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清楚魏虎是否也发现了地面上的爪印,当下又不好出声提醒,不过我想一个溶者,再咋地也比我一个凡人敏锐,既然自己都能发现,那他肯定也早就看到了。
忐忑不安的接近出口,柔和的阳光,遍地的奇花异草,如同梦幻般的美景立刻展现一角,而我们也总算是可以直立行走了。
可还没有走到洞口,魏虎突然就直接飞身跃了出去,连一声招呼都没有打,我正觉得奇怪,魏虎却是突然去而复返,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全身衣衫破烂,披头散发,和一个叫花子没什么区别。
一看他狼狈不堪的样子,我就更搞不懂了,忙问道:“魏虎,你……你这是怎么回事?”魏虎并没有回答,对着我古怪的一笑,从纳灵中取出几张书纸递了过来,示意我先看。
书纸一到手我就看到了上面的简体中文,内容正是《溶生笔录》所缺失的那一部分,我顿时就震惊了。望着魏虎颤声问道:“你……你……你难道就是……”
魏虎见我说话都不连贯了,笑道:“别误会,我并不是你想的那个人,也不是我捡到的《溶生笔录》。”
听完魏虎的话我又是一阵迷惑,忙将手中几张纸上的内容仔细看了一遍,只见上面除详细记录了‘溶生重塑’的方法以外,最后笔者果然留有一段感言,可惜并没有留下署名!
“你一开始就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对吧?”我想此时已没有再装的必要了,魏虎的种种举动都证明了这一点。不然他也不会千方百计的给我看这些东西。
都已经摊牌,魏虎似乎也觉得到了告诉我实情的时候,点了点头,长叹道:“不错,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是陨尘星人,不过……冷丰,请你相信我,我魏虎从来就没有想过要骗你,至于在你面前伪装,那全是出于一片好心,我是在帮你,你明白吗?”
“帮我?”
“是,我是利用率你忽悠了孙华他们,但同时我也救了你,不是吗?”
这一点魏虎并没有说错,当初在仙陨之森,要不是他,我还真不一定能骗过那么多人,可是这小子的演技未免也太好了吧,如此处心积虑的帮我,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我可不信那只是简单的彼此利用。
“好吧!我带你去见一个人,我相信他会给你一个完美的解释。”魏虎已经看出,无论他如何解释,我都不可能会完全信他,于是飞身再次跃出洞口。看着他飞来飞去,我也是特别蛋疼,难道好好的走出洞不行吗?
我站的地方离洞口大约还有四五丈左右,见魏虎这一次一去不返,我略微犹豫了一会,也向洞口走去。
人越往前视线越广,走到洞口我再次停下,伸出脑袋往外张望。只见洞外还是一个山洞,只不过这个山洞大得实在是有些过份,简直就像一个小山谷,要不是洞顶破裂,又有无数石块仍旧被树根缠绕着悬在洞顶,掩盖住了大半个天空,这简直就跟一个巨大的天坑没什么区别。
阳光穿过洞顶缝隙照下,花草都簇拥在了一起,与遍地的大小石块,以及滋滋流淌的山泉,构成了一幅仙境般的景色,让人沉醉。不过在这时欣赏美景,显然不合适,因为我现在站的位置,竟然并未到洞底,洞口离地面大概还有三丈多高的距离,从上往下跳,相当于站在二楼的阳台上跳下去,这个高度对于魏虎而言,也许就和一个高一点的台阶差不多,但我就有些困难了。
“你都知道了还不帮我?”看着魏虎站在下面望着我,也不上来把我带下去,我便大声的对他嚷嚷,谁料他不帮也就罢了,还故意露出一脸邪笑,转身便走。我万万没想到,魏虎真实的一面居然是这副德行,把我气得直跺脚。
既然魏虎不愿意帮忙,我也只好慢慢的往下爬,幸好石壁并不光滑,上面布满了爪痕,爪印的形状和山洞里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青鳞蝣留下的。
“砰!”
刚到地面,背后突然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把我给下了一跳,猛地转身一看,只见魏虎竟然将一只全身青色,长一尺有余,身体肥胖,身上布满了细密鳞片,背上还长着两对雏翅的巨大怪物,扔在了我的身后。
“靠!魏虎,你这是干嘛?”
“把它体内的尘能吸了吧,这对你重塑肉身有好处。”
“怎么吸?”
“手放他身上就行。”
我看地上的怪物腹部还在动,并没有死,心里不免有些打鼓,一时却是不敢下手,谁想魏虎突然一脚,直接把怪物踢到了我身上,要不是本人反应还算够快,迅速双手抓住怪兽的两条大腿,肯定会被撞个满怀。
“你……”
我正想冲魏虎发火,忽然感觉一股冰凉的气息直往体内钻,再一看手中怪兽,却是发现怪兽正在迅速的干枯,就像失去了水份一样,转眼间便成了一具干尸。
“这……这什么情况?”
“哼,它体内的尘能都被你吸走了,能不变成干尸吗!”魏虎看着我还抓着怪兽尸体不放,眉头不由的微微一皱,道:“你还抓着它干嘛?难道是想将它体内的晦气一起吸收了吗?”
“晦气?”我听到这两个字,吓得赶紧将尸体扔到地上,因为暗尘晶里面就是含有晦气,所以吸收以后才会变成溶魁,我可不想变成那个样子。
“唉!”
魏虎看我一惊一乍的,完全没有了当初的样子,叹了一口气,好像是有些失望,说道:“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帮你了吧,因为你们很特殊,一碰到含有尘能的物体,就能自动吸收他体内尘能,我是一名溶者,哪敢轻易碰你。跟我走吧,他们恐怕已经等急了。”
我没有想到魏虎不帮忙居然是这个原因,看来我还真是错怪他了,顿时便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忙跟上,问道:“魏虎,刚才那东西就是青鳞蝣?”
“嗯,青鳞蝣是一星星兽,攻击很弱,我这样的修为,若是一两只的话,轻松就能对付,不过数目多了就不行,这种星兽十分擅长配合攻敌,要是一不小心被它的爪子抓中,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这一次我终于明白,为啥魏虎第一次出洞回来,会是那个样子了。他如此不畏凶险的帮我,到底是为什么呢?难道这一切都和我马上就会见到的人有关吗?”
由于即将就会揭晓谜底,所以我也没有急着追问,一路跟着魏虎走着,直接走向了山洞的对面。
此地所处的位置与之前不同,这里的洞顶虽然也缠满了树根,但石块并没有被树根撑爆,似乎是因为这里岩石特别坚硬的缘故,所以阳光照不到,显得十分阴暗。
魏虎走到这里并没有停下脚步,拿出一块散发着蓝光的石块,便走边为我解释:“很想知道我手里的是啥对吧?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心里很想知道,告诉你吧,这叫蓝光石,跟你们那里的月光石差不多。”
月光石?这东西我怎么没有听说过,我只听说过夜明珠,魏虎这话让我有点摸不着北了,刚想问,突然黑暗深处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顿时吓得我把话咽了回去,停下脚步 ,不敢再往前走。
“唉!可能是他又能变了,快跟我进去。”
“谁?”
“我父亲!”
魏虎说到父亲这两个字,语气显得很是沉重,也不管我是否跟上,自顾自的快步向前走去。
幽暗深处出现一道明亮的光线,随着一声沉闷的“咔咔”声,光线越来越亮,只见一面不知道多宽的石壁上,突然出现了一道石门,光和那凄厉的叫声,便是从石门后面传出来的。
我深深的吸了几口气,阔步走进了石门,只见这好像是一个洞府的样子,正对石门的是一块石屏,上面镶嵌着好几颗蓝光石,把四周照得如同白昼。
我绕过屏风,眼前居然是一个硕大的客厅,客厅里面的各种摆设齐全,石桌,石椅,石凳……一样不少。
“小虎,人你带来了吗?”
我正准备进门,客厅里面却是隐隐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听声音此人应该年纪不大,可能也就二三十岁吧。
心里还在不停揣测,魏虎便带着一位中年妇女迎了出来,给我介绍道:“冷丰,这是家母,你先进来说话吧。”
在又一阵“咔咔”声中,外面的石门关闭,同时我也走进了客厅。魏虎的母亲一直盯着我看,没有说话。这使得我显得很是不自在,总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阿姨,在下冷……”
“老身已经知道了,小友不是冥王星人?”
对方这一问可把我惊了一头,冥王星我以前读书的时候,在科普教材上看到过,这是一颗距离地球很远的星球,不过它的确属于银河系,魏虎母亲如此问,难不成是冥王星人?
“老身不是冥王星人,小友不要误会,老身姓陈,名秀红。是土生土长的陨尘星人,魏虎他父亲才是冥王星来的,不知小友可否告知来历?”
“原来是陈阿姨!”
“呵呵,阿姨?你知道老身今年多大岁数了吗?”
“这个……”
陈秀红一下子倒是把我给问住了,我看魏虎年龄和我相仿,她母亲看起来也不老,可是一见面就一口一个老身的,搞得我还真不敢瞎猜,万一说的不对惹得对方不高兴,那可不好。
正在我为难之际,魏虎却是突然道:“冷丰,我母亲今年已经三百岁了,咋样?看不出来吧。”
“三百岁!”我一下就站了起来,看看魏虎,又看看他母亲,吞下一口唾沫,问道:“那你父亲多少岁?”
一提起魏虎的父亲,包括陈秀红在内,两母子脸上笑容立消。见到这种情况,我真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刚才我一直在岔开话题,以此回避陈秀红的问话,没想到绕了一圈,又把问题都兜了回来!
“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晚辈能先问一个问题吗?”
“你问吧!”
“我想知道,你们让我来到底是为啥?想必不可能只是单单为了知道我的来历吧?”
“当然不是。”
陈秀红说话很简短,但同样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这就让我有一种话不投机的感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三人均沉默了一小会,魏虎才开口道:“冷丰,家父魏东,是冥王星人,你手里面的那本小册子,就是我父亲写的。”
“什么?”
虽然我多少已经猜到一点,但听到魏虎亲自说出来以后,我还是十分震惊,一个来自冥王星的男人,娶了一个三百岁的陨尘星女人,还生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儿子,我靠!简直是史无前例的婚姻呀!
“我父亲刚来到陨尘星时和你一样,也是明魂原体,可惜他并没有你幸运,而是遇到苏亥这个人渣,所以才落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苏亥,你父亲?”
“嗯”魏虎点了点头,咬牙切齿的说道:“开始的时候,苏亥并没有让我父亲吸收暗尘晶,而是把他当成了试验品,以帮助家父重塑肉身为由,不停地让他吸收各种尘能,要不是家母发现得早,恐怕我父亲早就被苏亥那老东西害死了。”
“唉!”
母子二人似乎都不想太多的提起此事,所以魏虎把事情经过说得很是简短,而陈秀红根本就不提。不过即使如此,我还是基本了解到了他父亲的情况,以及魏虎一家人和苏亥间的仇恨。
魏虎母子二人始终回避找我来的目的,这使得我心里有些不安,两人一直躲躲闪闪的不说,显然找我不是什么好事,至于他们为什么会这样,我真搞不懂!
“我也是银河系来的,来自一个离冥王星很远的星球。”既然两人都不愿敞开胸膛说话,处处遮遮掩掩,我干脆也学着他们,含糊其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