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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失落

其实这是早就清楚的结局,我对小薇薇的爱恋是不会有完美的终点。话虽如此,但心里还是感到很失落。

我不明白我在失落些什么,她明明是人家的老婆、明明有个幸福的家庭的。在对她的感觉产出的当下,我也清楚这个结局的。但我心里的沉闷,却无法因了解这些而烟消云散。

就算了解现实面,但真的就能毫不犹豫、潇洒而云淡风轻的选择结束吗?如果能这么做的,一定是神。我崇拜祂。

最近小薇薇在我脑里的身影已开始像残影的片段。这代表我该忘记小薇薇了吗?

这个问题这几天一直在我脑海盘旋着,我躲不掉,也无法可躲。每天都会见面的她,要我怎么忘掉?我的头脑不是计算机的硬盘,可以随时DELETE。

有时夜晚时分,我偶尔会开着车四处逛逛,想着以往与小薇薇的互动。

街景在前挡玻璃上一幕一幕的闪过,而我脑海里小薇薇的景像也一幕一幕的播放。

“你也是人,你心里也是渴望爱情的。”

当我告诉宁轩那天与小薇薇的事情后,她这么回答我。

“她大我十岁,有个美好的家庭。我在渴望什么?有什么能渴望的?”

“这与年龄和生活无关。你的感觉认同小薇薇,并不是你能决定的,不是吗?”

“是啊,”我叹了口气,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宁轩,我想忘了小薇薇。”

“是吗?”宁轩迟疑了几十秒,聊天视窗上才出现另一句话。

“我们去看海吧!”

因为宁轩的这句话,我拿了钥匙,驱车到了宁轩家。

载着宁轩前进海边,我们在沙滩上并肩坐着,风吹的有点狂。

我们静静的看海,没有任何的对话,只将视线放在海平线那端。

我躺在沙滩上,合上双眼,感受着风掠过身体的舒爽。

“品捷,不说话?”

“看星星,看月亮,看一片的黑暗。”

“你今天很闷喔。”宁轩也躺在沙滩上,别过头来,“你在想什么呢?”

我沉默了几秒,缓缓的开口,“宁轩,妳会认为我很幼稚吗?”

“幼稚?为什么?”

“就因为我承认我爱她,但又得不到她,所以才会想遗忘她。”

“这不叫幼稚。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但每个人的思考方式不同,自然就会做出不同的选择。”

“是吗?”

“嗯,当然是啊!以我来说吧,我喜欢的他已经很明白的告诉我,他现在不会爱上我,但我还是愿意等待着,因为我相信我的选择,我相信他值得我等待。”

“宁轩...”

我选择沉默,在心里又对宁轩说了一句“对不起”。

但宁轩说的对,每个人的选择不同,做法也不同。

所以,我选择遗忘。

遗忘说起来简单,但要实际行动,却难如登天。

每天在公司都会遇见她,每天与她还是有这么多互动。怎么忘?如何忘?真******,我突然有种下辈子想当畜牲的感觉。

我在尝试遗忘中寻找方法。但,某天与小薇薇的对话,又让我的心思变的更加复杂。让我在遗忘与维持现状之间,出现了天使和恶魔的交战。

“品捷,堆高机开慢一点。别当赛车玩。”

当我驾着堆高机疾驶而过,耳边听见了这句话。

我将堆高机开回吸烟区停下,下车扬着微笑看着小薇薇走来。

天空很蓝,有微风吹拂着。被风吹落的落叶中,有几片落在我眼前。

午后无人的吸烟区,似乎瀰漫着轻松的气息。

“好,小薇薇说的话我会听。”我回着小薇薇的同时,也拿出烟,点了一根。

“还有,烟要少抽点,对身体不好。”

“好,小薇薇说的话我会听。”我给了小薇薇一个淡淡的微笑。

我坐在石椅上,深深的吸了一大口,吐出一条长长的烟朵。

“说会听我的话,那还抽?”小薇薇也坐了下来,抬起头望着云朵。

“我会听,但是不见得会做嘛!”

“你啊,一样这么白木。”小薇薇笑了笑,“品捷,我是关心你,不是想说教,你了解吗?”

“了解,我了解。”放下烟,我注视着小薇薇,“就像我关心小薇薇一样。”

我对小薇薇说着,双眼注视着她,一位美丽动人又深深吸引着我的姐姐。

我不知道我是否还应该对小薇薇说这些话,因为我已经打算要忘了小薇薇。

每天与小薇薇的甜言蜜语,是我喜欢她而自然说出口的话。但,现在我想忘了她,那这些话,我还适合说出口吗?那要忘了她应该会更难吧。

“嗯,是啊。”小薇薇点点头,“品捷,我真的很高兴在这里能认识你。你让我在公司枯燥的工作中不再乏味,也让我在上班时,多了快乐。谢谢你。”

我看着小薇薇,心里冒出了满满的感动。

我知道小薇薇这段话不是客套话。因为我从她的表情中,看到了真诚。

她的表情,让我的心又动摇了...

小薇薇,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办?我真的爱上了妳,却非得选择放弃和忘记。

“现在每天想到上班,偶尔还会很期待。因为有你在,因为我会期待着你会说些什么话来逗我开心。”小薇薇笑着低下头,那头长卷发在风中飞舞着。“品捷,我知道你不会永远待在这里,你有你自己的未来。但是我相信,就算哪天你离开了,你一定还会记得我的,就像我一定会记得你一样。”

小薇薇...妳今天怎么了,干嘛说这些话,害我莫名感动着,眼眶会湿湿呢...

是那台风天在仓库与小薇薇的对话让她查觉出什么了吗?所以她想安慰我吗;还是这几天我对她的态度有了不同吗?而让她心里有了疙瘩?

“我也很喜欢上班,因为在这里,有小薇薇在。”我笑着说着。

我尽量想以开玩笑的口吻说这句话,因为我不想破坏了我们现在微妙的“姐弟关系”。

“嗯...”小薇薇淡淡的一笑,“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我很喜欢你,怕你讨厌我。”这句话吗?”

“记得,一定还记得的。小薇薇跟我说过的话,我一定记得。”

“嗯,那就好。”

我们同时沉默了一会儿,这气氛在我们之间从来没有过的。有点凝重而又暧昧的气息。

风还微微吹着,在我们身边吹起几片的落叶。

我心里的感觉越来越复杂,叫我放下对小薇薇的感情,我办的到吗?

看着眼前的小薇薇,我突然想起宁轩的话。

也许我也渴望爱情的。渴望从小薇薇身上分得一丝丝、一丝丝就好的爱意。

这种挣扎的心态过了好几天,每天遇见小薇薇时,我的五官像打结似的,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但小薇薇对我的态度还是一如以往。

她知道我心里天人交战吗?她知道我正蒙受着自己招来的困扰吗?

我想,她不知道。

宁轩总是告诉我,爱情不是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的东西,有时自己付出的,与收回的是无法成正比的。

我知道宁轩的意思,这也多多少少也反应出她内心的无奈。

我开始会在晚上下课时,约宁轩一起到海边,享受短暂的安宁与放空。

宁轩很配合我。每当我拨手机告诉她一句“要来看海吗?”,她就会在十分钟内到达并安静坐在我的身边。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想约宁轩,但我知道,跟她在一起,我会觉得很有安全感。而且,最清楚我与小薇薇之间故事的,就只有她。

与宁轩一起看过几晚的海后,我渐渐的发觉,忘了小薇薇才是最好的。我不应该还在忘与不忘之间困扰。

既然我与她是不完美的结局,那不如忘了她。因为如果再保持现在的关系,我想,我一辈子都会陷在这场无法结果的爱情里。

但,如果与小薇薇一直保持着现在的互动,那不可能能忘了她的。

所以我想,不如就狠下心吧。

“拉远你们的距离,怎么拉远?”

在夜晚的海滩上,宁轩疑惑的问着我。

“也许很幼稚,但我想,找个机会制造我们之间的裂痕。”我淡淡的说着,望着海。

宁轩惊讶着,嘴巴微张。

“你确定要这么做?她是你很喜欢的小薇薇,是小薇薇...”

“嗯,就因为我很喜欢她,所以以现在的相处模式,我根本无法忘了她,甚至对她的感觉会越来越浓...”我叹了一口气,“所以我才...”

“品捷...”宁轩合上双眼,几秒后才开口,“我现在才看见你专情的一面。”

“专情?这跟专情有什么关系?”

“我有一些男性朋友,如果遇到你这种情形,他们可以很快的忘记心里的女孩。就算平时也相处在一起,但他们总是可以很简单的把目标转移。”

“是吗?”

“嗯。所以我是第一次看见像你这样的男孩。既然你会这样做,就表示你很喜欢她,而且不轻易放弃,也很难忘记。”宁轩停顿了几秒,“也许,我对你的感觉也越来越浓了。”

“...”我没说话,只是点了一根烟,因为气氛又有些尴尬了。

宁轩的自白常叫我措手不及,这次也是。

不过宁轩的想法我不认同,我认为我的做法很幼稚,真的很幼稚。像国小小男生会去掀喜欢的小女生的裙子一样。难怪我总认为我的智商只有30。

但不管幼不幼稚,这是我认为最能与小薇薇拉远距离而遗忘她的方法。

一段爱恋能发展成这样,还真叫人难堪。这时我突然庆幸,我不是会因爱转恨的人。

回家后,回到房间。我倚着窗,点了一根烟,熄掉房间的灯,一个人在黑暗的房间里回想与小薇薇的点点滴滴。她的微笑、她的温柔、她的照顾...

以前,每天上班最期待的就是与小薇薇聊天。而现在,我却必须终止这份上班最大的喜悦。

讽刺啊,我苦笑着,笑自己的幼稚。

在下定决心后,我一直等待着机会,能与小薇薇拉远距离的机会。

现在我看着小薇薇的眼神开始会飘移,已经不像以往那样了。也许是心虚吧...我觉得...

当时序步入冬天,带着寒意的十二月,这个机会终于到来。

早上骑车前往公司时,眼皮就一直跳,像不受控制的器官。这让我有了些许的预感。

到了公司后,发现公司里的同事个个懒洋洋,因为难得星期六需要加班。

我依着以往的程序,到小薇薇的办公桌上拿了派车单后,便开始准备早上的出货事宜。

今天早上只有一辆车的货。而这趟车,也是裂痕的开始。

“吼,还有一个栈板的位置喔。”我看着装完货的货车,对司机说着。

“厚,星期六耶,不要再加货了啦。”

“这我不能决定喔,我要问小薇薇才行。”

“妈的,你这个死牛郎,又藉着机会去跟女人聊天了。”

正当我跟司机斗嘴的时侯,公司里的广播响起,是小薇薇在找我。

“你们二个一定不只同事关系这么简单。你才刚要去找她而已,她就找你了。”

“这叫心有灵犀一点通。知不知道啊你。”我白了司机一眼。转过身,走到办公室准备回电给小薇薇。

“小薇薇,妳找我吗?”

“嗯。品捷,司机的车应该还有一个栈板左右的空位吧?”

咦...这么厉害,我还没说她就知道了。看来小薇薇算材积算的还真精准。

“品捷,你帮我加其他的东西上去,清单我开给你。”

“喔,好。”看来等等司机又要抱怨了。

果不其然,等我将货品准备好要让司机装货时,司机百般的不愿意,嘴里还唸唸有词的抱怨着。

我看着准备上车的货物,其实全装上还真有点挤。

看着司机硬挤着位置,我还真担心车子会不会被挤爆。

“会装不下啦,看能不能拿掉啦。”司机没好气的说着。

“我问问小薇薇好了,看这些能不能星期一再出。”

“好,谢谢囉。我就知道你这个朋友最好了。”

刚刚还叫我牛郎的...态度转变的也太快了吧。

我对司机比了二根中指后,快跑进办公室。开玩笑,被司机抓到一定会被他扁死的。看他手臂这么粗,可能一拳我就要去卖鸭蛋了。

“小薇薇,有事要跟妳说喔。”

“嗯,什么事?”

“刚刚追加的东西,可能会装不下喔...”

“是吗...”小薇薇彷彿在思考着。不久后听到她一阵小叹息,“那算了,那些就拿掉吧。”

“好,知道了。”

步出办公室,告诉司机这个讯息后,只见他满脸笑容的跳下车,“啊,老天开眼了。”

嗯,老天有开眼,等等我也来个童子拜观音,让你开屁眼。

与司机哈拉几句后,目送着司机驶离公司。正当我回办公室拿下午的派车单时,我接到了小薇薇打来的电话。

一位...我从未认识过的小薇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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