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浓。
青阳侯府外书房内,青阳侯皇甫诚与最忠心得力的幕僚李湛紧张地商议着。
“全府都搜遍了,没有找到!长皇子又在催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皇甫诚面色阴郁,好不容易才到手的东西,他谨慎万分,连另一位心腹侍卫霜降都没有告诉,怎会无缘无故就不见了?
听下人们的禀告,昨日只有次女皇甫琴来外书房找过他,虽然她呆在外书房的时间很短,但是,宁可抓错,不可放过!他才特意让连氏给皇甫琴安个罪名,好逼问她一番,谁知竟……
思及此,皇甫诚的眸中布满阴霾。
李湛斟酌着开口道:“不如请二夫人入宫一趟,向连嫔娘娘求个情,请长皇子再宽限几日?”
闻言,皇甫诚有些意动。连嫔是二夫人连氏的堂姐,亦是长皇子的生母,长皇子十分孝顺,若是连嫔娘娘开了口,应当不会过于责备他……
说曹操、曹操到。二夫人在门外请见,不多时,亲手托了一方托盘进来,“听说侯爷还未歇息,妾身特意嘱咐人熬了些补汤来。”
李湛极有眼色地告辞退下,连氏温柔地服侍夫君用了汤品,一面帮丈夫按摩肩颈,一面柔声下绊子,“府中居然来了刺客,听说那人往后宅跑了?恐怕是与谁相熟……”
“闭嘴!这话是你这当家主母能说的?侯府的名声还要不要了!”皇甫诚怒喝道。
所谓的刺客,只是他让宋管家带人正大光明四处搜屋的借口而已!
见夫君发怒了,连氏忙解释道:“妾身知晓轻重的,妾身也只是跟侯爷您说说。”又说了好些个软话,才哄得皇甫诚缓了脸色。
连氏原是想将污水引到皇甫琴的身上,这会儿只得换个法子,将今日之事细细说了,“……妾身没完成侯爷的吩咐,还请侯爷恕罪。”说着细细打量夫君的脸色,没瞧出震怒的样子,就忙将话题从自己身上绕开,“妾身瞧着她是跟二嫂五嫂她们一条心了。……怎么办呢?若是让七姑娘与宁王世子定了亲,日后她可不会帮衬侯爷、帮衬翔儿啊,何况,连嫔娘娘也希望是婧儿嫁给宁王世子。”
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皇甫诚暗骂了一句,眼中阴鸷一闪,“就让她在家病几天好了。”
得了夫君这句话,连氏笑得眉眼弯弯,心里却也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以往侯爷虽是不喜皇甫琴这个女儿,但看在她相貌出众、嫁入名门可以扶助娘家的份上,也从不为难,甚至多有维护,害她也不敢明着拿七姑娘怎么样。可是昨晚却忽然……莫非并不仅仅为了宁王府的亲事?
当然,连氏是不敢问侯爷的。
再说皇甫琴,这具身体实在虚弱,几乎都撑不住了,回到蓉园后,草草用了点晚饭,就躺下歇息了。
次日一早醒来,晓月已经将早饭提了来,皇甫琴由小满服侍着洗漱更衣好,便坐到了次间的小圆桌前。
打量了一下桌上的菜品,皇甫琴的眸光微闪,好丰盛的菜色!
孝满也有两个月了,记忆中可没吃过这么丰盛的早餐,而且这些菜搭配起来,不肠绞痛才有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