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
靳方拍着桌子坚决的说着,“大好的青春年老,却做什么医女?大周的宫里不差她一个人!我不管啊,小雅,这个事,你给我搞定。反正我这一辈子非青儿不娶。她是我注定的二王子妃,我这一辈子,就要她了。”
任性的男人气鼓鼓的喊着,马小雅笑眯眯,半点不以为意,接着又将视线转向凤天至道,“凤族长,你怎么看?有关青儿要入宫为医女的事,我觉得还要慎重的考虑一下才好,要不然,一入宫门深似海,再回首已是百年身,这最后的唯一的一个机会,我可就交给你了。”
说着话,又眼角余光瞟向了一旁默不作声的余墨大宫主,就见这人还是一成不变的黑衣加身,不管马小雅怎么暗示,就是憋着气不吭声。
马小雅也无奈了,“凤族长,你说吧。”
话题再绕回去,简直对这余墨恨死了。
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屁来,这么一个好的女孩子摆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珍惜,非得等到后悔,才能真正看清自己吗?
“我也不同意。青儿是我凤族之人,她若想入宫为医女,必须经我族长同意,否则,我不介意大开杀戒。”
凤天至慢慢的说,这话又说得很霸道。
他掌间的玉笛慢慢的在手指间转动,跳跃着,威胁的意味也十分明显、
马小雅忍不住冷汗一把,尼玛这三个臭男人啊,个个都既凶又狠,她真是一个也惹不起。
“罢了罢了,反正这事我不管了。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还有青儿,她若是真要铁了心入宫为医女,我是必须要答应她的。”
马小雅一摆手说,又见靳方与凤天至正要反对,她赶紧接着又道,“不过,在这之前,我可以给你们三个月时间。三个月之后,王爷登基,百官朝贺,如果你们还没有将她搞定,那么……也就别怪我不放人了。”
毕竟身边随时随地有一医术高超的医女相伴,也是一件很美妙之事。
“告辞!”
马小雅话一落,凤天至立时起身离开,他一走,靳方也跟着走,最后,便只剩了一个余墨,不动也不语,只是僵硬着身子坐在桌前,一双深邃幽暗的眼中,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始终不肯出一语。
马小雅郁闷的看着他,简直被他给气死了,“余墨。自己的幸福从来就是自己争取来的,你可倒好,青儿明明就喜欢你,还当众给你表白,你怎么就那么猪,你为什么就不答应她呢?这下可倒好了,她的自尊已经彻底被你踩在了脚底下,而且依着她的性情,她是个骄傲的人,她也再不会对你认可的。这以后,你就放心吧,好好的过你一个人的生活,孤独到老算了!”
真是气得狠了,她才这样说着狠话。
可余墨就像是老僧入定了一般,无论她怎么开导,就是无动于衷,到最后,马小雅也烦了,直接喊了人进来,把他给赶了出去,自己却一个人在房里生着无聊的闷气。
宫祈玉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正是这一幕,顿时就心疼的不行,飞奔而来道,“小雅,又怎么了?可是腿又疼了?青鸾来看过了吗?她有没有说什么?再需要注意些什么?”
唠唠叨叨的男人啊,对于自己女人的爱,那可是宠到了给星星不给月亮的地步。
“还不是那个余墨!”
马小雅气道,噼里啪啦的将前因后果这么一说,宫祈玉顿时就哭笑不得,“就这么点事,就把你气成这样?”
“要不然呢,皇帝不急太监急,我都要被他气死了。”
明明就是郎有情妾有意,也不知脑子里那根筋不对了,男的冷,女的傲,这还能不能好好在一起了?
“放心吧,这点事,交给我了。”
宫祈玉笑笑,俯身吻她一记,便握着她软软的手,又开始了一天的例行盘问。
从吃碗饭开始,到喝几杯水,解几次大手,小手,身体累不累,腿疼不疼……总之,林林总总问个遍,这才终于满意。
马小雅则是一脸的暴汗,疲惫无力的瞪着他:“罗嗦的家伙。你再这样问下来,就要彻底变身老妈子了……你天天都这么忙,我这里也挺好的,有绿腰她们在,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手指捅捅他的脸,硬梆梆的,一点都不软。
“这笔帐,先记着。”
她这么一出手,他就有把持不住,本来自从她这腿重新接上之后,他就已经好些天没有碰她了。
男儿正壮年,需求也很旺盛啊,偏偏这死丫头,还总是每一次都来撩拨他,宫祈玉使劲憋着憋着,但看八十一天之后,他再好好收拾她!
 
自从苏雨的蛊被确定之后,靳方也很爽快,立时带着权少白上门,亲自帮苏雨解蛊,只是没想到的是,解蛊后的苏雨,也不知是精神大受打击,还是因为救治不及时,整个人都变得有些痴痴傻傻的。
靳方诊断之后,给出答案:“她这是被蛊虫侵袭过久,而损坏了一定的脑部结构,所以,智力退到了十岁左右的水平。”
十岁的时候,苏雨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喜欢吃糖葫芦,喜欢捏泥人玩,那时候的她无忧无虑,应该是她生命最最美好的一段记忆了。
“不要紧,我知道你们也尽力了。王子,多谢。”
苏非强忍着悲痛说,他原先只是想着,小雨能够活着,哪怕是傻了也不要紧,可现在真的变傻了,他反而觉得心痛。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世子爷,节哀。”
靳方最后落了一句话,就带着脸色煞白的权少白出府。
路上,权少白问他,“这个女人那么恶毒,我们为什么要救她?”
还用了他那么多血,才把蛊虫引出来,他真是觉得不甘心。
想想翠香楼那些死去的人命,权少白就恨不得她赶紧死了,也省得再连累他总被良心所折磨。
翠香楼那场大火,是他的手笔。
“好了,你少说两句话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再说当时翠香楼死伤,你敢说你没有责任在身?我只让你偷点银票出来,谁让你放火的?”
靳方黑着脸说着,权少白脖子一缩,弱弱的道,“可是……他们也只是烧伤,而没有死人。那所有死在楼里的人,都是被那女毒死的。”
他顶多……算个帮凶吧?
“你给我闭嘴吧你!再敢说这话,小心我收拾你。”
气狠狠的举起了拳头,若不是看在他发血救人的份上,他早揍他了。
 
这一月中旬,秦云峰尽职守护大周皇宫,却无论搜索多少次,都没有找到凤凰那个女人。
似乎从一开始,凤凰就提前得到了消息似的,诡异的从佑大的皇宫凭空消失了。
找不到凤凰这个人,凤天至也一点也不在乎,马小雅就跟宫祈玉商量着,“你说是不是凤天至给接走了?他之前虽然也利用了凤凰,但到底也是骨肉亲情。如果在接走之后,能够改邪归正最好,可是要是不能的话,那就又是一个天大的隐患。”
一个女人,一旦是真要发了疯,多少人都拦不住。
“人都已经不在了,也就不必找了。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宫祈玉陪着女人躺下,将她软软的小手抓在掌心,握着,只觉得岁月静好,一世安稳。
如果人这一辈子,一直这样就好了。
 
转眼又是两个月时间过去,马小雅的腿已见大好,更是能够小心的在地上点着地走了,宫祈玉还是紧张她像个婴儿似的,在青鸾发话之前,是坚决不许她随意走动的。
下午,当炎热的暑夏,终于将它炽热的光线转入西山背后时,天落满天大汗的进来,手里拿着一纸信书,交给马小雅道,“这个,是外面有人送来,特别指明送给王妃的。你看看,到底是什么?”
说着话,他便站到一边,绿腰挺着肚子坐在一边的树荫下面,就算是有扇子不停的扇着风,她还是热得汗流浃背。
“绿儿,青姑娘有没有说什么?这大概什么时候生?”
看她的样子这么累,天落也心疼得不行。
疾步过来,帮她小心的打着扇子,绿腰终于舒服一把,喘息的道,“我也不知道啊。青姑娘只说,胎像很稳,要耐心等着就行。可等着等着……这都五个月了吧?”
从春日起便怀孕,至如今已是炎炎夏日,绿腰掰着指头算了算,差点要哭死。
“哎哟我的天哪!才五个月……这猫三狗四猪五羊六驴七马八,这轮到我还得有十个月,呜呜呜!天落你他娘的就一混蛋!我不生了,不生了……哇!”
喊到最后,绿腰扯嗓子就哭。
孕妇这种动物吧,是世界上最难伺候的一种生物。
一旦怀了身孕,无论是口味还是脾气,那都是各种变化的。瞧瞧,这刚一数着日子不顺心,这眼泪鼻涕的就出去了。
天落急得满身大汗的哄,可无论怎么哄,这小祖宗就是不停歇的哭。
马小雅在一边看着信书,也被这边的哭声给吵得烦了。
“绿腰,生个孩子而已,你这么折腾干嘛?哪个女人不生娃,你这样一直哭,小心将来生出孩子来,也是一个哭巴精!”
她一边喊着,又一边将手里的书信拿起来,略显烦燥的脸色,隐隐就挂了一层寒霜。
“谁的信?”
身前有人走过来,轻声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