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真不靠谱,本来预报说今天有雨的,却旭日东升,艳阳高照。这种天气,走在去往公司的路上,踩着普照在大地上的晨光,感受生命中赋予的美好,你是否想到一些话:与其在夕阳西下之时美妙幻想,不如在旭日东升之际勤奋工作;与其在垂暮之年因理想未能实现而懊悔不已,不如乘风华正茂之时躬身前行奋斗不止。
夕阳西下,把日落时最美好的余晖洒向大地,天色渐沉,夜色重来,工地上的工人收工了,上班的也早就回去了,环河公园旁边又聚集了一波一波的人,在追逐黑暗到来之前能够享受到的夜色美景,更重要是对压力的缓解,心情的放松。
不知从何时起,我已习惯了每次下班之后都要到办公室坐一会,之前跟着付部,受他耳濡目染,循序渐进的熏陶,现在自己有事没事都要回到办公室,看看办公室的一切,回想回想还有什么遗留的工作,再或回忆一下曾经经历过的办公室生活。时光飞逝,物是人非,只会给人不一样的感受。
王五这家伙笑对着我说:“领导,我们先回去了,今晚当护花使者,就不陪你加班了。”谁不能明白他的意思,绝对把尚洁送不到职工宿舍就和老戴二人顺势溜走逛街去了。老戴在一旁怂恿道:“一起吧,领导,不能脱离了群众。”
“嗯,你们都回去吧,今晚上没事,该溜达就去溜达,注意安全啊。”我说。
遵命!一哄而散,像放学了的小学生。
我独自在办公室里“执勤”,看了一会儿付部以前交给我的书。夜色已沉,华灯初上,没多久,我也从办公楼出来,走在华丽的夜色中。
有人从身边疾驰而过,有人在路边悠悠而行,有七人八人谈笑风生,有三五一群伫立观望。我走在大街上,不时仰头傲空,看寥寥无几的辰星银光闪闪;不时左右撒视,见徒步慢行的人群悠闲自得,心中也作美妙幻想,说不定这次回去老戴王五他们又给我带回了“战利品”以此作为贿赂,来褒扬我为公司加班辛劳之苦,不禁心情欢愉,嘴角上扬,正沉醉在这甜美的自得其乐之中时,路边经过的几个人叫住了我:
“喂,哥们儿。”
我惊诧,停住了脚步。
“有打火机没有?”一个人问道。
“没有。”我摇摇头回道。
“有烟吗,来,掏一根吸吸。”那个人继续问道,说着已经把手伸向了我。
既然自己连打火机都没有,那要烟又有何用!?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这是遇到了一伙流氓,回答完之后便想离开,不再理予这些无聊的人。
“急什么哥们儿,话还没问完呢!”说着一人上前一步而去,欲挡着我的去路,“干什么活儿的,哥们儿?”
“光辉国际,在那工作。”我指了指光辉国际所在的方向,很不屑地回答。
“哦,光辉国际呀,挺牛逼的一个公司!”这哥们儿带着一种挑衅的架势,气势磅礴地说,又向其他的两个哥们对视了一眼。随后又将头转向我说:“什么职务?我看你……最多也就是一个小职员吧。”话语里充满着对我的轻蔑与鄙视。
我的怒火渐渐在心中燃烧,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看着旁边紧紧站着的两个“护卫”,还是忍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说:“你……还有事吗?我得回去了。”
“你TMD着什么急呀!?”那人粗鲁道。
我的一句和言相说,却换来这么一句粗鲁的话,我怒发欲冲冠,拳头不觉在手中紧了紧,咬牙切齿,却怒不敢言。真是马好被人骑,人好被人欺,自己处处为人小心谨慎,从不招谁惹谁,没想到今天却有这般境遇,真是倒大霉了!我面绷目瞠,悲愤情绪一表刷在脸上。
“怎么,哥们儿,不服吗?”这个家伙穷追不舍地问道,凑到我的跟前,一股子酒味排泄出来直让我干呕,眼看这形势除了束死一搏好似没有其他的解决办法,而要真是遇到三个黑社会或流氓混混了,我还真不是他们的对手,说不定还得遍体鳞伤或性命难保。
我很是不服但无计可施,欲一跑了之。另外两个坏蛋却很默契地围了过来,貌似在看我的笑话,一个堂堂身长五尺五的男子却束手无策任凭别人侮辱,这份晦气谁能下咽!?
我想打电话找人求救,可现在已由不得我,右手不自觉地伸向口袋却被这些流氓看得一清二楚,带头那家伙张口就骂:“吆,想打电话找人呐!?我CNDY,叫你找人,叫你找人!”不由分说拳头已抡到了我的身上,另外两个人也跟了上来,扯着我的衣服,扭着我的胳膊,我拼尽全力不让自己吃亏,紧握的拳头也向眼前那个人打去,几欲挣脱旁边的阻拦,但还是力不从心,终于打到了对方,又听他在破口大骂:“MD,活腻了,敢打我!?”正是带头那家伙一边摸着自己的脸一边说,随后又动作,一边朝我噼里啪啦地打一边还气势汹汹地骂着:“我CNDY,叫你打我,叫你打我!”
终究寡不抵众,我被打到了,顺着道崖又滚到了路上,眼前一片黑暗,天空没了星辰,大路没了灯光,剧烈的疼痛也在我的全身蔓延。我一只手有气无力地捂着头部,另只手支撑着地面想要挣扎地站起来,可这些流氓还是不放过,不时地朝我踢一脚。可幸的是路边走过来一位在环河公园看完戏的老爷子,手里拿着一个小板凳,看见这种情况便停下了脚步,几个流氓对视一眼便骑上了摩托车,发动机器,机器声音震耳欲聋,响彻四周。
看着几个流氓飞一般的远去,老爷子探下腰,一只手支着膝盖一只手背后,问:“怎么了小伙子?”
我试图坐起,用一只手捂着眼角旁,另一条胳膊搭拉到腿上,潺潺弱弱地回答:“没事没事。”
看着从我手缝里渗出来的鲜血和我这幅狼狈的姿态,估计是让这位老大爷吓得不轻,猛地直起腰,叮嘱道:“快点给你家人打个电话去看看。”说完还不等我回答就亦步亦趋地走了。
这我又艰难地用带血的手从口袋里掏出电话,拨通了我舅舅杨宇的号码……
“喂,少阳。”
“舅啊,你这会儿回去没有呢?”我试图保持镇静。
“刚出市,正在路上走着。”
“你回来吧,我被人打了……”话没说完,我的眼睛已经湿润了,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
“咋!?被人打了?你这会阁哪儿?”舅舅颇为震惊,一个急刹车,可以听到抱死的轮子发出呲呲的声音。
“我在公司旁边去职工宿舍的那条路上……”
挂完电话我已泣不成声,就这样糊里糊涂的被人打了一顿,心中实感委屈之极。
男儿有泪不轻弹,该弹的时候还是得弹,哭过笑过痛过,才能释放压抑,从而心有解脱不觉沉闷。星空还是一样的星空,夜晚还如往常一样,只是在我的心中不再感觉那么美好,眼泪被风吹干,留下又干又涩的皱结。
舅舅疾车而至,我坐在道崖上,一只手捂着眼角旁,另一只手又沉又木。舅舅急切地问我怎么了,就去抚我,我“啊”了一声,对舅舅说:“疼,疼,疼,你别动。”舅舅松开手,盯着我的胳膊,听了我说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被三个流氓打了一顿,他悲愤的心情也破口大骂了一句。说着,舅舅为我打开车门,就载着我到最近的医院包扎。
看着我的伤势,医生询问是不是喝酒摔成这样了。经过一番诊断,好歹没什么大问题,眼角旁包了一大块白布,胳膊估计是从道崖上滚下来的时候被路面垫了一下,医生叮嘱胳膊不要用力,按时吃药。随后,舅舅就带着我回家了。
正在回家的路上,老戴给我打了电话,我犹豫不决,迟迟未按接听键,索性让它响到不再响。好大一会儿,我才回过去,打到了尚洁的手机上。
“喂,领导。”
“喂,尚洁,我临时有点事回家了,公司的事这两天你先招呼着,一定给我管理好!”我终究还是不放心老戴和王五这二位玩世不恭的人,就把公司的事交代给了尚洁。
“怎么了领导,咋突然回家了?”尚洁在那头关心地问。
“这个你不用问了,过两天我去你们就知道了。”我又叮嘱一遍,“一定把工作给我做好了!”
“好吧,好吧。”尚洁显得极不情愿,“我们这会儿在你寝室,给你带了东西,你却没在。”说完,我便挂了电话。
四周已尽黑暗,只有一处灯火通明,几个100瓦的大灯泡下能看到成群结队的蛾子、蝦蜂乱飞乱舞,纷纷向光源扑去。
舅舅远远把车停在了路边,我在车上没有下去,灯光下的工人意犹未尽地打着牌,身旁也围坐着观战指挥的“军师”,喧宾夺主,给宁静的大地以暂时的聒噪。
隔着车窗,我远远望去,工地自始至终都是那么简陋,他们更像是打游击战,一期工程多则三四个月少则十天半月就完成了,然后就转移到下一个工地,重新找住处搭帐篷,与自己如今虽称不上豪华的办公室相比,那种感觉也是天地之别,更难以想象短短几个月前自己也是和工人们一样餐风露宿、饱经风霜。同样是劳动者,同样是为了生存,自己能坐在办公室办公,而这些工人们只能在荒郊野外度过,于心何忍。
父母跟着舅舅来到了车前,这我才从车上下来。父母听过之后,气不打一处来,心疼地慰问着自己的孩子,嘴里也在骂道:“这哪里的熊孩子!?”
委屈和亲情的交织最容易生出感动的泪花,当自己无边的痛苦遇到父母深切的关照,也最容易生出激动的情怀。眼泪在我的眼眶里打转,二十多岁的大小伙了,感情还是这么受父母的依赖。不是我不够独立,而是亲情太过浓烈,不是我不够坚强,而是碰到父母,我不想再假装坚强。
夜深人静,万物归于沉寂。就这么简单的滴答滴答,夜已经到了十一点。
疼痛感在体内渐渐消失,在自己母亲的关照下我很安然的睡去。突然铃声响起,扰乱了我安静的梦,在这么深的夜,又有谁会烦扰我?我拿起电话,睡眼惺忪地看着屏幕,事实证明,扰乱我的人正是我心中猜测的那个人——梁彩诺,因为除了她,几乎没人在这个时候烦我。
“我说大小姐呀,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呢?”我一副怪像,装腔做势地接起电话。
“林少阳,你现在在哪里!”梁彩诺开门见山地问。
一句问话,我如梦初醒,瞬间精神百倍。这么晚了她问我这干什么?她今晚又去职工宿舍找我了还是今晚被打的事她知道了?种种疑问在我的脑海浮现,不得不让我打起精神,精心组织我的回答。
“我在……你问我这干什么!?”我转移话题,避免正面回答。
“没什么,就是问问。”
“你今天晚上又去公司找我了?”
“没有啊,刚从医院回来。”
“怎么刚从医院回来,这么晚,又加班了?”
“值班了,中班。”
“噢……那赶紧睡吧,时间不早了。”
“我问你现在在哪儿,你还没回答呢!”梁彩诺穷追不舍。
“我在…职工宿舍呀!”得到了没什么大问题,我这样回答。
“嗯……”
“赶紧睡吧,熬夜,对女人来说可是美丽的天敌!”
耳边,似乎听到了梁彩诺甜美的笑音。
毫无疑问,这个星期的最后一天班我没有去,而是躲在家里连门都不敢出,生怕别人知道了昨晚我悲惨的遭遇。此刻,我只有一个希望,那就是希望自己的那块伤疤快点好,快点好,越快越好,最好在后天上班的时候如往常一样,安然无恙,完整无缺。可事实归事实,那种只有在科幻片中出现的神奇疗伤法是无法实现的。手扶着眼角旁的胶布,就仿佛心中有一个那么大的结,难过而沉重!
周日了,我打点着行李,其实也没啥行李,我只用晚上赶到市里不耽误第二天正常上班就行,但为了能留给自己多一些的解释时间,我还是早早地回到了职工宿舍。
夏阳西沉,晚风袭袭。灯红柳绿,如痴如醉。
职工宿舍内空无一人,我缓舒了一口气,还好,没人在我来的时候寸步不离地逼着我询问原因。休息片刻,我思索着这顿晚餐该怎么解决,就这么一身装扮,顶着伤疤出去吃饭吗?万一碰到熟人怎么办?这太有损个人形象了!屋内渐暗,已到了开灯的时候,再等一会,再等一会……
我完美的想象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开门的那一刹,端庄地站在门口的那个人并非徐志斌,以至让我的幻觉全部被打灭,惊讶的表情写满全脸。梁彩诺,她总是毫无任何征兆地出现在我的面前。
“你……你怎么来了!?”
梁彩诺没有回答我,而是一步跨进屋里,紧紧地盯着我眼角旁的那块白色胶布,目不转睛。
我又把门重新关上,招呼着梁彩诺坐,问她吃饭没有,怎么这个时候跑来了,可梁彩诺都没有回答,而是直接质问我:“你这回家一趟怎么就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了?”
“哎呀,没事,本想着去我爸的工地上看看,却一不小心让自己的眉头上弄了一块。”
“你爸的工地哪有那么多活儿啊,让你丢下公司的活不干回家干?”
“哦,没有。”
“没有?没有你周五晚上就回家了,你不是只有周日才休息吗。”梁彩诺很是疑问。
梁彩诺的问话让我异常惊讶,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怎么知道我周五就回家了?”
“下午在超市见你的同事尚……尚洁了,她给我说的。”
“哦……干活是干活,回家是其他事儿。”听了梁彩诺的回答,我脸红了起来,忙找借口掩饰。
“怎么样?严重不?”梁彩诺欲凑近些亲眼观察。
“不严重,抹点消炎粉,过两天就好了。”
“嗯,我随后再去医院给你拿点药,你每天抹点。”看着梁彩诺眼睛里划过一丝担忧的神情,我的心里仿佛有一块暖云飘过。
“你今天没有上班?”我又问。
“没有,上了几天中班,今天就休息了一天。”
天色已暗,一大晌了,饿意袭来,本想着今晚和徐志斌一起吃饭,可这个徐志斌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说了一会,我就和梁彩诺一起去吃晚饭了。我们两个人在一家餐馆中对面而坐,可我坐的是那么不安生。眼角旁的白色胶布被梁彩诺在职工宿舍小心翼翼地拿掉了。她说:“夏天就尽量别用胶布裹着,这样好得快!”并非男女朋友,但我并没有拒绝,而是眼睁睁地盯着、听着梁彩诺的一言一行,心中有说不出的,比父母姐弟亲情更浓的感情,夹杂其中,让人沉醉。那刻,平时大大咧咧的她,竟也有这般细腻的动作。
我还沉浸在刚才的情景之中,流连忘返,眼前摆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麻辣烫,与这个夏天极不相称,而情景中的那个人就在我的眼前,我却无疑言对,不知说些什么好。也许梁彩诺对我越好,我的心里就越显得忐忑不安,她越频繁地接近我,我也就越想远离她。也许的也许,星期五晚上我被打的状况,只有自己能猜测到真正的原因吧。
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争强好胜的个性又显得楚楚动人,时不时的闯入我的生活,搞得我不知所措。有时候连同事也在一旁添油加醋:“哎,林少阳,前几天见跟你在一起的女孩子是你女朋友吧,长得挺漂亮,听说还是副局长的女儿,那你以后可就有福了……”等等,净八卦,黑的也能说成白的。
饭毕,我先行一步到柜台结账,梁彩诺急忙拎包赶来,抢过我手中的钱又塞到我的口袋,又从自己的钱包里拿出一张毛爷爷递过去。我扭头瞪她一眼,梁彩诺一连串的动作没有商量的余地,显得霸道十足。我将钱掏出来,又只好无奈地装进去。
天色已暗,只有路灯泛出橘黄色的灯光,垂柳浓郁,路边摊正生意兴隆,烧烤的烟气弥漫四周,各大门店正灯火辉煌,真是热闹。
走出餐馆门,我都没想好气地给她说话,爱理不理。而梁彩诺并没有察觉到我脸色的变化,她将电车推出,骑到我的跟前,对我说:“走吧,去环河公园玩一会,整天在医院,快把我憋死了!”
“不去了,你赶紧回去吧,明天还得上班,就早点休息。”
“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开始疼了?”说着梁彩诺伸头看向我的眼角旁。
“没有,没有。”我边摇头边说。
“回到宿舍就你自己,连个说话的都没有,多无聊呀!”
也许,只有像她这样的女孩子,上一天班就喊累死了累死了,一天没出门就说憋死了憋死了,不出来玩才会说无聊死了吧。
“这不是昨天没有上班嘛,我得回去收拾一下,见领导了也好有个交代。”
“我说你是不是个工作狂呀!?在公司干,在宿舍干,回家还干,还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你不会趁着休息这天好好歇歇呀!”
这是在批评我吗?还是在教育我?梁彩诺的音调有点大,我顿时语塞,也许,梁彩诺说得对。
“你的闺蜜呢?怎么不找她玩一玩?”
“哎呀,别说她了,重色轻友,整天都给她男朋友泡在一起,哪有时间理我?”
“原来这样啊,那你还是赶紧回去吧,不然你老妈又该呼你了。”我找理由推辞。
“切,她才不会给我打电话呢!”
“谁说的!?都说女儿是妈妈的小棉袄,去,回家跟你妈拉拉家常,谈谈工作。”
“懒得跟她们说话!”梁彩诺话语一转,又接着说道,“走吧,咱俩买个红豆吃吃。”
在吃的方面,我甘拜下风,梁彩诺总是说一出是一出,回回把我弄得晕头转向。
我哀叹一声说道:“那给你买一个,你就回去?”我得像对待小妹妹一样哄着,往往被她的无理取闹气的不打一处来。
红豆买回来,可梁彩诺还是不依不饶,非要闹着说等到红豆吃完才回去。我唉声叹气,无可奈何,看着她吃红豆的样子,恨不得一口也要分十口吃!
“我说你快点吃行不行,你回去没事,我回去还有事呢!”我有点生气。
“哼,我就慢!”
“哎,我一开始就不应该认识你,不应该欠你那一顿饭钱,你看你现在把我弄得……阴魂不散!”越说我越来气。
“我还孤魂野鬼呢!你到哪里我就缠到哪里!”
“不被你缠死也要被你逼死!”
梁彩诺嘿嘿两声,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还有那挑衅似的目光,而我已哭笑不得,神情难受。
“好了好了,不给你吵了,但是我告诉你,你赶紧让我把你那一顿饭钱还了,省得你以后再来找我!”
“哼,我就不让你还,让你越积越多!”
“你还好意思说,你看你哪次吃饭,不是你先把钱付了就是抢着付,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你让我的自尊往哪放?”
“哼,我就不让你付!”
“你……”
梁彩诺拧开开关,加足了油,电车“嗖”的一下子,冲进了夜色之中。我一只手悬着,又放下,无奈的摇摇头,一步一步地向职工宿舍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