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找我家公子的。”女子话音清脆,仿佛雨后清晨阳光下,那树叶上的一滴雨珠,干净舒心。
她一脚踏进雅间的时候我就看清了。果然是她,怪不得我觉得刚刚站在门外的身影那么熟悉。柳若言。
她来这做什么?刚刚好像是说来找她家公子。公子,那不就是说我吗?但她的眼神飘了好几圈也没定下来。糟糕,我易了容,她没见过这张脸模,自然认不出我。
几步忙走到她面前,我开口道:“若言,你怎么来了?”
听到我叫她的名字,她才将视线落在我身上。“少……”
我忙瞪了她一眼,不能叫少宫主。
她倒也聪明,立即改口道:“少爷。”
我满意的点了点头,回头想向二人道歉,毕竟若言这么闯进来太不礼貌,何况她还把某人踩在了脚下。可对于若言这种做法,我是满意极了。那碗酒,咱们就此别过,再不相见。
但似乎有些不对头,他们不是该生气吗?怎么一个个呆愣愣的,活像两只呆头鹅。就连刚刚被摔得散了架子的吴是非,明明刚才还是呲牙咧嘴的,现在虽然也是咧着嘴,但牙全数收了回去。
要是此时的吴是非再配上嘴角涎着的几道口水,那就是十足十的呆小子一个。我回头看了看若言,顿时恍然大悟。
我知道若言长得很美,但是没想到短短的一瞬间就能将这两个色胚子给迷住。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的小二在门口探头探脑了半晌,才小心翼翼的问道:“几位公子,这位姑娘……”他的话就好像破解咒语的魔法一样,打破了两个呆头鹅发展成为流口水的呆傻痴儿的可能性。
方正山抢先一步冲到门口,塞了张百两银票给小二,豪爽的说道:“这是所有打坏东西的赔偿。”
可小二仍不动,满脸堆笑的看着手里的银票,扭捏的说道:“方公子,这木门是从关外运来的上好的红杉木所制,一扇最少也要……”他伸出三根手指。方正山的脸一下子就变了色,半红半白的。我才明白,刚刚小二那神情哪里是扭捏啊,分明是在替方正山为难呢。你方正山要强出头,付了赔款,付了一百两,总不能让别人去付剩下的吧。见义勇为可不能半途而废呀。
我又火上浇油的说道:“方兄,这钱本该木某出,只是在下今日并未带那么多钱出门,唉,他日我再将银两送到方兄府上。”抬着银子去人家家里的,除了下聘的,还有谁会那么明目张胆?方家可没听说过有女儿啊,难不成要方正山披了凤冠霞帔嫁出家门?那岂不是要笑掉全京城人的大牙。
银票啊?我没有啊,虽说医馆天天人满为患,可是不光医治达官显贵,也会给一些穷苦老百姓看病抓药的,这钱自然是免了,再加上一大屋子的人吃饭,还有吴是非这个半路杀出来的混饭人士,能余点小钱就已经很好了。再说,当着小二的面,有头有脸、有钱有势的方大公子会让一个初来乍到的小大夫买单付账吗?更何况是方公子做东。最后不得不说的是,若言的美貌,还有方正山的色心,搭在一起,这个答案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