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飞快地退到树下,将马上的猎物都堆到了一处,轻装上阵,顺着声音就赶了过去。距离百米处,就见到不远处出现了三只大家伙,南云起看了一眼,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
这东西长得和野猪差不多,但比野猪大了一圈,而且从脖子处开始到全身,都是尖锐的长刺,尖刺那头无比锋利,上面还刺穿了两只兔子,血淋淋一片。
阿寅低吼,“是箭猪!”
提到箭猪,哪怕是最高明的猎手,都会连连后退。这家伙块头硕大,奔跑的速度却奇快,而且最要命的是那一身长刺,几乎是刀枪不入,碰到了就是开膛破肚,难逃一死。
如今这里有三头成年的箭猪,就在百米之外,对南云起二人虎视眈眈。
两人在原地未动,南云起低声说,“阿寅,荆芜给你的吹箭带了吗?”
阿寅拍了拍侧腰,“宝贝着呢,一百根针一根不少。”
南云起一抿嘴唇,“我先去散开他们,你在背后吹针,一定要对着伤处吹,明白吗!”
没有给阿寅反应的机会,南云起用力一夹马腹,飞快地跑了出去。那三头箭猪见有人来袭,也不是吃素的,立马齐头并进,一边怒吼,一边朝南云起跑来。
南云起手里已经多了一把软刀,这是荆芜临走前送给他的,不用时可以缠在腰上,被腰封一缠根本看不见。拔出来之后,刀身轻薄,比画纸厚不到哪里去。
距离箭猪只有几步之遥了,南云起的马突然一转方向,朝着一侧冲过去,南云起手里的刀也顺势侧过了刀锋,顺着一只箭猪的脖子就是一道。
这一刀将那箭猪伤得不轻,借着冲力,硬是将箭猪的身上削掉了一块皮肉,脖子上还开着口子,沄沄流血。阿寅趁机,对着那伤口猛地吹了几针。
听到同伴痛苦的哀嚎,另外两头箭猪的一下子惹毛了,齐齐朝着南云起冲过来。南云起见马上就要被赶上,急中生智,接着马鞍一把勾住了树枝,手里的刀对准了其中一头,狠狠扎了进去。那头箭猪背后的一片尖刺被反戳进了肉里,疼得它朝天嘶吼一声,闷头拱上了树干上。
粗壮的大树被撞到在地,南云起猝不及防,被惯性甩出去老远,在地上摔出了一道长长的印子。
阿寅飞快地吹了一阵银针,连忙飞身赶到了南云起身边,“主子,你没事吧!”
捂着胸口,南云起咳嗽了两声,估计肋骨是伤到了。接着阿寅的力气站起身,南云起看着面前的最后一只箭猪,眼神死一般冰冷。
箭猪见到同伴都受了伤,不禁怒火中烧,将刚刚刺死的马匹拱到一旁,一边用力转着树,将周围一圈的树都拱倒。另外两只受伤的箭猪也随着它嚎叫,不过已经有些迟缓,估计是毒性在慢慢发作了。
听到一阵咆哮,林子里的鸟惊得飞起,南行水手里的满弓放了下来,满意一笑,“这猎人反被猎物给杀了,可有趣多了!”
南云起靠在树上,竖起手里的软刀,刀身上的血滴滴落地,瞬间又变得干净无比。现在是最重要的时候,如果熬过这几分钟,等到那两头受伤的箭猪毒发,那最后自己和阿寅猎杀最后一只,不是难事。
只是现在似乎情况不太妙,那箭猪的怒气正盛,不杀了他们誓不罢休,熬过这几分钟,谈何容易。
阿寅护住了南云起,警惕地说,“主子,你先走吧,我来挡着!”
“抱歉,你主子做不到。”抹了抹嘴角的鲜血,南云起扶住了阿寅的肩膀,“我有办法宰了它,需要你好好配合我。”
“听着,箭猪最嗜盐,只要有足够的血,我们就能够将它引过来,你就在枝头候着,等我困住它,你必须一剑刺穿它的头颅。”
阿寅看着他,“那我现在去将猎物取过来!”
南云起摇摇头,“来不及了,而且动物的血都没有人血来得有用。不要啰嗦了,再迟我们谁都走不了!”
看南云起不容置喙的神情,阿寅一狠心,三两步爬上了一旁的树上。
南云起捂着胸口,眼神狠厉地看着箭猪,那箭猪也不敢贸然冲上来,只是在原地刨着地,哧哧喘着粗气。而这时,第一个受伤的那只箭猪突然腿一软,整个身子倒在了地上,震得大地一晃。
看到同伴死了,箭猪像是突然感到了危机一样,猛地冲了上来。
屏住一口气,南云起靠在树枝上,卷起袖子,对着胳膊狠狠拉了一道。鲜血顺着胳膊流了下去,连续不断。正在咆哮的箭猪突然停住,哼哧了两声,寻着鲜血的味道停到了树下。嗅了嗅地下的一滩血,箭猪连忙舔舐起来,低头用力拱着地。
南云起趁机将刀横在胸口,面对它冲了过去,两方相碰的时候,软刀自它的鼻子横切过去,而南云起则是整个人滚落到了一旁。
箭猪疼得仰头一嚎,阿寅趁机举剑,狠狠扎穿了箭猪的脑袋,来了个对穿。
脑袋上带着一把刀一柄剑,箭猪居然还坚持着四处乱撞了半天,而后摇摇晃晃,终于倒了下去。
阿寅被箭猪的力气扫得摔了出去,撞在了树上,胸肺里生疼。顾不得许多,阿寅连忙爬起来,跑到了南云起身边,“主子你怎么样?”
“没事。”
说是这么说,南云起只觉得腰侧生疼。刚刚滚得来不及,被箭猪踩了一脚,幸好没有伤到内脏。站起身,南云起从箭猪鼻子上抽回了软刀,重新缠回了腰间。
站起身的时候,南云起因为失血过多,眼前有些犯黑,撑着树用力喘了口气。接过了阿寅手里的金疮药,南云起朝身后瞧了瞧,“去收拾干净吧。”
解决了最后一只尚未毒发的箭猪,阿寅犹不放心,在每只箭猪头上又补了几刀,让它们死得要躲透有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