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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当大家伙来到工地上的时候,那些村民们早就干起来了,春甘合随即对大家伙说道:“你们上午是干啥的,下午还是接着干啥呀。”

大家伙听了春甘合的话,这才散了,那些女的就跑到炼铁炉子那里挖地基去了,那些男人则扛着木杠子,或者拿着绳索抬石头去了。

邱道亘还是和朱子强在一起抬石头,还没有干到一个小时,邱道亘就觉得肚子又“咕咕”叫了,但他又有什么办法,只能强忍着,和朱子强一起抬石头,就在朱子强和邱道亘抬着一个石头的时候,春甘合走到他们俩身后说道:“邱道亘,你们俩看看,你们俩抬的这个石头,一个人抱的起,还两个人抬,你们俩就没有一个长眼睛的啊?”

邱道亘和朱子强也不理会春甘合的,还是将那个石头抬到炉子边上去了,就在邱道亘拿着木杠子的时候,春甘合一把从朱子强手里夺过绳索,对朱子强说道:“你去那边,和邱队长一块儿磊炉子去,我和邱道亘一块儿抬石头去。”

朱子强啥也没用说,就往邱晓春那边走了过去,那个春甘合立马就叫住了朱子强,并且对朱子强大声训斥道:“你是个哑巴,还是怎么啦?我跟你说话,你言语一声不行啊?你以为你是谁啊?真是的,比天还打一圈。”

朱子强这才毕恭毕敬的对春甘合说道:“春组长,我知道了,那我去那边磊坎子去了。”

那个春甘合的脸上这才稍微有了那么一点点笑容,对朱子强摆摆手说道:“去吧,去吧。”

就在朱子强走了以后,春甘合就走到那些石头跟前,将绳索套好了以后,那个邱道亘还没有走到石头跟前,春甘合就催促道:“我是邱道亘,台湾特务,你能不能快点啊,那要是大家伙都像你这个样子,我估计再干三年,不要说炼铁了,就连这炼铁炉子还没有建成呢。”

那个邱道亘什么话也没有说,就将木头杠子伸进绳索里面去,然后就蹲下身来,将那个大石头给抬了起来,也不知道那个春甘合是故意要为难邱道亘,还是他的积极性就是比别人要高,他净找最大的石头开始抬。邱道亘抬着那些大石头,额头上就直冒汗,走起路来也摇摇晃晃的。

邱道亘和春甘合好不容易才把那些大石头抬到工地上,那个春甘合争分夺秒的把那些大石头往边上一掀开,就拿起绳索又向堆放石头那儿飞快的跑了过去,找了个大一点的石头,将绳索套好了,那个邱道亘一到就又抬着大石头走了,那个邱道亘只觉得肩膀上的杠子是越来越重。汗已经把他的衣服全湿透了。但他还是咬紧牙关,和春甘合继续干下去。

太阳慢慢的下山了,紧接着,天就慢慢的暗了下来,不一会儿,一个个火把在工地上燃了起来,把工地上照的如同白昼。工地上的人们还在热火朝天的干着,那些当官的,还没有叫他们回家吃晚饭的动向。邱道亘的肚子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但他能有什么办法,他能说他饿了吗?不行。他能说停下来歇一会儿吗?不行。他干脆什么话也不说,还是跟着春甘合干了起来。

大家伙点着火把又干了大约两个时辰的样子,邱晓春才高声大嗓的对大家伙叫喊道:“大家伙都听好了,今天就干到这里,大家伙早点回家去做晚饭吃,吃了晚饭就赶紧睡觉,明天还要接着干呢。把这个炼铁炉子建好了,还有三个炉子要建呢。”

大家伙听了邱晓春的话,都把手里的工具往地上随便一丢,就一窝蜂似的往家里走去。邱道亘只觉得腿就像灌了铅似的,慢悠悠的往家里赶去。

当邱道亘赶到邱晓春的家里的时候,那些人早就又大吃起来了,晚饭还是和午饭一样的,还是一盆煮土豆。等他去拿土豆的时候,就只剩下半盆土豆了,他就随随便便拿了几个,就站在饭盆边上吃了起来,当他再去拿土豆的时候,就只剩下一个土豆了,他也不嫌少,就把那个土豆也拿在手里,慢慢的将土豆皮给剥了,一口就能吞下去的土豆,他切慢慢的,一次咬那么一小口,慢慢的品尝起来了。

大家伙把那一盆煮土豆吃完了,都进到房间里,把自个儿的脸盆拿到水井边上,用放在水井边上的一只小木桶,将水井里的水打了上来,倒在自己的脸盆里,在脸上胡乱的擦了擦,把鞋子脱了,把脸盆里的水往脚上一倒,在地上上上下下的跺了那么两下,就算把脚洗好了,把他们干活穿的鞋子又穿在脚上,拿着脸盆又往屋子里走去。

当邱道亘洗完了的时候,那些女人都一个个的来到水井边上,龚庆春见邱道亘一个人走在后面,就将衣兜里的几个煮土豆掏出来,递给邱道亘说道:“叔叔。我这里还有几个土豆,你拿回去慢慢吃吧。”

邱道亘也不拒绝,他连说句谢谢你的话也没有说,就一把接过龚庆春递给他的煮土豆,拿着脸盆就往屋子里慢腾腾的走去。

邱道亘三下五除二,就把龚庆春给他的五个煮土豆给吃完了。当他走进屋子里的时候,大家伙在春甘合的安排下,各自把自己的被褥拿出来,铺在用几根木棍子搭起来的床铺上面,就算是他们的床铺了。朱子强已经将他的被褥给铺好了,就朝邱道亘大声叫道:“邱道亘,你的被褥呢,你快点拿出来啊。”

“哦。”邱道亘哦了一声就去拿他的被褥,可他怎么也找不到他的被褥了,就对站在他们旁边的春甘合说道:“春组长,谁把我的被褥给拿走了。”春甘合一听此话,就对大家伙叫喊道:“你们谁拿错了被褥没有啊?你们谁有没有拿错被褥啊?”

大家伙只顾着整理自己的床铺,没有一个人回答春甘合的问话。邱道亘则走到床铺跟前仔仔细细的辨认着,一床他再也熟悉不过的被褥进入他的视线里,就一把将那床被褥给扯了起来,大声的叫喊道:“春组长,这床被褥就是我的。”

哪知道,那个刚刚铺好被褥的人,付良辰毫不客气的指着邱道亘的鼻子吼道:“你这个人还要脸不要脸啊,自己没钱置办被褥,跑到这儿说我的被褥是你的,你的脸红不红啊?”

付良辰旁边的人也一起起哄:“就是吗,这是他从家里带出来的,你自己没有被褥就跟我们说一声吗,干嘛做出这样不要脸的事情啊?”

邱道亘毫不示弱的继续分辨道:“这床被褥就是我的,这上面还有一个烟头烧的窟洞,是我的一个同事坐在我的床铺上面抽烟的时候给烧的。”邱道亘说完就指了指那个小窟洞。

哪知道,付良辰等人一听此话,都“哈哈”大笑起来了。稍微过了一会儿,那个付良辰则说道:“这个窟洞是他坐在我的床铺上面抽烟的时候给烧的,不信,你问问他好了。”

付良辰说完就指了指站在他旁边的人,那个人立马就回答道:“就是吗。”

邱道亘也就低着头不再说些什么了。

那个春甘合也不知道那床被褥究竟是谁的,他也说不清楚就出去了。邱道亘也没有办法,只好傻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一个个钻进被窝里睡下了。

那个朱子强立马就走到邱道亘的身边拉了拉邱道亘的衣角,轻声细语的说道:“你还站在这里干嘛呀?快点睡啊。”

邱道亘这才走到朱子强铺好的床铺上,他们俩就和衣躺在朱子强铺好的床铺上,就算睡下了。

邱道亘他们实在是太累了,他们一上床,虽然床铺下面的木棍子把他们的身子磨的好疼好疼,可他们切好像什么也不知道一样,还是照样鼾声如雷。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春甘合就和邱晓春把大家伙一一叫起来了。房间里的煤油灯亮了起来,大家伙都坐在床铺上面,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才慢腾腾的穿好衣服,拿着自己的脸盆来到水井边上,用水井边上的小木桶从水井里打了一桶水上来,倒在他们各自的脸盆里,用毛巾在脸上胡乱的擦了擦,然后就回到房间里又躺下了。春甘合和邱晓春又跑进房间里,把大家伙又叫了起来。

大家伙在院子里排好队,然后就跟着春甘合和邱晓春来到工地上,当地的乡亲们早就到了那儿已经干起来了。他们一到那儿,春甘合就吩咐道:“大家伙都给我听好了,你们昨天干的什么活,今天接着还干什么活啊。”大家伙听了春甘合的安排又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龚庆春和那些女人就跑去挖地基去了,邱道亘则和朱子强又跑去抬石头去了。

天慢慢的亮了起来,雾切随风飘过来了,将工地上劳作的人们身上披上了一层薄薄的细沙,大家伙虽然能够听见对方在说话,切不知道对方在哪儿,随着一阵阵风吹过,那一层薄薄的轻纱慢慢的退去了。附近的村庄,远处的青山都呈现在大家伙的面前。人们早就饥肠辘辘,可是头儿还没有叫他们停下来吃早饭的样子。

邱道亘和大家伙一样,干了一会儿,太阳才慢慢的露出了笑脸,照在人们的身上,让人感觉暖洋洋的。大约到了八九点钟的样子,邱晓春的媳妇才把煮土豆给大家伙送来了,邱晓春一见到自己的媳妇挑着煮土豆来了,就招呼大家伙说道:“早饭来了,大家伙赶快洗洗手,好吃早饭了。”

大家伙立马就丢下手中的活,跑到一个水池边上,他们也不管那水脏不脏,就胡乱的洗了洗手,又在身上胡乱的擦了擦,就跑到费秋玲的身边,争先恐后的抢了起来,随随便便的抓了几个土豆在手里,随随便便往那些大石头上一坐下来,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大家伙的嘴里还在咀嚼着,春甘合和邱晓春就又招呼大家伙道:“赶紧的啊,都快点喝点水,赶紧干活啦?趁现在刚刚吃了早饭,肚子是饱的,身上有精神,赶紧干活了啊。”

大家伙听了春甘合和邱晓春的话,那些大男人一个个从大石头上慢腾腾的站了起来,慢悠悠的走到那些绳索、木杠子边上,抬起大石头来了;那些女人也慢悠悠的走到炼铁炉子边上,有气无力的挖起地基来了。

就这样,邱道亘他们没日没夜的干了大约半个多月的时间,终于把炼铁炉子给搭起来了。这天一大早,大家伙排好队,春甘合就又吩咐道:“这个炼铁炉子就算搭起来了。这个当地的村民们在邱晓春队长的带领下,采挖炼铁的石头去了,我们呢,那些女人就和当地的女人一起上山砍柴去;男人都给我上山搬柴火去。”

龚庆春和其他女人一样,将邱晓春找来,放在地上的镰刀拿在手里,在春甘合的带领下,来到山上就砍起柴来了;邱道亘则和其他人一样,将那些女人砍下的柴火,往炼铁炉子边上扛去。

邱道亘他们扛着柴火经过一块田地的时候,邱道亘看见露在外面的红苕就直流口水,他再也按捺不住,就跑到田地里捡了一个红苕,在身上擦了擦,就算是把红苕上面的泥土洗了洗,就吃了起来。

春甘合看见邱道亘一边走一边吃着红苕,就走到邱道亘的身边,一把将邱道亘手里的红苕给夺了过去,厉声训斥道:“好你一个邱道亘,叫你来干活,你倒好,偷起生产队的红苕来了,你今天一定要给我说清楚,你这是什么做法?”

邱道亘立马就回答道:“春组长,我就是看见那红苕掉在地上没人捡,太可惜了。我饿了,就捡起一个吃了起来。这……”

邱道亘的话还没有说完,春甘合就接过邱道亘的话吼道:“这什么这啊。你知道吗,这红苕是晁家湖生产队,村民们放在这里过年吃的年夜饭。你把它给吃了,他们过年的时候吃什么呀?再说了,你这是什么作风啊?传出去好听吗?人家会怎么样看你?怎么样看我,他们一定会在背地里骂我,我怎么就带来了一个贼来到这里呢?”

邱道亘听了春甘合的话,低着头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春甘合则继续训斥道:“这样吧,我也不追究你的刑事责任,你今天一天的饭就别吃了,就算是陪给乡亲们啦。你听见没?”

“哦,我知道了。”邱道亘小声的说完就想离开,哪知道,那个春甘合则继续训斥道:“你早上吃了早饭没有啊?说的话还没有蚊子说的声音大,你就不能大点声吗?再说一遍让我听听。”

邱道亘只好再一次大声的回答道:“我知道了。”

“这还差不多。听说你还是当过兵的人,就你刚才说话的样,一听就知道是个冒牌货。一定是想混在咱们军队中,帮国军套取什么情报,你这个台湾留下来的特务。”

到了吃午饭的时候。大家伙都围在饭盆边上,拿了几个煮土豆,就在邱晓春和春甘合的安排下,那些大男人就一边走一边吃。邱道亘只好按照春甘合说的办,一个煮土豆也没有拿,他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吃煮土豆,直馋的他直流口水。大家伙一到山上,就扛起一根柴火就向炼铁炉子那里走了过去,邱道亘站在山上,远远的望见山脚下海边上停靠这一艘小木船。就弯下腰,将一根碗口粗的柴火扛在肩膀上,跟着大家伙往炼铁炉子那边走了过去。

晚上,邱道亘一天没有吃东西,他早已饿的眼花缭乱。躺在床铺上怎么也睡不着。心里不禁喃喃自语道:“邱道亘啊邱道亘,你当初咋就不跟着他们去台湾找她去呢?你咋就不跟着他们一起回家去呢?要是跟着他们一起去了台湾,说不定现在已经和她喜结连理了;说不定现在就在妈妈的身边,一家人有说有笑的过日子呢。可现在呢。一天干到晚,就没有一个休息的时间。说不定那一天自己就会累死在工地上,就算累不死,也会饿死的。他想到这些就坐了起来。静静地听着周围的动静,只见这个房间里的人一个个都鼾声如雷。邱道亘就慢慢的下床,穿好鞋子,蹑手蹑脚的走到房门口,一开门就跑了出去。

邱道亘出去以后,就趁着夜色跑到海边上,顺着海湾一直走下去,好不容易才走到他白天看见的那艘小木船跟前,向四处望了望,在确定没有人的情况下,就解开船头的绳索,爬到船上,将船篙在水里轻轻的的一划,那小木船就向大海里划出去了。

邱道亘在水里划了一会儿,他见后面没有人跟上来,他的心里就想,只要这样一直划下去,估计明天一大早就会划到金门岛了,说不定那个人还在金门岛等他,只要她还在金门岛,就首先找到她,说不定她也在金门岛苦苦的盼望着,那一天能够和他见上一面呢。他仿佛觉得,自己已经和她住在一起了,正吃着她为他做的早饭呢,他饿极了,端饭起来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她站在他身边,轻声细语的说道:“别急,慢慢吃,锅里还有呢,等你把这碗饭吃完了,我再给你添去。”

竹篙划船的“哗哗”声打破了他的沉思,只见他所划的那艘小木船已经到了大海的中心地带,惊涛骇浪向他的小木船扑打过来,他毕竟是从小在海里长大的孩子,这些惊涛骇浪对他里说又算的了什么呢,他站在船尾,一竹篙接着一竹篙划着小木船,继续向台湾方向划去。他仿佛已经回到家乡,年迈的老妈妈扑倒在他的怀抱里大哭不止。他也跟着流下了晶莹的泪滴,那泪水正一滴一滴滴落在老妈妈那满头银发上。他的老妈妈哭了一会儿就挣脱了他的双手,跑进厨房里,给他做了一碗蛋炒饭给端来出来,递给他的手里,他端起来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停下,前面的小木船停下来。”突然后面的叫喊声打破了邱道亘的梦想,后面的喊叫声越来越大,他的心里开始慌乱起来,这要是被他们抓回去,那该怎么对那春甘合说呀,于是他就加快了划船速度,一竹竿接着一竹竿,飞快的向前划去,只要划的金门岛去了就安全了,他也不知道他现在所处的位置,离那个金门岛还有多远,他只知道一个劲的往前划,多加把劲就离海岸近一点,近一点他的希望就能多一点点。

然而,,后面的叫喊声越来越大,已经可以听见后面机帆船马达的轰鸣声了,不一会儿,那艘机帆船就追上来了,机帆船上面的武装人员已经把枪口对准了邱道亘,领头的大声向邱道亘再一次叫喊道:“停下,你快停下来,你要是再不停下来,我们就开枪了。”

此时此刻的邱道亘,他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与其让他们抓了回去,还不如就死在他们的枪口下痛快,这要是被他们抓回去了,该怎么对他们说呀?可他又想到,那个人说不定还在金门岛苦苦的等待着他,要是就这么死了,那我怎么对得起她呀?他又觉得,这时候,妈妈一定站在大门口等着他回家,自己就这么死了,怎么对得起,含辛茹苦把他养大的老妈妈呀。一想起这些,邱道亘划船的速度就慢慢的慢了下来,到最后,那艘小木船就在大海里打起转转来了。不一会儿机帆船就追了上来,机帆船上面的两名武装人员,就一步从机帆船上面跳到小木船上面,二话不说就一把将邱道亘摔倒在小木船上面,然后,一个人就用枪死死的盯着邱道亘头脑,另外一个人就将小木船上面的绳索抛到机帆船上面,然后机帆船就扭转头去,将小木船拖在后面。

邱道亘被那些人带到港湾,那些武装人员将邱道亘带到一个军营里,随即就连夜审问邱道亘。在审讯室里,一个年级稍大一点的坐在中间,另外一个男的坐在一边,他抱着手,两眼一眨也不眨的紧紧地盯着,早已吓得浑身直打哆嗦的邱道亘,还有一个女的坐在一边,做着记录。

坐在中间的那一个厉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夜里划着小木船是想跑到哪儿去啊?那艘小木船是你的吗?”

邱道亘低着头,什么话也不说。稍微过了一会儿,那个问话的人不耐烦的一拍桌子,咆哮起来:“我问你话呢,你是聋子还是哑巴呀?”

邱道亘依然低着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那个问话人则继续问道:“我们的政策,我想你是知道的,那就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们的问题,我们会考虑从轻处罚你的,你若执迷不悟,那你等待的将是严惩不贷,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又过了大约五分钟的时间,那个问话人再一次问道:“再最后问你一遍,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半夜里要划着小木船往对面金门岛划去?你准备去哪里干什么去?你的这艘小木船是你自己的,还是你偷来的?”

面对那个问话人一连串的问题,邱道亘选择了沉默。稍微过了一会儿,那个抱着手,一直不吭声的那个人说道:“你不说也可以,我们会慢慢的调查清楚的。我看今天我们就到此为止吧,你要是想说,现在还来得及,若你依然执迷不悟,到时候,可别埋怨我们没有给你机会啊。”

邱道亘依然一言不发,那个问话人对外面叫了一声:“来人。”

随着问话人的话音一落门就开了,只见进来两名武装人员。他们一进来就站在邱道亘的两旁,那个问话人立即就对刚刚进来的那两个人吩咐道:“你们先把他带下去。”那两个武装人员随即就押着邱道亘来到牢房里。他们把邱道亘往牢里一扔,就把牢门给锁上了。邱道亘坐在牢房里简陋的床铺上面,他就像一个木头人一样,傻呆呆的坐着。

天亮了,春甘合和邱晓春把大家伙都叫起来了,春甘合看看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仔仔细细的数了数,看了看,就是没有看见邱道亘的人影,就立即大声问道:“那个邱道亘怎么没有来?你们谁看见邱道亘到哪儿去了?他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来啊?”

那些人是你看着我,我看看你,就是没有一个回答的。春甘合立马就跑进屋子里,一看屋子里早就空空如也,除了床铺上那些乱糟糟的被褥以为,什么也没有。春甘合又跑了出来,再一次问道:“那个邱道亘究竟跑到哪儿去了?你们谁有没有看见邱道亘跑到哪儿去了?”

那些人还是一言不发,一双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春甘合,春甘合见大家伙没有一个回答他的话就厉声训斥道:“你们自己看看,你们都是一些什么人啦?这么多人,一个大活人跑到哪儿去了就不知道,你们说说,你们昨天晚上都干嘛去了?是不是像那个人一样,一个个都跑出去偷乡亲们的红苕去了?”

那些人还是一言不发。春甘合这才对大家伙说道:“走,走吧,赶紧的,去工地上干活去。”他这才带领大家伙来到炼铁的地方,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

天大亮了,邱道亘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牢门“哐当”一声被打开了,打开牢门的声音把邱道亘惊醒了,只见一个人提着一个饭桶进来了,他一进来就将一碗稀饭和两个馒头放在邱道亘的床铺上,说道:“该吃早饭了。”那个人说完就出去了,邱道亘已经好些天没有吃过这样的东西了,就端起那碗稀饭,一口气就喝了半碗,又拿起那两个馒头,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不一会儿,他就把那两个馒头吃掉了,将剩下的半碗稀饭也喝了个底朝天。这才从床铺上站了起来,自言自语的说道:“没想到,我没有回到金门岛,切到了这个地方,这个地方也挺好的吗,还有馒头吃,稀饭喝,一个人住一个房间,床铺上面好歹还有一床被褥,总比天天和衣躺在床铺上要好多了。”他想着想着,不禁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他实在是太困了,一连半个月,他没有睡过一次好觉,他也应该好好休息休息了。

一连好几天,邱道亘就待在牢房里,是吃了睡,睡了吃,每天还有两次放风的就会,上午一次,下午一次。每次都是一刻钟的样子,还可以在外面晒晒太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这样的待遇真是难找啊。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查,边防公安局终于把邱道亘给查清楚了,这天早上,他们又把邱道亘带进审讯室里,还是那三个人,他们还是那样坐着,还是做着同样的事情,还是那个抱着手的那个首先说道:“我说邱道亘,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老老实实的向我们,向政府交代问题。你的机会还是有的。你明白吗?”

邱道亘还是和上一次一样,低着头,一言不发。

那个问话的人见邱道亘一言不发就不再问了,他旁边的那个男人问道:“我们既然知道你叫什么名字,那你的情况我们就应该是一清二楚了,你就算什么话也不说,你的底细我们还是知道的,刚才这位副局长已经说得非常清楚了,只要你老老实实的交代问题,你赎罪的机会还是有的。我问你,那艘小木船是你自己的,还是你偷来的?你打算逃到金门岛去干什么去呀?你是不是把我们这边有价值的情报向你的头送过去啊?”

面对这些问题,邱道亘依然一言不发,沉默不语。

那位副局长随后说道:“你这个人啦,真是厕所里的石头,又硬又臭,他肯定是台湾留下来的特务。”

自从邱道亘被带走以后,宫珠还是天天往公安局里跑,她希望那一天,她还能在大门口看见一个弯着腰的老头子在打扫院子,而这个老头子就是他再也熟悉不过的邱道亘,然而,令她失望了,一连一个多月,她在公安局大门口,再也没有看见邱道亘的身影。

这一天,宫珠再来到公安局大门口张望着,还是没有见到邱道亘的人影,就在宫珠垂头丧气的往回走的时候,祁松骑着自行车从外面回来了。祁松一见到宫珠就下了自行车问道:“宫珠,你来这里干什么呀?”

宫珠毫不隐瞒的问道:“祁局长,是你啊,我就是来看看邱道亘,他回来了没有啊?”

祁松立马就告诉她:“他呀,恐怕你这一辈子再也见不着他啦?”

宫珠一听此话,就迫不及待的问道:“他怎么啦?是病了还是怎么啦?”

“据调查组来到消息说,他是不折不扣的台湾特务,在一个晚上,他偷偷地跑到大海边上,独自一人偷了一位打鱼的小木船向金门岛划去,被我边防公安局的巡逻人员给逮着了。现在正关在边防监狱里,等着宣判呢。”

一听此话,宫珠不禁“啊”的一声惊叫起来:“这怎么可能呢?那个邱道亘怎么可能就是台湾特务呢?一定是边防公安局给弄错了。我说祁局长,我们都是战友,而且在朝鲜并肩作战过,你还记得我们刚刚到达朝鲜的第一场侦查任务吗?就是我们五个人一起去执行的。你怎么不向上级解释解释啊?”

“我解释有什么用啊?他可是在海面上被抓的,我解释什么呀?”祁松说完稍微犹豫了一会儿又说道:“宫珠,你已经走到大门口了,就进去在我的办公室里坐坐。反正今天我休息。有的是时间。”

宫珠拒绝道:“不了,若那个邱道亘被宣判了,你就告诉我一声,看他判的是几年啊。”宫珠说完就一溜烟的跑到一个偏僻的地方,一个人躲在那里,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个劲的往下落。祁松望着宫珠跑远的背影,一个劲的唉声叹气的说道:“多好的姑娘,怎么就喜欢上了一个台湾特务了呢?邱道亘啊,你也是的,你怎么就是台湾特务呢,你隐藏的太深了,我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宫珠一下班就心急火燎的走出邮电局的大门,就要往公安局那里跑去,又被良能七给拦住了。宫珠气急败坏的对良能七吼道:“良能七,我不是对你说过吗?叫你今后不要再来纠缠我了,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啊?”

良能七嘻嘻哈哈的回答道:“我就是一个不要脸的人,我就是脸厚,怎么啦?宫珠,我说你怎么就那么固执呢?你的那个心上人 是个台湾特务,你还不知道啊?他已经被边防公安局给抓住了,这一回,他可能要判个十年八年的,说不定判个死刑也说不准。照我说,至少也要判个无期徒刑。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我看你还是识相点,嫁给我算了。我是不会嫌弃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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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8岁的现代普通人民教师苏豆豆,在假期旅游时因为好奇动了一样东西穿越到了架空时代的小奶娃身上,好在现代的她还有哥哥可以照顾爸妈,古代这个小奶娃好像也不错,相府千金,父母相爱,还有五个哥哥,集三千宠爱与一身的她没事只好吃喝玩乐做个纨绔,偶尔行善积德交个朋友,竟然不知不觉的建立起了一个神秘组织。她当然不会去做妃子皇后什么的,这么优哉的生活多幸福啊。你问她要嫁给谁?嘿嘿,当然是。。。保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