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很爱睡觉,若是被不小心打搅,”他语气很轻,看似在笑,却没有一丝的温度,“后果是很严重的。”
心雪心中一沉,入梦而来,不得受惊,这说的是…
“嗜梦蛊。”心雪缓缓开口,抬眼看向那双幽蓝眼瞳,这般的妖邪阴魅,还有那种冷冽腐蚀的气息,她因该早猜到的。
瞳中闪过一丝意外的光彩,他嘴角的笑浓烈起来,“想不到你会知道。”
“为什么要对付我们,我想我们并不认识。”面前的这个男子是巫月国的邪巫,并且不是一般力量的邪巫。
“忠人之事,请姑娘走一趟。”
“去哪里?”心雪静静看向他,几乎不带一丝情绪。
“这可是秘密哦。”他依旧在笑。
心雪轻缓的退开一步,缓缓的伸开五指,略含笑意,眼中却是一片漠然,“我没那么听话…。”
这忽然的笑颜一瞬间耀了他的眼睛,而这一句话却仿佛是他听到过的最奇异的一句话,从来没有一个人在了解他的能力之后还能如此挑衅,并且还是一个女子。
心雪轻轻收起手,操纵着空间中的所有气息,窗户便倏然合上了。
“我只会让声音留在这间屋子里的。”心雪眨眨眼睛,含笑看向他。只要声音不传出去,等到天亮之后,就不会有人有事了,嗜睡蛊虽然无孔不入,但仅仅只有一夜的生命而已。
他的眼瞳中异于常人的幽蓝顿时散发着让人着迷的光芒,仿佛是发现了什么奇异有趣的东西。
他缓缓退开两步,将那杆黝黑如墨的萧反手身后,脸上的笑容诡异而优雅。
“你果然不是看上去的那般简单。”
说着,他便轻晃动着身后的那杆萧,玉质的穗子一下一下的响,没有任何节奏,却让人有说不出的莫名感觉,仿佛那轻敲的声响会招来什么。
他双唇轻轻开合,只是那么的轻那么的缓,几乎无法察觉,一种仿佛咒语般的祷念便瞬间充斥了整间屋子,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冲出这个空间,感觉身边的气息随着那言语的飘摇而越来越沉重起来,心雪眉头微皱。
整个房间的墙壁之上居然开始出现无数的暗影,仿佛是一朵一朵的黑色的花在连绵的开放!
心雪惊异之际,他却轻笑起来,眼中是掩不住的胜券在握。
很快,心雪便感觉到这些暗影根本就不是虚幻的东西,而是真真正正的活物!并且这东西连碰都不能碰。
“这是…。”心雪几乎不敢说出口,那种东西不是在很久之前就灭绝了的吗?难道真的还有?
他轻轻的笑了,身影虚渺而阴郁,幽蓝眼瞳深邃入骨,“没错,是安乐蛊。”
“你…。”心雪终于知道为什么她会觉得面前的他并非是人了,安乐蛊,蛊中之王,不死不灭,若是被此蛊触碰到,就会永远为施蛊之人所控制,若是施蛊之人死了,那中蛊的人也活不成。但,这种蛊必须依靠身体来炼,能炼成的人也就等同于活死人,身体冰冷没有温度,还需要靠吸食血液来存活。
“你到底是谁?”心雪只是静默的看向他。
“梵弥。”他笑容很清亮,仿佛现在只是在游戏。
梵弥,果然是梵弥啊,巫月邪巫术的王,连王室正巫术都无法控制的人。前面有陌的媚****,如今又是嗜睡和安乐,心雪暗淡笑着,南宫吟,你果真是要赶尽杀绝吗?
“我还真是劳他费心了,”心雪眼眸一瞬间亮起来,既然如此,她要无所表示不是太不识抬举了么?“可是,怎么办呢?”心雪故作苦恼的皱皱眉,“我可能要辜负他的苦心了,梵弥,我并不害怕。”
看着那般明丽的一张脸,梵弥居然不能控制的怔住了,他在想如果真的带走云心雪他还是不是愿意将她交给那个金主,不愿意,他居然不愿意,即使是万两黄金他也不愿意了。
安乐蛊是天生的物,根本不会伤害到自然之灵的灵之天女。
转瞬间,梵弥的眼神便从淡漠到惊异,因为,他居然看到云心雪的额上正缓缓开出一朵殷红的莲花,她依旧在笑,笑得那么美,那么空灵,那么孤傲。
“灵女?”梵弥眼眸幽深,不可思议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