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万隆看到雷捕头进来,立刻让座,命伙计赶紧上茶。雷捕头看了孙万隆一眼,冷冷的说道:“不必了。”孙万隆满脸堆笑,问雷捕头来一品轩有何公干。雷捕头也没有客套,上来直接就问孙万隆是否昨夜在钱老板家吃酒到很晚,昨夜回来时钱老板有何异样。孙万隆见雷捕头这么问,心中一紧,暗想不会是钱老板出什么事了吧。孙万隆正在琢磨雷捕头的问话,见雷捕头额头上青筋渐起,知道事情非同小可,就没有再想,立刻回答了雷捕头的问题。孙万隆说完,小心谨慎的问雷捕头,到底出了什么事。雷捕头盯着孙万隆说道:“钱家一十八口,昨天夜里叫人给杀了!”
“啊!”孙万隆听到这个噩耗,整个人生生的愣在那里,身子抖了起来。“怎么会,怎么会…。。”孙万隆呆呆的说道。
雷捕头看到孙万隆的样子,过了会说道:“万隆,你随我去趟钱府,路上我有事情问你。”孙万隆赶紧安排好店里的事情,随雷捕头一起前往钱府。
在路上,孙万隆和雷捕头谁也没有说话,都在想自己的心事。半路无话,快要到钱府的时候,雷捕头问孙万隆道:“昨天晚上,钱老板对你说过什么没有,最近钱老板身上有什么事情发生?”
孙万隆回答到:“平时都是我在一品轩里照顾买卖,钱老板一般不来。钱老板为人乐善好施,没有听说有什么仇家。”
雷捕头听孙万隆跟他打哈哈,也没有接孙万隆的话。话锋一转,对孙万隆说:“今天早上,钱老板家的车夫来接钱老板去花溪苑,在门口敲了半天也没有人来开门。车夫感到钱府和平时不太一样,偌大的钱府在大白天里寂静无声,无论怎么呼喊,里边都好像空无一人。车夫是个胆小的老实人,不敢翻墙进去查看,就喊来了几个街坊。来的几个街坊里,有个人叫马大胆,这个马大胆从小就胆大过人,有次和人酒后打赌,说东棉花胡同里有个小寡妇刚刚死了,还没下葬,家里也没有其他人,小寡妇死了就放在她家的内堂里,我敢去那搂着那死寡妇睡一宿。一起喝酒的几个人一听,吓的腿肚子都转筋,没人相信马大胆敢去。也不用别人拿话来激马大胆,马大胆就抱起两瓶烧酒,当着众人的面,自己进了东棉花胡同那小寡妇的内堂。车夫知道马大胆的能耐,就央求马大胆到钱府里查看一下。马大胆也不推辞,找了把长梯搭在墙头上翻进钱府。车夫和众街坊都在钱府的大门口等着马大胆的信儿,马大胆翻墙进去没多久,众街坊就听到院里马大胆的惨叫,那叫声让人听了头发根都发麻。马大胆从里边把钱府的街门打开,疯了一样的跑了出来跌倒在街上,脸型扭曲的马大胆要众人赶快禀告官府,钱家出大事了,人都死光了。等我们赶过来的时候,钱府周围一个人影都看不到,四邻八舍都紧闭门窗。等我们进到钱府,也是大吃一惊,等一会儿孙掌故进去了自然会明白。”
一行人来到钱府,门口有几个衙役来回走动。看到雷捕头都过来问好,孙万隆跟着雷捕头径直来到钱府的后堂。钱府原本不是很大,这后堂是钱府所有房舍中最大的一间,当孙万隆走进后堂的一刹那,眼睛猛的睁圆,嘴里惊恐的发出“咯咯咯”声。太恐怖了,后堂简直变成了修罗场!钱家不分老幼一十八口人,都在这后堂之中,这十八人被绳索倒挂在大梁上,人头冲下,每人都被利刃从两股之间劈开,鲜血内脏飞溅的到处都是……
孙万隆冲了出去,在院里干呕不止,雷捕头跟了出来,表情依然冷峻。等孙万隆不呕了,说道:“孙掌柜,钱老板最近有何异样,请你如实告知,如果你还要隐瞒,怕是要误大事。”
孙万隆见钱家上下惨死,后堂血腥诡异,便不再隐瞒,就把昨夜吃酒时钱老板得到古琴和当时说的话,都告诉了雷捕头。
雷捕头听完,并不吃惊,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样。雷捕头见四下无人,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对孙万隆说:“孙掌柜,我见到钱府后堂的情景,怀疑是有异物作祟,听你一说,便印证了我的猜测。我将钱府里外找遍,也没有找到那具古琴。我这里有封信,我交付与你,我外出半年,如果我半年之内回来就前去找你,你把此信归还与我,要是我半年未归,烦请孙掌柜将此信送到京城大佛寺,亲手交予翔云大师。你从钱老板那所听之事,非同小可,切记不要告诉他人,以免无妄之灾。”
自从那以后,孙万隆再也没有见过雷捕头,雷捕头就像消失了一般。孙万隆按雷捕头的交代,半年后去了一趟京城的大佛寺,找那找翔云大师,可奇怪的是翔云大师也不知所踪。
那封信,直到现在还未能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