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弗里曼也是刚刚才发现这个人影,而普里飞则似乎对门后面的东西更感兴趣。所以导致他没有发现到这一异常之处。
普里飞掏出银钉在手,对弗里曼点点头。两人便如有默契地交换位置,由弗里曼打头阵,普里飞拿着光源在后,一前一后,左右错开地向那人影出探去。
灯光所照之处,慢慢扩散了开去。走在前面的弗里曼不一会便走到了跟前,待他仔细看去。只发现那人靠在柱子基座,衣衫褴褛,骨骼嶙峋,早已死去多时了。
“原来只是一副死人骨架。”普里飞把银钉收起,轻轻地说。
“看样子已经死了很久了。”弗里曼说。
“嗯,我们不是第一个发现这地方的人。”说着,普里飞蹲下,在骸骨尸体上搜寻了一番,但并没有什么发现,他无奈地对弗里曼摇了摇头。
“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来这是干什么的,但他死在了这里。”
“有没有可能是西蒙夏普?”弗里曼不禁问道。
“从情理上说,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是。”普里飞挑起一块衣料的碎片,继续说道:“西蒙是在三年前死的,但看这衣服的风化程度,以及骨头的颜色质地,我推测尸体的年份不会少于十年。”
“是这样吗?你对你的推测这么有信心?”
“这你就不懂了。”普里飞站起身,“作为神学院全科目满分毕业的第一名来说,对尸检这一项我还是很有信心的。”
“也许吧。”弗里曼耸耸肩,“你还是坚持你的那个猜测吗?”
“不错。”普里飞说,“而且现在我越来越肯定了。”
“我其实也渐渐觉得是这样了,西蒙并没有死。可是,如果他真的没有死的话,那就真是一个可怕的故事了。”弗里曼说着,又想到那对母女,不禁心里莫名沉重。
“我们还是快点进去吧。现在血迹已经消失,虽然不知道那家伙是怎么了,但我估计他应该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
弗里曼点点头,背起自己的剑,跟普里飞一同进入了石头拱门之内。
两人进入拱门没多久,前方出现了分叉路。在主道路的左边,又出现了一条小路。
“我们分开行动,你去小路,我往大路搜索。”普里飞不由分说地把水袋递给弗里曼。
“等等,你确定要分散吗?现在这种情况不管怎么说还是一起行动比较安全稳妥吧。”
虽然现在弗里曼感觉自己的身体经过普里飞的治疗情况好转了一些,而且魔物也已受到重创,但谁能保证不会有意外情况发生?
“拿着这个。”普里飞从怀中掏出一个装着透明液体的小瓶对弗里曼说道。
“这是祝福过的圣水,效果你也看到过了。如果有什么意外,或者说你遇到那家伙觉得应付不了,只要将它扔它身上就行。至少能争取时间拖住它直到我赶到。”
弗里曼还想说什么,但普里飞却没等他开口便打断了他:
“听着,时间不多了。那对母女应该就在这里的某处,她们也许还活着。但现在那家伙受了伤,说不定就会因为受到刺激而对那两人做出什么事来。我们现在必须尽快找到她们,这样才能避免最坏的事情发生,你说是不是?”
弗里曼望着普里飞急切的眼神,也只好点了点头。
“你说得有道理。”
“那么就这样,我们分别行动如果没有情况一个小时后在拱门处回合。有情况的话你就使用那个,到时候我会知道的。”
“那你怎么办?”
普里飞又掏出了一块萤水晶,放进了自己的一个药水瓶中。不出所料一股光芒随之涌出,但跟之前的那一块不一样的是这次发出的是红色的光。
“我你就不用担心了。”
说罢,普里飞便头也不回地向大路前方走去。
深红色的光辉化作一个光点,渐渐消失在黑暗尽头。
弗里曼看着他的背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但他此时只能默默转身向旁边的小道走去。
尽快找到芬妮她们吧,弗里曼心想,希望她们都还活着。
一个人在黑暗的隧道内,弗里曼一手举着水灯,一手握着剑摸索着前行。没有了普里飞在旁边,的确缺少了照应。但对弗里曼来说这并不意味着失去了必要的支撑,他依然有着自己的信念和行动力,并且普里飞说的也没错,目前这个状态下,分开行动也是为了尽快找到那对母女。
四周的环境还是一如既往的死寂,弗里曼发现这条小路愈往深走便显得愈加狭窄,这个时候几乎就只能勉强容纳两三个人左右同时行走了。狭小空间中,除了眼前的水袋中那微弱的光辉照亮的一小片地方,他的前后无不是被无尽的黑暗所包围。让他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弗里曼也不知道突然从那里冒出的一种错觉,总让他有一种被什么东西盯着的感觉,让他如芒在背,然而他回过头,却只有重新被无尽的黑暗所充斥的地方。
时间渐渐流逝,弗里曼依旧在漆黑的山洞内搜索那对母女的行踪,他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此时弗里曼只觉得双手冰冷,身体似乎也变的有些迟钝起来,也许是因为在这个阴森的地方待久了所致。
但他现在担心的并不是这个,而是更加忧心那对母女的处境,这种环境下,无疑是会对她们的生命造成更多的威胁。
“必须要赶快了!”弗里曼内心想到。
他重重的拍了拍脸颊,好让自己已经有些迟缓的精神更加集中起来,然后继续自己的搜索。
弗里曼提着水袋,继续前行,周围还是那样死寂,偶尔能听到一些水滴落地的声音。虽然他此时的心情很急切,但他不得不放慢脚步,好让自己更加的集中精神,因为他深知,这种时候绝对不能被自己的恐惧所打败,否则他自己就会变成了一个猎物一样的存在。
周围石壁上到这里渐渐的有了各种奇奇怪怪的雕刻与文字,与之前他在大厅看到的更加繁琐与密集,仔细观摩了一下,似乎是在描述着某些仪式,但弗里曼并没有研究下去的兴趣,他只是粗略的扫过便继续往里前行,但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的弗里曼反而愈发感觉到一种压迫感,甚至说是危机感,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也愈发强烈。弗里曼不敢有一丝松懈,因为他知道说不定“它”正躲在某个地方窥视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