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背后带着金线的箭毒蛙正趴在树上,感觉到有外人进来,连忙飞快地钻进了一处地方。荆芜悄无声息地靠近,果然发现了箭毒蛙的聚集地,那里面全是色彩鲜艳的毒蛙,美得荆芜差点笑出声来。
看着荆芜笑得眼睛都成一条线了,齐云起有些无奈,从前的荆大小姐见到大个一点的虫子,都吓得走不动道,哪里想到现在居然彪悍成这个样子,不仅徒手就宰了毒蛙,现在还在人家的老窝面前笑眯眯的,一副打着坏主意的模样。
眼睛扫到一旁,齐云起顿时寒毛都竖起来了,离荆芜不到几尺的地方,一条额上带着红的蛇正在嘶嘶吐着信子,慢慢竖起了上身,做出了攻击的姿势。
齐云起连忙一个飞扑上去,也顾不得自己还是哑巴的身份,大喊了一声,“小心背后!”
这时候他什么想法都没有,只是知道,不能让荆芜死,不能让她死。
齐云起的动作快,但那蛇的动作更快,那蛇感觉到了动静,立刻飞快地变换了角度,朝着齐云起的面上咬过来。齐云起一下子护住荆芜,闭上眼睛等待着剧痛的来临。可是等了好一会儿,却迟迟没有感觉。
齐云起慢慢张开眼睛,入眼的就是满脸带血的荆芜,再看一眼,荆芜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把匕首,地上的毒蛇已经被斩了蛇头,躺在了脚边。
呆呆地看着荆芜,齐云起半天没有回过神来,还是荆芜一把推开了他。站起身,荆芜扔掉了面纱,用手背抹开了脸上的蛇血,脸上的伤疤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让荆芜整个人满是肃杀和血腥的味道。
“不打算和我说说吗,南云起。”
沉默了片刻,齐云起仰头看着荆芜,声音嘶哑地说,“你不是都知道了吗,今天的试探,也是你精心策划的吧?”
荆芜没有否认,确实,从她推断出齐云起,不,应当是南云起的真实身份时,就已经在打算要怎么逼他说出实情。
八年前,瑞亲王府上的幼子南云起突然因急病去世,而同时,荆家的小姐又捡回一个深受重伤的哑巴齐云起。更巧合的是,瑞亲王的幼子母姓,正是姓齐。
太多的巧合在一起,那就绝不是巧合可以解释的。
刚刚在南云起开口之前,荆芜就已经发现了那条毒蛇了,于是她的第一反应是,她等待的时机来了。所以她赌了,赌起这些年荆家对南云起的恩情,更赌他的心慈手软。果然,在他开口那一刻,荆芜知道自己押对了。
折起面纱,荆芜慢慢地擦着匕首上的血,缓缓开口,“不说说吗,隐姓埋名这么多年,总有什么想要说出来的吧。”
南云起苦笑一声,由衷地说了一句,“小姐,你真的很厉害。我忍了八年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哪怕是差点要死的时候,宁愿咬断舌头也不愿开口,却被你一下子探出了究竟。”
“你猜得没错,我确实是瑞亲王府上的二子,南云起。”
“当年,我母妃被府中奸人所害,整个王府里全是我的敌人,没有办法,我只能带着一群心腹逃了出来。在我只剩一口气的时候,小姐你救下了我,才让我苟活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