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祖苏家住了差不多半月有余赵瞳渊和赵凝渊也要回江南了。临走时分,外祖母郑氏和柳氏又相赠了许多财帛:“要时常来看看外祖母!”短短半月又将分别,郑氏怕见到两个外甥女离开伤神,特地让柳氏去相送,难得的是这天刚好是休沐日,大舅苏昀也陪着柳氏来送这两位外甥女。苏昀是当朝文渊阁大学士,是去世的外祖父苏观最值得骄傲的儿子。苏昀很疼爱自己的小妹妹苏晏,对苏晏的孩子也是视如己出。
“舅舅,舅母不必相送了,快些回去陪陪外祖母吧。”赵凝渊也红了眼睛,她知道外祖母有多牵挂她们,怕见到她们离去伤心,这会儿说不定在荣寿堂里偷偷掉眼泪呢。
“哎,你们一路上多多保重。”柳氏也是真心喜爱赵瞳渊姐妹俩,见到两人离去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难受得紧。
赵瞳渊有气无力地依着马车的窗边,繁华的京城渐渐淡出自己的视线,“我还会回来的。”她默默想着,等回过神来,窗外已是星辰点点。
赵瞳渊姐妹俩不在侯府的这段时间,白姨娘暗地里又搞了些小动作。她以晋陵书院的文试为名,请了宋秉文来府中授课,居然得到了赵年的大力支持。赵凌云也不去泉州了,想着在这次晋陵书院的文试上以贡生的身份参加,博个名声,今年春闱考上贡士进入殿试也某个一官半职。赵年向来看中儿女读书之事,对白姨娘此举大加赞赏,对她的宠爱似乎又回到从前一般。老夫人也没有反对,只要能让赵家光宗耀祖的事情她都乐意为之。
赵瞳渊和赵凝渊刚踏进侯府的门就被管家请到前厅,前厅中赵年正在和宋秉文喝茶。“宋先生,这些天住得可还习惯?”赵年抿了一口上好的云雾茶问道。
“啊,多谢侯爷对晚生的照拂,晚生都不知该如何表达对侯爷的感激了。”宋秉文立刻从位子上起来,拱手回答。话里话外对赵年的感激溢于言表。
这时管家带着赵凝渊和赵瞳渊进来,“渊儿(凝儿)给爹爹请安。”“啊,起来吧。”赵年又向两人介绍宋秉文:“这是宋先生,是晋陵书院的教习先生。现在是咱们侯府外聘的先生,教习你们读书写字,好在晋陵书院的文试上大放异彩。”
“晚生见过两位小姐。”宋秉文端着一副谦谦君子模样朝赵瞳渊姐妹拱手道。见到宋秉文这副样子赵瞳渊就只觉一阵恶心,碍于赵年在此不好发作,只得和姐姐一样微微欠身。
“宋先生是进士出身,肚子里有些学问的,你们要多向他学习。”赵年一脸笑意得看着宋秉文,显然是对他的学问大为满意。
赵瞳渊皱眉,她十分了解宋秉文的为人。若不是他出身低微,以他进士的身份早就能在京城某个一官半职,何必来书院里教书呢?贫贱而不能移,宋秉文虽是文人,但是比那些一身风骨的先贤还是差的远了。
然而又有什么办法呢?宋秉文进侯府是得到了赵年的允许,若是这样贸贸然把他赶走,只会适得其反让他在侯府更加站得稳脚跟。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回碧翎院途中,赵瞳渊碰见了许久不见得惠姨娘,她带着赵琴棋在花园里扑蝴蝶玩。见到赵瞳渊过来了,便向她行礼:“婢妾见过二小姐。”“惠姨娘好。怎么有雅兴带着棋儿在此处玩耍?”赵瞳渊见到惠姨娘心情不错,便问道。“是这样的,老爷请了个教书先生回来,婢妾去求老爷是否可以让棋儿一同读书,没想到老爷同意了,婢妾也十分高兴。”哪个为人父母的不为孩子着想,能让赵琴棋学个识文断字也是好的。
可是这宋秉文非可靠之徒,自己一定得想法子把他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