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的瞬间,“唔”的一声闷哼传进她的耳朵,她急忙起身查探他的伤势。
却是忽地屏住了呼吸,因刚才剧烈的翻滚,他脸上的面具已经掉落在一旁,露出了他的真颜,那张她曾有幸见过的面庞。
不是第一次见到,却依然的让她觉得动人心魄。眼睛紧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像羽翼般微微颤动着,笔挺的鼻梁,紧如刀刻般的轮廓勾勒出他刚毅却又不失俊美的脸庞。
他的衣服已经沾染了许多血迹,尽管看上去十分狼狈,也掩盖不了他浑身的气质。
“喂!紫景闫!”摇了他两下,却是没有反应。无奈风轻悠只能把他拉起来拖在自己背上,两只手紧紧抓着他的臂膀。
见不远处有一山洞,她步履维艰地背着他到了山洞。幸好这处山涧小到似乎没有什么群体性的野兽,她能放心地在这里陪紫景闫等待支援。
虽然这山涧,以她的身手来说,出去并非难事,但是带着紫景闫却是不可能的。
她刚安置下紫景闫,在这极其潮湿的环境,她好不容易升起来了火堆。
吸凉气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她转过身看向紫景闫,原来他刚清醒了一点。她移到他身边盯着他,“你怎么样了?”
紫景闫只摇了摇头,环顾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随即皱紧了眉头,感觉到似乎有一些怪怪的感觉。直到他看到在离它不远处的面具,紫景闫忽地摸向自己的脸,然后瞪着她。
风轻悠见他这样子就知道他想表达什么了,摊了摊手说道,“它自己掉的啊!不关我的事。又不是第一次看到了,怕什么!”
嘴上这么说着,可她脸却转向了另一边。他没有面具后就连瞪她的样子都让人觉得沉沦,她都担心自己再看下去会忍不住把他扑倒。
叹了一口气后,她转过头看着他,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气血之色,看起来极为虚弱。若忽略眼里的冰霜,看起来也算是一个病娇娘了。
捡起身旁的一块石头,她干脆利落地对着自己的手腕划过,鲜血泊泊地就流了出来。
看到她的动作,紫景闫瞳孔猛的一缩,手迅猛又带些微的颤抖地抓住她的手腕上方,“你疯了!”从语气里听出来强烈的怒火。
他抓的她太紧,掰了一会儿实在掰不开,只得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给你解毒,放手!”
听到这句,紫景闫紧抓着的手有一瞬间的放松,风轻悠忙抽出自己的手,将手腕放在他的唇边。
紫景闫震惊地看着她的动作,她说的解毒难道就是喝她的血吗!这真的是前所未闻!他紧抿着唇不肯张开,眼里的复杂暗潮汹涌。
风轻悠倒是觉得很少看到他露出这样的表情,遂笑道,“相信我,只有这样了。”
他迟迟不肯张口,眼睛一直直勾勾地盯着风轻悠,眼底的猩红,周身的冷气都体现出他现在有多么的不情愿。
“你若不肯张口,我可要流血过多而亡了。”撇了撇嘴,风轻悠稍微抬起了手腕,好让他看清自己的血流的有多么快,流出的血从他紧抿的嘴唇流向脖颈。
风轻悠心里其实很是心疼自己的血,阎老怎么说的来着?人人求而不得的圣药!这个人竟然这么浪费!
可在这时,他终于微微张开了嘴,脸上皱的跟喝毒药一样。
直到风轻悠感觉差不多了后,她收回了手,开始给自己止血上药。
紫景闫依然紧盯着脸色有些苍白的她,心里却是有些波涛汹涌。因为喝了她的血,虽不知是否如她所说解了毒,但这会儿,他就已经感到舒畅了许多,只是嘴里的血腥味让他觉得有些难受。他有这样的血,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了…
见风轻悠正准备起身,他忽的抓住她的手。
风轻悠看着他眼里的疑惑,轻笑了两声说道,“我去给你找点水来。”紫景闫这才放了手。
好在这山涧里有条小溪途流此地,她出了山洞没走多久就看到了清澈见底的溪水。
可她也没有装水的容器,这可咋办。难道用手给他捧过去?不行不行,还没到他面前就全没了。却忽然灵光一闪,扫过四周,不远处有大片的树叶,她便摘了一片折叠成碗状舀了一叶的溪水。
她施展轻功飞回山洞,见他还醒着,便上前先是将他扶起来,而后给他喂水喝,“你先休息吧,你的人应该不用多久就能找过来。”
敛了敛眉,紫景闫说道,“不知七公子可认得我的王妃风轻悠?”
紫景闫突然问这么一句,风轻悠可被吓着了,她现在是七公子,难道他猜出来了?“自然是认得的,不瞒你说,在下与王妃是交好,正是受了王妃嘱托才出手相救。”
听到她这么回答,紫景闫嘴角一勾,无声地笑了笑,然后就闭上眼睛睡了过去,这真是他睡得最踏实的一次。
她往火堆里又添了些柴,直到确定他睡着了,才起了身。
紫景闫是被叫醒的,他睁开眼看见的是云樊,“王爷,您醒了。”
外面天色已黑,他还在山洞里,只是那人却不见了,“他呢?”
云樊不解道,“王爷,属下找到您时,没有其他人在。”
休息了会儿后已经有了些精神,说来也奇怪,她说给他解了毒,他这会儿连外伤都好了很多了,他站了起身往外走去,“王妃呢?”
“王妃在府里。”
“恩,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