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苍擎天说话,一旁的太后终于发话了,“明日哀家安排几位宫里的嬷嬷去给冥王妃教教规矩便是。”
太后身着绣着大红色的九凤朝阳,云霏妆花缎织的锦衣。刺绣处缀上千万颗真珠,与金银丝线相映生辉贵不可言。
她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她的脸上有着岁月留下的一道道痕迹,当风轻悠与她对视的时候,这个太后眼里的精明算计没有丝毫的掩饰。风轻悠立马受惊般地低下了头,心里却不由得冷笑,太后在皇宫呆了这么多年,最终站在这个最威严的位置上,已经是个老妖精了。
在紫景闫几岁的时候就知道对他下手,这样的心肠,她现在还真的不敢在她面前露出一丝的锋芒。
“母后安排便是。”苍擎天答道,随即又对着风轻悠说,“今日是太后生辰宴,你为何身着白衣?你可知你这样是犯了砍头之罪?”。
“启禀父皇,儿臣一共只有两套白色的衣裙,刚嫁进王府也来不及添置新衣就来了这皇宫。”说着风轻悠还有些别扭地拉着自己的裙边。
只是底下的大臣和家属们听了她这么说,不由得看向了吴氏和风流玲,只见两个人打扮的华丽无比,头上的金钗银钗也非常精致,像极了是来争奇斗艳的。与风轻悠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于是所有人都明白了这个冥王妃曾在将军府所受的虐待。
见绕了一圈又绕到了这个问题上,苍擎天不禁开始在心中暗骂这个吴氏愚蠢,他不但为难不了这个风轻悠,她还总能把矛头指向吴氏。
“皇儿,哀家这里有边关黎城进贡的红色上好锦缎几匹,哀家觉得挺衬的上轻悠的,皇上认为呢?”太后笑着脸道。
“依母后的。”随即苍擎天挥挥手,“都落座吧。”
风轻悠扶着紫景闫往一侧他们的位置走去,只是她刚碰到他,就感觉到他的僵硬。她抬头望向他,却见他神色未变,依然是一副病入膏肓的状态,心想这人还真的是膈应,“我又不会吃了你,碰都碰不得吗?”。
紫景闫听她这么说,倒觉得自己别扭的很,他向来比较敏感,除非是特殊情况,否则就算是云樊都近不了他的身。想到刚才这个女人伪装出的这一面,没有逃过他的观察的她低头时眼底的狡黠,他莫名地忍住了甩开她手的想法,与其一起落了座。
没多久一个身着淡粉衣裙的女子上了前,她长裙及地,细腰以云带约束,更显出不盈一握,发间一支七宝珊瑚簪,映得面若芙蓉。面容艳丽无比,一双凤眼媚意天成。“皇上,臣女准备了一支舞想要为太后娘娘贺寿。”
“哦?你可是丞相嫡女吴雅南?”苍擎天挑着眉问道。
“回皇上,正是。”
风轻悠看着这个吴雅南,举手抬足中都透露一她大家闺秀的风范,只是吴雅南却时不时地瞟着她,还有着一丝挑衅。这她就不太懂了,她都不认识她,何时招惹她了?
苍擎天没有错过吴雅南的小眼神,点了点头道,“那便跳吧!”。
吴雅南兴奋地下了场换服装,她刚刚就看见她的三皇子殿下一直盯着那个风轻悠看,她气的不得了。三皇子殿下是她一个人的,她是要做他正妃的人,她绝不容许别人跟她抢。
早前就听姑姑说这个风轻悠如何的让人讨厌,如何的不知羞耻。现在她才算是见识到了,都是嫁出去的人了还勾引她的三皇子殿下,她待会儿跳支舞,惊艳全场,就可以让三皇子的注意力放在她一个人身上了。
而三皇子苍许罡,的确是一直在盯着风轻悠看。他的人说她武功不凡,他没有亲眼见到,不信。但刚刚在宫门口可是见识了她的伶牙利嘴,此时她却俨然一副受惊的小白兔的样子,真是让他越来越好奇了。
她的一颦一笑都有着宛若天成的风情,他也从未见过这般魅力的女子,这都不禁让他懊悔为何没早些遇见她,否则她就是他的了。
坐下的人一个个各怀心思,紫景闫把完着手中的酒杯,看着一旁低头疯狂吃着美食的风轻悠,皱了皱眉,她之前是没吃过好吃的么,怎么这幅样子。
风轻悠吃着吃着抬起头,刚好看见紫景闫看着她好笑的眼神,一下没反应过来,喉咙里还没咽下的点心使得她红着脸咳了起来。面前递来了一杯水,她便着急忙慌地伸手接过,一口喝了下去。
这才发现刚刚是旁边的这个冰块脸递过来的,只是他已经转过头,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谢谢啊!”,风轻悠弯着眼睛说着。
紫景闫听到这么一句,有些微不自然地挺了挺脊梁,抬头又喝了杯酒。
见他这幅样子,风轻悠好笑道,“还不好意思啊?呵呵,身体不好你就少喝点酒。”
似是鲜少听到有人这样关心他,他转头认真地望着她,随即又皱了皱眉,他刚刚是认为她在关心他吗?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高座一旁的皇后齐安凝先是看到了自己儿子苍许罡直盯着风轻悠,随即又看到风轻悠和紫景闫两人含情脉脉地对视。她心里不由得生出了一些危机感,看来这个风轻悠真的是要找机会灭掉了,她不想留下一丝一毫的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