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场比试定于未时。此时日头渐弱,隐隐有日薄西山之势。
“世子,日头昏暗,不如添些火把如何?”白振皓提道。
“准了,大将军是怕光线昏暗,看不清这精彩绝伦的比试吧?”夏侯烈笑道,便也没多想,命手下在擂台四周布上了火把。
白元朗上前,向众人展示了他拿手的兵器,一把缠在腰上的软剑。剑长三尺,在白元朗手上如同灵蛇一般,飞舞缠绕。白元朗如同示威似的舞了几下剑花,哪知道这看似软绵绵的剑锋里头暗含玄机,就连铁做的火盆都被一削两半,就像切豆腐似的。
“这可真是一把好剑。”夏侯烈慧眼识宝,剑身虽软,但出鞘那一刻却是寒光闪闪,凉气逼人,想来是见过血了。见夏侯烈直盯着那软剑看,白振皓禁不住道:“这把剑可是由天上的陨铁打造,当属神仙赐给我儿的礼物,助他斩妖除魔了。”
夏侯烈一听,笑道:“白大将军说笑了,令公子又不是什么张天师,哪来的斩妖除魔。”
白振皓一时得意忘了分寸,被夏侯烈一闹才知自己忘形了,立马赔罪:“世子莫怪,是本将一时之间说错了话,世子可千万别在意。”
“哪里哪里。”夏侯烈附和道,心中对白振皓又厌恶了几分,“天赐神剑”这种话也说得出来,这置陛下于何地?
再看赵戎,从架子上抄起一杆长枪,跃上擂台道:“白少爷,你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狂妄之徒,你不领教领教小爷的功夫,真当自己无人能敌了不是。好你个赵戎,看剑!”两人二话不说,便缠斗在一起,长枪与软剑这一柔一刚,碰撞在一起“叮叮当当”,都擦出了火星了。一招一式只间绝无疏虞。白元朗招招狠辣,直逼赵戎要害,正是看中赵戎选了长枪这样的兵器,远攻还行,可近战未必有软剑发挥的得当。在不经意间,脸上、肩上已经被白元朗的软剑伤着了。
赵戎也不敢恋战,在近处,长枪伤不着白元朗分毫,只是一味的挡格,必须保持一定的距离,才能找出白元朗的破绽。想到这里,赵戎以枪间挑地,借助棍子的弹力,向白元朗背后跃去。白元朗杀得正酣,只差一点就可以打败赵戎,完全没有注意赵戎的动作。直到赵戎跃到他的身后,这才知道不好。赵戎拔枪向白元朗的左肩刺去,想把他挑下擂台,白元朗一个纵身跃起,双脚踩住了赵戎的枪尖,借力打力,让赵戎被棍子的弹力所伤。还好赵戎眼疾手快,识破了白元朗的计谋,竟然弃枪不用,任凭棍子弹压在地,他正好踩着弯成弧形的棍子,飞身而起,一脚踢在了白元朗的脸上。
白元朗惊愕之间感到一阵疼痛,紧接着就摔倒了地上,嘴角流血,脸上还有半个鞋印。“白少爷,苦头可吃够了?快快认输吧。”赵戎也伤的不轻,他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弯腰拾起地上的长枪。
白元朗怒火中烧,赵戎这个混蛋,竟然踢他的脸!想到这里,白元朗挣扎着爬起来,吐了一口血水说道:“站住,赵戎!”他将手中软剑掷出,被赵戎闪身避开,在躲避软剑的刹那,白元朗冲上前去,照着赵戎的面门就是一个回旋踢。他要赵戎也尝尝,被踢脸的滋味。
赵戎将长枪一横,以枪护身。奈何白元朗脚力太重,竟生生将枪身踹成了两半。赵戎躲闪不及,胸口也重重挨了一下,多亏手里还有半截长枪撑在地上,否则也会像白元朗那样倒地不起。
“我要杀了你!”白元朗见赵戎无碍,双脚一点,如一支利箭般直飞过来,他的袖中有一点寒芒,只见三只细如牛毛的金针从白元朗袖中飞出,赵戎只听暗器之声破风而出,不敢伸手去接,便使了一招“拨云见月”,长枪横扫,只见火花迸射,三只金针齐齐插在了擂台的柱子上。
“嘶。”夏侯烈刚刚也察觉到了金针的那一点寒芒,竟是让他一个激灵。这手法与之前南巡途中的刺客一模一样。但那刺客早就命丧江中,今日再见此等手法,激起了他心中不少疑问。
“白少爷,打不过也不用放暗器这么卑鄙吧?”赵戎怒了,白家小人之心,众目睽睽之下,这种下三滥呃招数也敢使出来,靠暗算来打到对手真是令人不齿。
赵戎上前,使了那半截长枪趁势向前一探,白元朗也再度拿起软剑,只听得剑枪交锋,铮铮有声。白元朗忽然一跃而上,一招“鹏鸟展翅”急急向赵戎心口袭来,举剑就刺,这一件既快且狠,原以为赵戎就要命丧当场,哪知道,他左手双指一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夹住了软剑的剑尖,随手一抽,白元朗的软剑就被赵戎夺走,随即被丢出去,插到了擂台的柱子上。赵戎反转枪尖,直逼白元朗咽喉。
没了软剑的白元朗大骇,想再从袖中射出暗器又被识破,被赵戎用棍子朝他的小腿处一捅,随即扑倒在地,赵戎趁势上前,将白元朗右手反剪在身后,力道之大,足以让白元朗的右手脱臼。
“认输吧,我有非胜不可的理由!如若不从,那我只好对不住了!”赵戎稍稍用力,白元朗疼得大叫,认输两个字他实在说不出口,除非杀了他!
“赵戎!你干什么!快住手!”白振皓在台下急得大叫,若不是夏侯烈拦着,他非冲上台给赵戎一个教训不可。
“赵戎,放开白家少爷吧,你赢了!”夏侯烈对着擂台上喊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