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守利把罪全都揽在自己身上了?”离巡抚衙门不远处的茶楼上,赵瞳渊看着衙门前看热闹的人群渐渐散去就晓得事情还是没有结果。
“是。不知怎的,李守利将罪名都揽在自己头上了。就连阎大人也拿他没办法。”去看热闹的丹萍回来说道。
“不用猜了,李守利是让人威胁了。肯定有人对他说如果他一人扛下罪责就饶了他全家之类的话。”赵瞳渊看了一眼楼下,只见一人行色匆匆,奔进茶楼。“李兆德来了,再去添一只杯子来。”
“渊妹妹!”李兆德奔上楼,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了,爹爹下狱,娘昏死在家中,好好一个家却有倾颓之势。他此时想到了赵瞳渊,她家是侯府,与京中的达官贵人有交往,能不能托她去打点打点。
“表哥不要急,你的来意我清楚。今天我的丫鬟也去听了堂审。伯父他……他说这一切都是他做的。”赵瞳渊换了一副伤感的表情,“阎大人震怒,说是私铸赃银是杀头的罪过。”
“啊!怎么会这样?我爹是无辜的。他怎么可能私铸赃银呢?一定是阎大人搞错了。渊妹妹,我求求你,你救救我爹!”李兆德的脑子突然一片混乱,要是没了爹,这个家还怎么办?
“这……我一个姑娘家,怎么帮你?”赵瞳渊故作为难之色。
“你一定有办法的!听说,听说大长公主特别喜欢你,你能不能去求求她?”李兆德病急乱投医,他抓住赵瞳渊这根救命稻草,就差跪下来求她了。
“表哥,不是我不帮你。是伯父他不肯给自己生路。这样吧,你那里有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证明不是伯父做的?”赵瞳渊问道。
李兆德想了想,点头连连:“有的有的,我爹还有一本账,藏在他房间床下的第三块砖的下面。”做生意的大都有两本账,一本写来专门应付官差,另一本写来是给自己看的。所以,李守利对另一本账看得如同自己生命一般重要。
“这样的话,伯父就有救了。”赵瞳渊示意李兆德去把账本拿来,李兆德听后二话不说,便奔向私宅取账本去了。看着李兆德来去匆匆的背影,她吩咐倚在门后偷听的路居道:“路老板,接下来麻烦你跑一趟了。”
路居从门后走出,笑道:“小姐哪里话,我这就去。”
李兆德一路跌跌撞撞,回到私宅就急吼吼地走进李守利的房间,刨开床下的第三块砖,拿出一本被油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账本,念念叨叨:“这回爹就有救了。”
李兆德一出房门,迎面而来一个蒙面人。那蒙面人手持明晃晃的尖刀,刀锋擦着李兆德的头皮掠过,削掉了他一撮头发。李兆德吓得双腿一软,瘫倒在地,嘴里直说着:“饶命饶命。”这时,从屋顶上跳下来一个黑衣人挡住了那蒙面人的快刀,转头对李兆德说:“李公子快跑,小姐怕有人对你不利,特让我来接应你!”
李兆德被这一喊,飞走的三魂七魄又都回到了身上,他反应过来,拔腿就跑。李兆德跑远后,那蒙面人摘下面罩道:“路居,最近身手见长啊。”
原来那黑衣人是路居。路居笑道:“爷,您说笑了。明明属下可以搞定的,何必劳烦您亲自跑一趟?”
夏侯烈想到刚才李兆德那落荒而逃的背影不觉想笑,这就是他的目的。
李兆德边跑还时不时回头看看那个蒙面人有没有追上来,路人见他头发披散,衣冠散乱,都以为他见了鬼了。
“小姐,你看,李公子回来了。”赵瞳渊朝楼下看了一眼,说道:“走吧,咱们该去牢里头看看李员外了。”
李守利被关进了后衙的一间厢房内,由阎大人的亲信看守。此刻,他正坐在床边暗自苦恼,他回想起天亮时分那个狱卒的话:“要是把事情供出来,当心全家性命!”他越想越觉得伤心,自己辛辛苦苦白手起家,好不容易有了这么大的产业,可惜生个儿子不争气,只晓得与狐朋狗友去赌钱,唉!只怪自己教子无方。现在想来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