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精兵简政。破而后立
此时夜幕低垂，华灯初上，军营点起了火把，沐延江点齐一千名禁军精锐，禀报张厚之后便在下方待命。
张厚看着下方微微的点了点头，他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慵懒无为，至少这会还站在这里的士兵，他们多少还有着作为军人的一分尊严，这些士兵现在只是缺少杀气和杀敌的意识，若是加以磨砺，能在战场上活下来的，日后必成一方良军。
“你们都是大恒的军人，是捍卫脚下这片疆土的守护者，是你们家中老少妻儿心中的英雄，是大恒朝万千子民寄托生死的支柱，而这些，你们当中有几人知晓，又有几人做到。”
张厚凌厉的声音在整个军营内回荡，几句话问的所有人都低下曾经迷茫的头颅，他们开始反省，开始认真分析这几句话中的含义，顿了顿张厚继续说道。
“你们，告诉我，你们配做大恒的军人吗？你们配做这片疆土的捍卫者吗？你们配做你们家中妻儿的英雄吗？你们配做万千子民的支柱吗？你们、配吗？告诉我，”张厚喊道，让下面的士兵更是羞愧难当。多数人咬了咬牙轻轻的吐了一句“我们不配”
“怎么，你们在外面花天酒地趴在女人肚皮上人个个威风，这会怂了，敢做不敢当，你们还是男人吗？错了就是错了，错了就要认，难道你们连这点担当都没有？告诉我，你们配吗，”这一次张厚是吼出来的，
数万士兵的眼神中充满了火一般的烈焰，有愤怒，也有激动，愤怒是张厚说话没给他们任何面子，激动是张厚的话说到了他们心里，作为一名军人，我们真的配吗？原来国家和亲人竟赋予了我们这么深厚的荣誉，这一刻，多数人的心里不仅自问，我真的配吗？随即如晴天的闷雷般的声浪，让军营上的军旗震荡的哗哗直响，整个军营在巨大的喝声中颤动，此刻将台下所有人的声音发出一声轰鸣。
“我们不配”
张厚满意的点了点头，挥手让他们静了下来，说道。
“将士们，军人就该有军人的样子，我不管以前你们是谁的帐下，不管你们以前任什么官职，不管以前你们是恶人还是好人，但是今天，只要站在这儿的，你们都是我的兵，就得听我这个大将军的令，违者，斩”
“是”震耳欲聋的声音再次响起，让沐延江和雷宏不得不佩服这年纪轻轻的大将军调动人心的能力。
紧接着张厚再次高声说道“从此刻起，依然站在这里的，每人俸禄增加一倍，”
哗，张厚一句话让整个军营都震动起来，所有人都不相信这是真的，待张厚将那份圣旨高高举起来，大家才停止喧哗，然后竭尽全力的大声喝道“谢大将军”
看到大将军有话要说，所有人都自觉的闭上了嘴。
张厚看到这种效果，满意的笑了笑，然后严肃的道“将士们，相信前面离开的某些人已经混进你们之中了，对于这种没有气节，没有担当的人，他们之前可以无视我这大将军的命令自行离开，若是在战场上他们也可以抛弃你们，独自逃生，对于这种人，你们要吗？”
“不要”
“那么，将士们，你们现在排好队，各自监督，若是有人想要浑水摸鱼，你们就将他赶出来”
“是”
半个时辰后，那些前面离开的人因听到增加一倍俸禄而准备混进人群中的被孤立了出来，这会他们都开始后悔前面的决定，有些更是羞愤难当。不过，此时已经晚了。
张厚看着那些被孤立出来的人，淡淡的说道“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作为承担后果，你们既然选择了，就要有勇气承担，即使你们成不了这次剿匪的一员，但我不会对你们做什么，明天你们就自行离去，你们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以前做什么回去继续做什么，我会让军需官给你们发放路费，我希望你们回去能好好固守城防，不过，我警告你们其中某些心存怨念意图不轨的人，若是敢煽动士兵造次，可别怪我心狠手辣，大军会在三日后出发，这三****会监督你们每个人离开。该说的我已经说了，所以，你们都自己掂量下，好了，你们都散了吧”
虽然有些人乃心中不岔，但是在大势所迫下都不得不沮丧的离开，他们也都认命了，不过还好的是大将军并没有撤掉他们之前的职务，回去以后也还有份差事。
张厚继续道“英雄不问出身，从此刻起，所有散兵并入禁军，明日起训练增加一倍，由沐统领负责监督，要是有人感觉坚持不住，明天就随其他人回你们原来的地方，本将手下不用无能的兵，今天大家都站了一天了，现在开始起灶做饭，解散”
皇宫内，周煜殇听完一名探子的汇报，不怒自威的脸上闪现一丝笑容，自顾道：“不错，不愧是他老人家的弟子，果断狠辣，看来朕没用错人，朕的好皇弟，但愿你不要后悔当初的决定。”自古无情帝王家，什么亲情至上，当有人危及他的权位时，一切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周坞芳的死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自己的亲侄子被杀，在这位皇弟眼里连一丝波澜都没出现，仿佛死的只是一只蚂蚁。
一座不知名的高峰上，坐落着一座道观，与其说是道观，不如说是一处宅院，只不过，只因这处宅院的大门上竖着一张牌匾，上书“天玑观”三字，天玑观四周是望不到底的深渊，方圆万里云雾缭绕，可谓是仙家胜地。
天玑观后院的悬崖边上，此时正值黎明破晓，一名英俊的男子和一名美貌的女子站在那里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脉，二人久久不语，这种情景，让人不禁赞叹“远方山中云雾绕，悬崖边上天仙配”
待那东方的一抹初红染遍天际时，那英俊男子沧桑的声音响起“君本北辰骄子，奈何殂落凡尘”
“师父说的是他吗？”身旁美貌女子恬静的问道。
“云儿，他现在就像天边的这一抹潮红，他的光芒早晚会照耀大地，天运之子，破而后立，域外之人，命里乾坤，祖辈们传了快60万年，一个宇宙轮回的古老预言就要在为师的眼前出现了，”英俊男子激动的说道。
原来他们不是情侣关系，而是师徒；这英俊男子正是张厚那未知名的师父，临云子，那美貌女子是临云子的徒弟，名为水若云。
水若云有些咤异师父的举动，从她跟着临云子上山起，师父的情绪就没出现这么大的波动，虽然看似师父的容貌年轻，可是她知道眼前这位英俊的男子实际年龄已经有580岁，在她想来，这世间的人最多只有70多年的寿命，而自从师父开始教她修炼时，她才知道原来人的寿命可以随着修炼的高低而增加。
水若云有些疑惑，她问道“师父，您为什么断定他就是您说的天运之子，”
临云子慈祥的看了一眼眼前这徒儿，平复了下情绪，问道“云儿，知道我们为什么叫天玑观吗？”
水若云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临云子惨然的笑了笑，回忆道“很久以前，我们门派叫做天玑阁，在那地方，我们门派也是一流门派，可是后来门派遭遇了不测，当时门派的老祖们耗尽毕生修为将我送到了这地方，他们也随着陨落，其实当时那一场灾难，老祖们早已占卜知晓，只是他们认为天命不可违，所以整个门派都跟着陨落，”
顿了顿，临云子解释道：“老祖们陨落之前，将门派所有典籍连同我送到了这个地方，并告诉我，十年一卜，静候天运之子，天玑重组，永世不朽，而前段时间，正是十年之期，我便推演了一番，其结果显示天机河一片混沌，也就是说未来整个天下大势再没人能推演出来，而就在我灵力耗尽时，一道七彩光芒伴随着一道龙吟声响彻寰内，就是这一声龙吟居然将我内魂震毁了一半，这还是我及时撤销推演的结果，要不然，怕是我当时就神魂俱灭了。”说到这里，临云子眼中仍闪过一丝惊惧。
水若云对突然接受这么多的信息有些茫然，什么天机河，那地方，这些都是她第一次听说，师父平时也就教她修身养性，练气之类的，不过她知道师父该告诉她的时候自会告诉她，她现在依然不明白，师父说的这些跟那个叫张厚的有什么关系，世间万千黎民，师父为什么就一定断定他就是天运之子，其实她也是怕师父找错了人，怕师父这么多年的坚持最终为空。
临云子似是看到水若云心中所想，便给她解惑道“云儿，你还记得四年前东方出现的那一道七彩光芒吗，那道光芒一闪而逝，待为师赶到那里之后，却看到一名小男孩昏迷在哪里，为师一推算，他的命象平淡无奇，我不甘心，再一次推算，他的命象却发生了变化，按理说，一个人的命象早已注定，怎么可能会轻易改变，当下我便连续推算了七次，而每次，他的命象都与前一次不同，这种现象，就好似冥冥中有人提前把他的命象遮掩并且做了改变，这种神通，自古到今，根本就没谁能做到，所以，我才断定，他就是那天运之子。”
水若云仔细一回忆，终于想起四年前那道出现在东方的彩虹，她一直认为，那是一道彩虹，却不曾想从师父的口里那居然是因为一个人而出现的，难怪当年师父一声不吭匆匆的离去。
“那师父，您为什么不把他带到我们山上来呢，还要给恒朝皇帝送一份书信，说他是您的徒弟？才把他从刑场上救下来”水若云问道。
“云儿，天运之子的命运是旁人不能干涉的，我们只能被动的为他做事，要是强加干涉，最终结果只是湮灭在这宇宙的长河中，你说的我们为什么救他，因为，即使我们不救他，在这俗世中，天运之子决不会轻易陨落，他总会因为一些巧合，运气度过难关，不过到了那地方，就说不定了，我们天玑阁的典籍记载中，在慢慢的历史长河中，也曾出现了无数的天运之子，但多数却陨落了，所以，即使是天运之子，也要经历无数的磨难，向天地证明，从而才能到达那最终的顶峰。”临云子有些向往的说到。
“可是，师父，他现在是恒朝的大将军哦，上了战场，万一刀枪无眼，您的梦想可就落空了”水若云皱了皱眉，故作担忧的说道，可是她的眼神却带着一丝调笑。
临云子笑骂道“你这小妮子，怕为师的梦想落空，还敢调笑为师，我可跟你说，他现在是我们重振门派的唯一机会，所以，为防万一，你要下山去暗中保护他，以你现在的修为，俗世中的那些武者不会是你的对手，”
水若云看到师父眼中的慎重，知道师父不是在说笑，她也不是不识大体的女子，当下便严肃的保证道“师父请放心，云儿一定保护他的安全”
临云子慈爱的笑了笑，关切道“云儿，虽然俗世中的武者伤不了你，但你也要注意安全，切勿伤了自己”
“嗯，师父您就放心吧”水若云点了点头，回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