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璟得了女儿,皇帝自然知晓了,喜爱不已。便用了早早定下的名字:陶陶,取欢乐之意。还特地赏赐赵凝渊金镶玉如意一柄,褒赞了好些。
“想不到这三殿下如今这般入得了陛下的眼。不得不叫玹儿当心了。”白贵妃倚在贵妃榻上,尝着献上的供果,她生怕自己儿子输给皇后的儿子。
丝竹接道:“皇后的儿子当然比不过娘娘您的孩子。想当初在尚书房学习时候,二殿下日日得师傅的夸奖,三殿下成绩平平,哪里比得上咱们二殿下半分。”话虽然听着舒服,可白贵妃知道夏侯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别说了。陛下若真有心给玹儿一个机会,那就是在三日后,西郊大营上直卫指挥使之位将落到哪一方手里。”白贵妃得到从白家来的信儿,叫她紧盯着皇帝的一举一动。
三日如转眼一瞬,西郊大营的校场上,紧张的氛围在各方势力间悄悄弥漫着。校场四周用绣着蟠龙的黄布围着,彩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坐在台下的几位青年才俊磨拳擦掌,恨不得立刻冲上演武台宣告自己是最强的。
夏侯烈为此次的主考官,他坐在上首,穿一身黑色布甲,外罩金丝蟒纹披挂。坐在侧首的是白彦宗的长子白振皓,白振皓曾任灵州都督,在带兵方面也是一把好手,只是其自恃出身名门,养成了一副桀骜不驯的脾气,虽说有才,架不住过于刚愎自用,因此白家家主白彦宗才迟迟没有将接班人的位子传给他,而是看好他的儿子白元朗。
白元朗身着一袭青色罩甲,里衬白色常服,手握一柄玉腰弓,身后挎着箭袋,里面装了一十二支雕翎羽箭。只见他从箭袋里抽出一支羽箭,对准靶子张弓搭箭,只听得“嗖”一声,没等得众人反应过来,那支羽箭已经牢牢钉在了靶子的中心,细细一看,有片枯叶被射穿了,一同钉在了靶子上,想是刚刚一阵风刮来的。
“世子,你看我儿箭法如何?”白振皓斜目问道。
“不知今年秋狩,陛下会不会带上令公子去热闹一番啊?”夏侯烈说的隐晦,他是爱才之人,白元朗的箭法高超他是看在眼里。其出手不带一丝感情和疑迟,注定了这个人手段非常,这一点倒是和他的爷爷白彦宗一样,在表象下有一股子狠辣,若是心术不正之人将来必成大患。
“诶,世子过奖了。小儿要得世子十之一二的本事下官便满足了。”白振皓也知自谦,明白在夏侯烈面前只是班门弄斧罢了,可是他还是要炫耀一番,这个儿子可是倾注了白家满门的期望啊。
接着上场的便是赵戎,看见赵戎白振皓的嘴就瘪下去了,他担心赵戎最近的势头可能盖过白元朗。于是问道:“台下之人可是赵戎?”
赵戎一愣,见是白振皓,知道肯定要受一番刁难,于是硬着头皮迎上道:“正是末将。不知世子和白大将军有何指教?”
白振皓一听,正愁没有法子指教指教,这下赵戎亲自提出来了,他接道:“不敢不敢,久闻赵将军军中大名,是最擅骑射。不知你平日用的什么弓啊?”
“末将使得一把飞泉弓,上至飞禽下至走兽,无一不成我弓下猎物,乃至南黎敌首也曾命丧此弓之下。”赵戎一语铮铮,他是变相的在夸耀自己的实力,他曾向陛下承诺过,为保赵家安全,他必须打败所有人得到上直卫指挥使的位子。
这话说的白振皓有些气恼,觉得面上挂不住,这不是在说白元朗不如他么?于是,白振皓冷哼道:“小将莫要夸口,你的实力如何且让本将军瞧瞧。你既夸口箭术高超,那如何能过得了我这关。”
白振皓一挥手,便有手下一字排开,约有十人,都手执铜钱。“若你的箭能一下穿过这十枚铜钱的孔方并射中靶心,那便是你技高一筹,怎么样你敢挑战吗?”白振皓得意洋洋地问道。
夏侯烈饶有兴趣地看着赵戎会如何应对,他曾听军中提过,说是有名姓赵的小将箭法高超,能在百步开外射中雉鸡的眼睛,今天借着白振皓这股“东风”可以开开眼界了。
“既然是大将军想看,那末将只好从命了。”赵戎摆好姿势,张弓搭箭,听得白振皓一声令下,那十人竟然将手中铜钱齐齐抛向空中。孔方随着铜钱的翻滚旋转变得难以看清,更是让人捉摸不透到底该如何下手。
白振皓得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他料定在急短的时间内要同时射中十枚铜钱的孔方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哪知他一眨眼的功夫,赵戎的箭已经飞了出去,说时迟那时快,箭穿过第一枚铜钱的孔方,紧接着是第二枚,第三枚……不可能的事情在一瞬间就发生了,十枚铜钱被一一贯穿孔方,准确地钉在了靶心。
“哈哈哈,赵将军还不快多谢白大将军的承让,他都说了,要是你能做到这回合就算是你胜了。如今你以做到,就算是白大将军的一个考验吧。”夏侯烈笑道,还是给了白振皓一个台阶,圆了他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