姐变成寄人篱下的小可怜,从此只能收敛锋芒,四处寻找父母的消息。唯有遇见江遇是个例外。传说中大名鼎鼎的校霸小江少遇见她之后,不仅不高冷了,爱管闲事了,气儿也喘不匀了。【小江少的双标日常】邱明:“我遇哥从来不玩养成类的弱智游戏。”宋嘉予:“挺好玩的啊.....”江遇:?快,给老子注册账号!小弟们:“?”这种养成类游戏宠物的主人之间是可以串门的,于是宋嘉予每天都可以收到官方提示,“您的好友‘向仙女低头’给您赠送了一百袋饲料!”“您的好友”‘向仙女低头’给您的小鸡喂水啦!”“您的好友‘向仙女低头’”给您赠送了一栋豪华大别墅!”ID名叫“仙女”的宋嘉予:“?”她现在改ID还来得及吗?直到有一天宋嘉予给发小谢宁送了一个礼物。“您的好友‘向可爱低头’揍了您的小鸡!”“您的好友‘向可爱低头’又揍了您的小鸡!”“您的小鸡已经被揍死了!”宋嘉予:“......”文案仅供娱乐,这是两个有故事的同学互相救赎的故事。
  • 渡身

    渡身

    身世浮沉,背景混杂周遭所有皆混乱不堪如何才能这纷繁复杂的尘世觅得心中希冀
  • 说好不分手

    说好不分手

    “三个女人一台戏”,追求真爱的屠秋红深爱着萧云,萧云又深爱着追求富贵生活的夏雨;靠肉体和青春谋求富贵的夏雨,明里想回到真爱中来,却又无法摆脱富裕生活的诱惑成了屠光明的精神恋人;为报恩而暗恋着屠光明的齐晓芬......演绎了一场复杂的感情纠葛!
  • 女人你该活成什么样子

    女人你该活成什么样子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家有七女,命运迥异,重男轻女的家里,能活着是一种幸运,能顺利的成长是一种奢望,她倔强的活着,活成了自己不用低头的样子。
  • 时空的雅

    时空的雅

    “小姐姐,走叭~一起拯救世界呀~”团子信心满满。——不想去。“小姐姐,团团新接了一个任务哦。拯救美男,心动么~”团子底气满满。——不心动。“小姐姐,不要打那个人,他是男主啊!那个人也不行,反派大大也很重要啊!”团子哭丧着脸,企图让自家小姐姐手下留人。#论自家小姐姐是个凶残大BOSS,肿么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