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口一袭烟白衣袍的花绝,淡蓝月白衫的方兰生似乎越活越年轻,正等在那里。
“花花,兰生,你们回来了。”心雪展开笑颜道,这几天花绝一直都在处理南宫阁的事情而兰生也是隐蔽的打听十分辛苦。
花绝,兰生却是没有笑,眼眸只是静静盯着她,花绝眼瞳若空濛水雾,清俊妖娆的容颜仿佛绽放的仙葩。
心雪走进几步,疑惑道,“怎么了?”
还没有反应过来,花绝的衣袂一闪,心雪便落入一个温暖清香的怀抱。
整个人几乎僵住。
“对不起。”花绝渐渐收紧手臂,将心雪紧紧的抱在怀里,仿佛一个不小心就会把怀中的人弄丢。
“花花…”
“是我不好,我不该离开的,不该让你这样危险的一个人留在这里,对不起,云儿,是我不好,对不起…。”花绝的声音那般的自责无措,甚至在他怀中的她都感觉到他在轻轻的颤抖。
心雪缓缓的伸手回抱住他,在他怀中暖暖的开口,“花花对云儿已经够好了,不要自责,云儿没事,能有你这个朋友云儿已经很满足了。”
“真的没有受伤吗?”花绝轻轻的松开力道,认真的看着心雪的脸。
心雪含笑摇摇头,转又皱起眉,“受伤的是九月。”
“这件事我会去查清楚的。”花绝眼眸一瞬间犀利起来,居然敢伤云儿,他会叫对方付出数倍的代价。
“晴雪以后做事更要小心谨慎了。”兰生深沉开口,拉上襄铃离去,红玉一时尴尬灰溜溜的跟上兰生。
“卓弟和花兄还真是手足情深啊。”一道戏谑的声音淡淡传来。
屠苏站在几步开外,眼眸不善,脸色黑青黑青的。居然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搂搂抱抱,这丫头是要气死他吗?
心雪收回手从花绝怀中离开,屠苏此刻吓死人的眼光是什么意思?
花绝却是淡然一笑,瞬间又恢复邪魅的表情,“泠公子别来无恙。”
钱小扇除了是个见钱眼开、爱钱如命的主儿外,还是个不懂眼色的自来熟,不管遇到多冷漠的人,她总是能热情到聒噪到让对方无奈,譬如眼下。
“南萧哥哥煎药这么辛苦,不如奴家来帮你吧?”
“不必。”
“南萧哥哥真是太体贴人了,怕奴家累到吗?南萧哥哥对奴家真是太好了。”
“……”
“南萧哥哥不要不好意思,奴家都知道的。”
南萧万年不变的面容上,嘴角抽搐了下。
“可是,”钱小扇转又愁眉苦脸,“奴家已经说过以身相许一次了,怎么能对不起公子爷呢?公子爷应该不会介意的,要不……。”
“不必了,姑娘好意南萧承受不起。”南萧忙打断钱小扇的话,端着药碗几乎是落荒而逃,再讲下去,她是不是会稀里糊涂的把婚给许了?
“喂…,”钱小扇睁着一双圆大圆大的眼睛,眼底却是一抹玩肆,“人家只是想说,要不给你做盘绿豆糕…。”
“珍珠算盘钱小扇?”对面楼阁上,广陌饶有兴趣的看向这一幕。
“是不是想到了另一个人了?”心雪掬着支青瓷茶杯,含笑看着杯中的几叶青片。
广陌眼眸一怔,随即牵出一丝笑意。
风流浪江湖,珍珠子算盘。的确是很配呢。
钱小扇虽说平日咋咋呼呼大大咧咧,但照顾九月却一丝儿都不马虎,几日下来,九月的身子已经好了很多了,五日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却也到期。
临走了,除了半真半假的临行告别外,还不忘带走那红尘馆送来的五百两,的确是钱小扇,什么时候都不做亏本生意。
送走钱小扇后,几人都是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
心雪却是淡然一笑,轻摇扇子,转身回客栈。
“你知道她是谁。”屠苏在她身侧缓缓开口,不是问句。
心雪转眸看进他的幽邃的眼里,只是笑,他怎么会不知道珍珠算盘是谁?好歹也是堂堂的武林盟主。
“她不是坏人不是么。”
黄泉阁门口一个黑衣男子与他们擦肩而过,如墨发丝,幽蓝眼瞳,苍白得几乎病态的面容,只是瞬间的一瞥,便让人心中浮起丝丝冷冽和异样。