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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上水村

“你——出去站着。”“哦——”我悠然的哦了一声,然后站起身来走去处晒太阳。这个从小到大一直都是我的专长,最近好像疏于复习了都。不过干起来还是得心应手的,轻车熟路的。因为我就是那么的喜欢——晒太阳!哇哈哈——

看我这么轻松的接受惩罚,班主任老师似乎心里有些不解气,她竟然又补充了一句:“叫你的家长来!”

我的脊背马上变得僵硬,叫我的家长来,叫我的家长来,我去哪里叫呢?去阴曹地府吗?还是去天堂?我的泪水又不争气的滑落了下来。“你没有听到我说话吗?站在那里做什么?先出去站着,下课后给你的家长打电话!”

我仍然站着不懂。这时候教室里已经乱作一团了,好像我走到哪里哪里就要出乱子啊!真的是不好意思。有人小声的说道:“老师——她好像哭了呢!”“怎么了?一说到叫家长就害怕了吗?你是做了坏事不敢叫吗?有做坏事的胆量为什么没有叫家长的胆量呢?!”班主任果然不愧是教思想政治课程的,教育起人来叽里呱啦没完没了。

妈妈——我好累啊!你快来把我带走好了,这个世界上的人我一个都不喜欢了。我想你,我想跟你和爸爸在一起呢!

“你过来看着我说话!”班主任说了半天都没有一点回应,她终于恼羞成怒了,发出了最后的号令。全体一片安静。然后又恩低声的说话了:“还是听老师的吧,她发起怒了可厉害了!”她的声音很低很低,但是还是被班主任老师听到了:“谁在那里多嘴呢?!是不是想要陪她一起?!真的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你们!!”那个女生悄悄的吐了一下舌头,不敢再出声。

我缓缓地转过了头,安静的看着班主任的脸,此时我的泪水已经被风干,没有流下来的也已经在我的强迫之下流回到了心里。我淡淡的问她:“什么时候叫我的家长?”

“今天下午自习课让他们来领你!”班主任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果断。“如果来不了呢?!”“必须得来!”她果断到不留任何余地。“哦——”我淡淡的回应,“知道了,我去站墙根儿了!”

我站在太阳底下,太阳照在我的脸上我感觉精神恍惚,我是真的很难受啊!我又看到了妈妈,她在跟我说话:“淼淼啊!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要快点儿长大,学会保护自己!这个世界有太多的无奈更有太多的凶险,不过你放心,妈妈一直都在天堂里看着你,保佑着你呢!”我看着太阳在我的眼前照出了一个巨大的光环,光环里面有妈妈的笑脸,她像是观音娘娘一样放着温暖的光芒。我好像她能下来抱抱我。我向着她伸出了双臂,然后我像是划着了最后一根儿火柴的卖火柴的小女孩儿一样看到了一个光亮温暖的世界,这个世界了人人友爱相处,到处是精美的事物和温暖的关怀,我看到徐琳,王琳,于伟博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围着一个大大的生日蛋糕,而我也在她们其中,我们都是笑的天真无邪的样子,就像是我第一次见到徐琳的那一天——

无疑,我又一次因为站墙根儿,晕倒了。而这次是一个人在学校的医务室爬起来的,公主范儿把我送到这里的,但是她回去上课了。我醒来的时候,医务室护士冷冰冰的看着我:“大热天的一女孩子乱跑的什么劲儿?吃过药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说完她变离去了。随着我的长大,世界变得越来越冰凉。

自习课的时候,班主任来教室了,她的目标果断是我,看来她没有因为我的晕倒而动一点点的恻隐之心。“燕真同学,你给家长打电话了吗?”她直接切入主题。“没有。”我回答的很干脆。“你这个孩子还真是难管!马上打电话叫你爸爸来!”她终于不淡定了。

“我爸爸妈妈都已经不在了!”我淡淡的面无表情说出这句话。“那就叫你爷爷奶奶来!”班主任可能是气急了,直接说出叫我爷爷奶奶来的话。“也不在人世了!”我淡定的说道。“那你姥姥姥爷来也行!”“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舅舅姨妈,叔叔大伯!就没有一个人能来吗?”她快疯狂了。“我家只有我一个人。他们都在天堂!”“你——你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谎呢?大不敬!!!”班主任老师明显的抓狂了。“我没有说谎我说的实话!老师。”

可是一个叛逆生的话即使是实话也没有人相信吧。老师终于深呼吸深呼吸,然后没有倒下去,等她把气儿喘匀了之后,她淡淡的开口了:“你回去吧!好后反省!我放你假了!”“真的吗?”我欣喜若狂,受宠若惊。“那放我多久?”“你什么时候反省好了给我打电话吧!”“好的。”

这对于我来说,真的是太开心太开心了,因为我终于可以有时间去那个地方了——上水村。当天晚上我就收拾了一下简单的行李,然后把夜总会那边请了假,最重要的是带上了那张照片儿在身上,我觉得肯定是可以用得上的。

第二天一早我就踏上了寻找真相的路,我没有跟任何人告别,等待我的将会是什么呢?又是火车,又是汽车的折腾了一天终于到达了我要找的地方,上水村。可是村子到了,地图上小的不能再小的一个小黑点此时却是拥有上千人口的村子,我要怎么样才能找到这个叫照片上的女人呢?再说,一张年轻时候的照片,经过了这些年还能看得出吗?关键是这张照片是不是和这个村子里的人有关还统统都是问题。因为并没有线索说明父亲有来这个村子找过这个女人啊!仅仅就凭借着他尸体所发现的地方就是这里?也许仅仅就只是一个巧合吧!十分之巧的巧合吧!

到了地方确实两眼一抹黑。还是没有一丝的线索啊!不如我先在这个小村里转转找准一个点再下手吧。于是给自己的百无聊赖的游荡扣上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帽子。

原来,来这个小村子度假的人还真的是很不少。这是一个沿海的小村子,村子南边有一大片的海滩。我从村子里穿过的时候,拿出照片随便问了几个人,但是并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我来到沙滩上,一个人沿着海平线走,太阳渐渐落下去,我想象着父亲当时的心情,他是怎么的失落?难道仅仅是因为破产吗?我的推断是不是,如果仅仅是破产,父亲不是想不开跑到这里来跳海,肯定还有更加严重的事情发生。

我忽然看到不远处的石头上坐着一个中年女人,她的头发在海风的吹拂之下随风飘散着,甚至凄凉,不过却有着一种别样的美,我莫名其妙的悄悄走近了她,她的嘴唇一张一合着,似乎是在小声的呢喃着什么。我像是被一块巨大的磁石吸引住了一般,一点点的靠近她,然后离她只有几米远的地方我听到了她的喃喃低语:“你还好吗?现在你们应该是团聚了吧!你们再天堂还好吗?不要恨我啊!我是为你好,她才是最爱你的人!你应该守着她!——”额——又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傻女人。世界上的事情为什么终究逃不过一个情字呢?我这样的跑出来,是不是除了逃避老师的围追堵截还有一点的别的什么原因呢?

“姐姐——节哀吧!看淡就好!现代人的口味普遍较重,我们只能学会看淡一点。”我小声的低语,其实她肯本就不会听到的,我也压根儿就没有想要她听到。我只是想告诉自己吧。但是情这个字吧,往往是自己什么都知道的情况下,却身陷其中不能解脱。这是最不能接受也最无法摆脱的。

我继续向前走着,这黄昏的沙滩有着别样的美丽,即使一无所有,就当是度假散心好了。总比把自己压抑到疯掉要好。“妈妈——爸爸——我一定会好好活着的,你们听到了吗?!”我忽然就想冲着大海这样的喊。有句歌词怎么说来着,如果大海能够带走我的哀愁,就像带走每一条河流——不管就像带走什么,总之你带走我的哀愁吧!就像是把我带走都成,只要没有了哀愁,那将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我随便捡起一个石头,向着大海的伸出丢出去,它飞出去一段距离之后便逃离了我的视线,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了夕阳西下的沙滩上,那轮本来还散发着微光的太阳也尽力的散尽它最后一点余热之后便掉落在了海平线之下。那天的父亲就是这样悄无声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吗?他就像是那一枚石子,在黄昏之后的昏暗中,拼力散尽最后的一丝光芒,然后毫无声息的悄悄隐遁在了这个浩瀚的大海上——直到有一天重新浮出水面,已经成为了一具快要腐烂的躯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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