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毛巾盖在头上,陈新蕾很随意的坐在舞房角落。左手旁是早上陈新雨亲手做的爱心蛋糕。依稀还记得第一次陈新雨做蛋糕时,用了十几个鸡蛋却只做出了一份小的可怜,颜色也十分奇怪的蛋糕。但是味道却还是值得肯定的,毕竟都是放了了十几个鸡蛋。
“新蕾姐,我们先走了”几个一起练舞的人道了一声别遍走出来舞房。
外面似乎有点吵闹,陈新蕾并没有去注意。反而是解开那蛋糕包装的米色丝带,一口一口的吃起来。
——牛奶味的,很好吃
刘海似有似无的遮住眼眸,陈新蕾吃着吃着一滴一滴的眼泪滑落到蛋糕上把那好看的奶油图形给涂抹的一块深一块浅。她害怕有一天会再也吃不到这涂抹着小熊图案的蛋糕,有一天再也听不到妹妹边弹着钢琴边唱着《夏至》,有一天那个在窗台旁看风景的是自己。
……
这种近乎恐惧的假想是从陈新蕾9岁的时候开始的,那年陈新雨8岁。
陈新雨从小就喜欢姐姐陪自己去香樟公园放风筝。一旦帮陈新蕾把那燕子风筝放到那天上与星星相对,陈新雨就会开始的拎着风筝线兴奋的到处奔跑。那时陈新蕾并没觉得晚上放风筝有什么大碍,更不觉得香樟公园那湖有什么不妥。直到有一天,一声“扑通”把陈新蕾打入冰窖。
后来的事情是已片段的形式呈现在陈新蕾的面前。
人群骚动的声音和妹妹在水中呼救的声音
燕子风筝在湖上飘荡的画面
心脏猛烈跳动的疼痛
手脚抽筋撕裂般沉重
“啪。”陈兴国狠狠的在陈新蕾脸蛋上留下了一个硕大巴掌印“你怎么带妹妹的?你知不知道我和你妈妈很担心?你就不会看住你妹妹吗?是不是下次要我看你们两个人一起躺在这里面?”陈兴国越说越气,仰手又准备是一巴掌。
“兴国,少说几句。新蕾还只是个孩子。”陈新雨的母亲沈沂挡住了陈兴国即将下去的第二个巴掌。
陈新蕾没有回应怒气冲冲的爸爸,而是默默透过窗户看着病房内的妹妹。
对不起,对不起。
小雨,我以后一定会保护好你。
我以后一定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请原谅我的大意,请原谅我不会水,
请原谅那个在岸边发愣的姐姐。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
一连串从远到近的脚步声,而后是舞房门被轻轻被打开的声音。
陈新蕾露摆出了个好看的笑容,“小雨今天怎么这么早过来。”
“哪有呢,昨天说好今天晚上一起回去的呢。”陈新雨提了提花格子书包,“怎么样,今天我做的牛奶杏仁蛋糕不错吧?”
“恩?你有放杏仁?”陈新蕾站起来拍了拍腿开始收拾衣物。
“不是吧,姐姐竟然没吃出来。好失败。”陈新雨一脸沮丧。
“有有,有吃出来拉。有没打算去看杜青源打球呢。”陈新蕾将一堆东西塞进黑色单肩包后回头看向陈新雨,露出个一眼就看透你的表情“他们应该还在打吧。”
“不去了,总觉得去看他打球。就会有人来看我看他打球的感觉。”陈新雨发现自己表达的有点拗口,又补充了一句“就是感觉会有种引起八卦的感觉的意思了。不对,是……哎呀,就是那意思了。“
看着妹妹陷入到自己混乱的表达逻辑中,陈新蕾一把拉过妹妹的手“那回家咯,今天家就我们两。爸加班,妈出差。”
“妈又出差啊。”陈新雨紧跟在陈新蕾的旁边,“姐我跟你说哦,今天杜青源带我去了那个***遗失的第13栋教学楼***哦……还有……”
“什么乱七八糟的,姐姐带你去吃红豆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